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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勃拉邦位于澜沧王国的西南,距离大城王朝北部边境,不到四十里,普蒂来到琅勃拉邦的时候,三万大城士兵就驻扎在边界上。
普蒂自信满满地来到琅勃拉邦,但帕盟抠王让他碰了一个巨大的钉子。
帕盟抠王拒绝归顺大明,态度异常坚决,即使普蒂拿出迫提善王的大印和帕武吧玉拉瓦王的归顺文书,帕盟抠王也是绝不同意,他还当着普蒂的面,大骂迫提善王和帕武吧玉拉瓦王是卖国贼。
普蒂硬着头皮再次劝了一番,见帕盟抠王丝毫不为所动,只好悻悻离开,回到边界上。
入夜,三万大城的士兵开始了急行军,四十里的路程,不过一个半时辰,子夜时分,三万大城士兵包围了琅勃拉邦。
普蒂原本准备偷袭琅勃拉邦,生擒帕盟抠王,但三万士兵的行动,还是惊动了城头的守军,他一不做二不休,立刻指挥士兵,开始了试探性进攻。
守军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并不差,琅勃拉邦并没有被攻破。
普蒂立刻收兵,让士兵们轮流休息,他不愿兵强攻,白白牺牲士兵的性命,对付帕盟抠王,普蒂有的是办法。
天亮的时候,城内的百姓发现,琅勃拉邦四门紧闭,谁也无法出城,一打听,才知道被大城的军队包围了,百姓顿时惊慌失措。
连城头的守军也是惊慌不已,昨夜的战斗,大城士兵只是试探性进攻,人数并不多,白天从城头一看,城外黑压压全是大城的士兵,足有数万人,而城内的守军,不过数千,以一当十,谁也没有获胜的信心,破城,应该是迟早的事。
普蒂并没有让士兵攻城,他只是让士兵不间断向城头释放羽箭,箭头上绑着一份传单:只要帕盟抠王一人,余者不问。
流言迅速在城内传播,大城军只要帕盟抠王一人,只要帕盟抠王出城,大城军绝对不会伤害其余的人。
帕盟抠王得到讯息的时候,已经晚了,不仅军队,连普通的百姓也在传播着这样的讯息,帕盟抠王大怒∠↑∠↑∠↑∠↑,,明知这是普蒂的伎俩,他却无可奈何,最后将几名传播者斩首示众,流言才渐渐中止。
但城内的士兵却得不到休息。
天色刚刚黑下来,大城的战鼓就擂响了,等到守军慌慌张张跑上城头,却看不到大城的士兵在城下进攻。
守军刚刚回去睡觉,大城的战鼓又被擂响了。
每隔一个时辰左右,大城的战鼓就会响上一通,或在东门,或在西门,或在南门,或在北门,等到守军赶去城头,却看到只有少数大城士兵在擂鼓,其余的士兵都在睡觉。
帕盟抠王烦躁不安,明知这是普蒂的疲兵之计,他却想不出对策,如果士兵不去城头增援,不定佯攻就变成实攻,现在普蒂的兵力,是他的十倍,主动权在普蒂手中,普蒂想什么时候进攻,他只有奉陪的份。
白天,大城的士兵就向城头零星地射上几分传单,提醒下城头的守军,他们迟早是帕盟抠王的替死鬼,夜晚,大城士兵就不定时地擂鼓,让守军无法充分休息。
这样度过了三天。
城内的军民越来越恐慌,如果城破,大不了是个死,最令人恐惧的,是对死亡的等待。
帕盟抠王越来越心惊,他实在猜不透,大城军某一次擂鼓就变成真的进攻,他的这些疲兵,能抵挡十倍的大城军吗?
他没有纠结多久,第五天的时候,城内终于撑不住了。
帕盟抠王的数名亲信,偷偷纠缠在一起。
他们趁帕盟抠王熟睡的时候,轻手轻脚来到床前,像是要汇报军情。
一名亲信取出藏在身后的绳索,将要扑上去的时候,帕盟抠王被脚步声惊醒了,“你们……你们怎么来了?”
那亲信大恐,脑子一片混沌,他只记住了要做的事,还是和身扑了上去,将帕盟抠王死死按在床上。
帕盟抠王力气奇大,那亲信将要按不住的时候,其他人方才醒悟过来,既然做出了选择,他们就没有退路了,所有的人都挤压过来。
他们原本预备将帕盟抠王的双手反绑在身后,现在众人都压在他的身上,没法翻身,只好将双手扭在身前,连同双脚,也是绑了。
帕盟抠王破口大骂:“你们这些叛逆,当心全家被诛,本王要是脱身,一个个灭你们九族。”
亲信们似乎这时才醒悟过来,捆绑帕盟抠王,他们的确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一旦帕盟抠王脱身,他们必然不得好死,大城军队要帕盟抠王,谁知道帕盟抠王将来会不会被释放?
不过,大城人了,只要帕盟抠王一人,也没是要活人,还是死人,几名亲信对了眼色,都是默默头。
帕盟抠王情志不妙,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你们这些叛逆,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噗!”
站在帕盟抠王身后的一名亲信,拔出腰间的钢刀,狠命朝他扎去,没至刀柄,刀尖带着殷红的鲜血,从帕盟抠王的前胸穿出。
帕盟抠王似乎忘记了疼痛,望着发射出寒光的刀尖,他的瞳孔急剧扩大,“你们……你们……”
那亲信用力一绞,刀锋在帕盟抠王的胸中转了个方向,五脏六腑都是碎了。
“啊……”
帕盟抠王发出最后一声惨叫,脑袋耷拉下来。
“怎么办?”
“割下首级,用盒子装了,送去城外。”
普蒂没有失信,在确认了帕盟抠王的身份后,他果断撤围,三万大城士兵,退出四十里,回到大城与澜沧的边界上。
李腾芳回到大城的时候,普蒂刚刚回来两天,听李腾芳再次来到大城,普蒂在自己的官邸回见的李腾芳。
“见过国师。”李腾芳通过大明的侦讯,已经知道大致的结果。
“贵使来得好快!”普蒂也是拱手,虽然辛苦,总算为大城省去了五十万两的银子,这可是大城一年多的赋税收入。
“国师辛苦了!”李腾芳再次长揖,双方像是多年不见面的老朋友,再也没有了上次的刀兵相逼。
“幸不辱命!”普蒂的脸上洋溢着一种得意,笑容都能比得上阳光璀璨了。
“啊?国师与老挝谈成了?”李腾芳露出一丝惊讶。
普蒂将自己与澜沧三王谈判的过程,简要叙了一遍,当然,其中的辛劳,增加了不止一倍。
“下官真要感谢国师了,为我大明省去刀兵之烦!”李腾芳向普蒂长揖,这次他是出自内心的,凭普蒂的几句话,大明就收回了老挝宣慰司,他实在佩服普蒂的谋略。
“贵使不用客气,”普蒂要收获胜利的果实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那抚恤金的事……”
“国师放心,按照我们的约定,抚恤金减为一百五十万两,我大明以仁信著于藩邦,下官代表大明天子出使大城,岂能言而无信?”李腾芳根本没打算赖账。
“可是……可是……”普蒂的脸色,就像是五月的天气,一下子阴暗起来。
“国师……”李腾芳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贵使谅解,实话,我大城……就是一百五十万两,也是拿不出。”这是普蒂最为头疼的地方,他再通谋略,也不能讲泥土做成白银,当初为了让大明早日发兵,加上以为明军伤亡巨大,不得已才同意了两百万两的抚恤金,但大城的赋税,每年只有四十万两,一次性根本拿不出一百五十万两。
李腾芳沉思片刻,“签订合约的时候,黄副部长也同意大城分期付款,这样吧,大城先支付一百万两,其余的五十万两,分两年还清,加上利息,每年二十五万两,也算是对国师辛劳的一补偿。”
每年二十五万两,大城节约一,加上没有东吁的军事威胁,可以省下巨额军饷,支付应该不成问题,但普蒂还是有些为难,“不瞒贵使,大城每年赋税收入,不足五十万两,加上去年底今年初样抗击东吁的入侵,连一百万都拿不出。”
普蒂见李腾芳没有话,估计他再让一步的可能性不大,“今年的银子,贵使能否宽限数月?”
李腾芳没有接茬,他在思考,大城到底能拿出多少银子,见普蒂只是要宽限数月,知道是在等今年的赋税,但东吁的建设需要银子,一不拿也不行,“这样吧,现在先支付五十万两,今年十月秋收之后,再支付另外的五十万两,国师也要拿出诚意,否则,下官也不敢回去面见我皇陛下了。”
普蒂想了想,先筹到五十万两再,至于十月份,那时各地的赋税交割上来,再向富商和王宫大臣们借,应该可以应付了,“如此,多谢贵使了。”
李腾芳以为普蒂要交割老挝现任国王迫提善王的大印,以及前任国王帕武吧玉拉瓦王的归顺文书,但普蒂却是犹犹豫豫,目光闪烁,“国师还有什么话要?”
普蒂的目光投向窗外,他沉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这才缓缓道:“此后三年,大城每年要向大明支付二十五万两白银,以大城的经济实力,武备必然松弛下来,一旦外敌入侵,或者国内出现反叛,大城恐怕无力应付,不知贵使能否向上皇陛下美言,重新接受大城为大明的藩属国?在大城需要的时候,大明能够出兵,协助我王长治久安?”
(ps:多谢悠悠闲人ls、布伯、冬临渊、楚人十八子、木泊云、原是儒医、秋雁长风等朋友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