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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检担心时间上来不及,但抽调其它地方的驻军,就是来到云南,也需要一定的时间赶路,沐启元他们回归,时间上也差不多,想想也就同意了:“候质,四川的府兵有战斗力吗?他们能镇得住当地的藏民吗?”。¤頂點小說,
“陛下,藏民新败,民心畏惧,他们暂时应该不会有所行动,等东吁的战争结束了,再考虑军队驻藏的问题,”李春烨忽然露出他的大白牙,“陛下,将来新军入藏,这些四川的府兵也该退役了,能不能让他们就在西藏安家落户?”
“候质……”朱由检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原来候质也学会了算计?一箭双雕。”
“这都是和陛下学的……”
“好你个候质,敢向朕身上泼脏水?”朱由检端起面前的茶水杯,做出要泼李春烨的样子。
“陛下,臣不敢。”李春烨假惺惺地离座,看来是打算叩头谢罪了。
朱由检伸手止住了李春烨:“候质,你我君臣之间,就不要这样了,朝中所有的大臣,候质应该是最了解朕的吧?”
“陛下,臣不敢。”
“别不敢了,继续往下说,刚才候质说调云南的军队,好像只有两个军,不足十万人吧?”
“是,陛下,”李春烨咳嗽一声,算是回到原来的状态,“陛下,云南倒还有一个二十一军,但云南土著也很多,不能将军队抽空,还是从广东再调一个军吧。”
“广东?不错,还是南方军,应该能适应东吁的气候,你去准备吧。”
“是,陛下,”李春烨似乎意犹未尽,“陛下,火器局研发出一种小型的火炮,两名士兵就可以抬着行走。”
“小型火炮?”朱由检想起来了,他以前主管火器局的时候,曾将让火器局的工匠们研发不同口径的火炮,这种小型的火炮,虽然威力不如大型火炮,但运输方便,实用性更强,特别适合像东吁这样的山地地形,如果称为山地炮可能更加恰当,“火器局生产了多少山地炮?”
李春烨根据朱由检的意思,也直接称为山地炮了,“火器局不知道山地炮究竟有什么用处,所以只生产了数十门。”
“数十门?暂时够了,你立即让北海舰队用舰船运到广州,再从陆路送到云南。”
“是,陛下,臣马上去办。”李春烨向朱由检行过礼,就要告辞回去。
朱由检却是谈性未尽,“等等,候质,也不急在一时。”
“陛下……”
“候质,大明与东吁战争多年,东吁的军队,究竟有什么特点?他们有什么优点是我大明的军人所缺乏的?”朱由检对征缅抱着必胜的信心,但还是希望知己知彼,千万不要在阴沟里翻了舰船。
“陛下,据大明参加过战争的将军们说,东吁的军队,士兵的战斗力三流,整个军队的战斗力二流,象兵的战斗力一流。”
“象兵?”朱由检知道南方有大象,可以作为运输工具,没想到还可以打仗。
“陛下,东吁盛产大象,这些大象被东吁人驯服,战斗的时候,士兵骑在象背上,他可以用长枪杀刺杀,也可以用弓箭射击,但别人却很难攻击他们。”
“为什么?难道这些象兵施了什么符咒?”朱由检不解,最低限度可以远距离用弓箭射杀这些象兵呀。
“陛下有所不知,在战场上,战马也害怕大象,一旦象兵出现在战场上,战马就不听骑手的使唤,吓得在战场乱窜。”
“原来如此,”朱由检微微点头,动物也会有害怕的时候,“既然骑兵不行,那步兵呢?”
李春烨只得苦笑:“陛下,大象的身子太高,步兵近战的时候,东吁的士兵坐在象背上,手中又是拿着长枪,占尽优势,一旦惹怒大象,它们还会追着明军踩踏。”
“这些畜生!”朱由检也没特别好的办法,“弓箭呢?士兵可以用弓箭远距离射杀这些象兵。”
“陛下,大明不是游牧部落,士兵射箭的水平,甚至还不如东吁的士兵。”
朱由检就不信了,“没有办法吗?既然大象的身子那么庞大,可以先攻击大象,只要大象伤亡了,象兵的优势不久解除了吗?”
李春烨实在没有办法,“陛下,大象皮糙肉厚,别说弓箭,就是刀砍枪刺,都不能伤它分毫,士兵们可是吃尽了象兵的苦头。”
朱由检不相信大活人被尿憋死,这么多年的战争,不会想不出对付象兵的法子,“那到底是怎么对付象兵的?”
李春烨却是让朱由检失望了,“陛下,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朱由检简直不敢相信,“难道大明的士兵,任由象兵糟蹋?”
“陛下,差不多是这样,明军是用人数来填的,为了杀死一名象兵,明军常常要伤亡十数人,甚至数十人,”李春烨的眼中,顿时黯淡下来,再也不见了常日的精光,“好在象兵的人数不会太多,否则,明军绝无取胜的可能。”
朱由检陷于沉默,大明已经开始步入热#兵器时代了,这么可能连象兵都对付不了?不,绝对不可能,他想着想着,心中忽然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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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城王朝,都城大城。
素木大街上一间有不起眼的杂货店,杂货店的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人言”两字,应该是杂货店的字号,牌匾是新的,显然刚刚挂上去不久。
店堂只有一名伙计,他正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因为没有顾客,他正在整理着有些杂乱的百货。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大概的杂货店临街的缘故,有过往行人也属正常,伙计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整理着百货。
“嗯哼。”来人在杂货店门口放缓脚步,又回头看了眼,见身后无人,这才缓步跨入店内,因为伙计没有搭理他,只好咳嗽一声,算是打个招呼。
“客官,你是要买些什么?”顾客已经入门,伙计只好放下手中的货物,向那人迎了过去。
“我有急事,需要几条高档手帕。”
伙计一愣,但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客官是要苏绣还是蜀绣?”
“苏绣两条,蜀绣四条。”
“客官里面请。”伙计一边说,一边走在前面,给这位不速之客引路,他放缓脚步,待到与客人并肩的时候,他随口问了句:“客官要不要来杯茶?”
“不客气,我要见你们东主。”
“客官稍坐,我去看看东主在不在。”伙计将客人让进里间的小屋,小屋不大,却相当雅致,只有一个很小的窗户,如果关上门,屋内光线就会很暗。
那客人四处打量着这件小屋,微微点头,“不错,这的确是一个好地方。”
“客官稍等,我去去就来。”伙计关上房门,房门与墙壁一点缝隙都没有,如果从外面看,还以为是一堵墙。
不一会,一位衣着光鲜的中年人,随着伙计过来了,中年人闪身进了小屋,而伙计手持一把半旧的扫帚,像是在打扫地面,不时地在小屋四周晃悠。
约莫一盏茶功夫,小屋的门从里面打开了,东主与那客人,依次从小屋内出来。
送走客人,东主低声对伙计说:“不用打扫了,随我进来吧。”
伙计一言不发,他扔下扫帚,随东主入了小屋,随手关上房门:“东主,他是谁?”
东主摇头,“我也不认识此人,但他却知道我们的暗号,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派出的侦讯。”
“奥,既然是以前的侦讯,我们没有理由不知道。”伙计一副茫然的样子。
东主还是摇头,“也不一定,也许他的身份特别高,他知道我们,我们却不知道他。”
“奥,”伙计点头,“他找我们有什么事?”
“这就是我疑惑的地方,”东主皱着眉,“他说,大城王朝的国师普蒂要见我。”
“大城国师?我们和他没有搭上线吧?”
“我们刚来不久,自然没有搭上大城的国师,如果他是我们的人,那就对了,他早已搭上了大城的国师。”
“他真是我们的人?”
“我也不知道,这就是我放心不下的地方,”东主还是摇头,“无论如何,我们要做好两手准备,以备万一。”
“我们现在怎么办?”
东主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记事本,“既然国师来约,我必须去一趟,现在这个交给你。”
“东主?”
“你应该知道,这个比你的生命重要,”东主郑重地将记事本交到伙计的手上,“你今晚不要在这里住了,带上记事本,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要是明天看不到我放在窗口上的那盆水仙花,立即毁掉记事本,自己想办法回到大明。”
“明白,东主出门之后,我立即离开杂货店,”伙计小心地问道:“东主,既然明白今晚非常危险,能不能不去赴约?”
“我们从事的工作,什么时候不危险了?东主苦笑了一下,“但今天的事,有些蹊跷,所以我必须赴约,也许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那……东主一切小心。”
“你也小心。”
东主离开了杂货店,伙计随后也走了,连店门都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