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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这样了,那水红芍死里逃生,后来便匿声江湖,不知所踪,直到一个月前,鄱阳湖畔的岳阳门一门,被人尽皆屠灭,为首者是一名少女,使用的便是那七步断肠红。我们才知道,当年那位女魔头不仅没死,更已经有了传人。”
冷琴叹了口气道:“那岳阳门的前掌门‘一瓯子’冼冰,正是昔日武林七修中,硕果仅存的三人之一,也死于此难之中。
“如此,那双鹤堂主米如烟,也是七修之一咯。”晏春雷问道。
“正是,另一人是淮上樊钟秀,不过姓樊的性子骄傲自大,和晏家还有冷某都没什么交情。”冷琴道,看他的表情,似乎和樊钟秀之间有些过节。”
“那按照冷兄的意思,需要梦某怎么做?”
“晏叔应该盯瞩过你们吧,此去救了米如烟,便回返丹阳府,此外,我那位好友与水红芍有杀夫之仇,梦小友你带我的信去,将他们母子两人接来我处小住便是。”
“那水红芍?”晏春雷犹豫道。
“那水红芍气数未尽,到时自有人杀她,你们切不可插手其中,否则恐有杀身之祸。”冷琴肃声道。
“哦,想来居士已经有所安排?”梦渊敏锐地问道。
冷琴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道:“冷某自命眼光敏锐,却还是小觑了阁下,不错,冷某有一旧交,在岳阳门灭门之际,正在岳阳门中学艺,虽然岳阳门已然灭门,但冷某料他能在此祸中生还。”
“好你个冷琴,居然已经收了弟子,值得为此浮一大白。”晏春雷道。
“他不是我的弟子。”冷琴闻言却是打了个哆嗦。“当日我传他春秋正气和六随身法的时候便已道明,我与他仅有授艺之缘,却没有师徒之名?”
“却是为何,难道此人不堪承教?”晏春雷好奇地问道。
“非也,此人天资心性俱是绝佳,只是其命格有些,哎,此乃天机,不可说。总之,现在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冷琴吞吞吐吐地道。
梦渊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问下去,冷琴口中的天命之人,自然是原著中的主角尹剑平了。不过此人命犯天煞孤星,凡是和他亲近之人,大多不得好死。梦渊打听此人,更多地是想要对此人有些认识以及了解冷琴对此人的态度。
在原著中冷琴居士是一个神秘而交游广阔之人,他虽然隐居在冷琴阁,却和多方势力有着联系,如晏家,米如烟,吴老夫人等等,谁都不知道,在这个剧情世界中,此人还和谁有关,所以明确此人的态度,尤其是此人对原著主角的态度至关重要。
谈完了正事,四人间的气氛变得轻松了不少,冷琴不时地说些武林中的轶事,也让梦渊对这个世界的认识有了进一步的深化。
和金庸,古龙等人的武林世界不同,在这个世界中,明成祖朱棣在登基后,对民间的儒生及武师都进行了一定的打压,也就是所谓的“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那些流传千古的名门正派,如少林,武当,峨眉,崆峒等,在这个世界里都受到了严厉的压制与局限。在上百年的严酷限制下,整个江湖逐渐形成了以大量中小型势力割据为主的势力分布。经过了这样分化后的势力,对朝廷的威胁大大减弱了,而各势力之间的争斗却是时有发生。如此,朝廷得到了最大的利益,而整个江湖的实力,却在不断地消耗中。这也是为什么如宇内十二令这样的**组织能够发展壮大,而曾经强盛一时的门派却在岁月中消逝的根本原因。
冷琴居士的说明,实际是杜绝了多方势力串联的可能,在这样的江湖中,家族,独行侠,独脚大盗等小势力,才是整个江湖的主流,而千秋万代,一统江湖之类的事,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不可能的。
梦渊三人并没有在冷琴阁久留,在告别了冷琴居士后,三人上了马车,走出了山谷,回到了大路上。
一路上,晏春雷似乎有些心事,一直沉默不语,梦渊却是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只是让念无常驾车往襄阳方向而行,他们的下一站,双鹤堂,便是隆中的白石岭一带。
“梦兄弟!”喝了两口江阳地方的烈酒,晏春雷白皙的脸上多了一层红晕。
“呵呵,晏兄可是对冷琴居士这次的态度有些微词。”梦渊笑了笑道。
“没错,这次冷琴真是不够意思。”晏春雷颇有些忿忿地道。
“怎么了,他单独和你说什么了?”梦渊心念电转,已然有了几分猜测。
要知道他和冷琴居士不过是初识罢了,又怎么能比得上冷琴与晏家的多年交情,在他休息的时候,冷琴瞒着他给晏春雷一些指点,这是必然的事,无可厚非。
“和父亲一样,说这次丹枫轩复出,是为了了却昔日的一段因果,也是中原武林的一场劫数,当以回避为宜,否则的话会祸延自身,有性命之厄。”
梦渊淡淡一笑,没有说什么,只是听晏春雷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么,这次出面的是那个水红芍的弟子甘明珠,据说她根骨质地俱佳,自幼身世堪怜,小小年龄,父母双亡,无意间为水红芍所物色,爱同己出,以十五年时间,将一身内外功力,倾囊相授,她出山之时,与各同门比剑过关,连胜七场,水红芍才特叫她走马天下,交以重任,并赐她护从多人,以壮行色。在半月前的岳阳门一战中,自掌门以下,除了冷琴说的那个人外,无一幸免。”
见梦渊没有说什么,晏春雷笑了笑道:
“别人我不知道,那岳阳门的李铁心我是知道的,南宫师兄提起过他。在去年,南宫兄和他交过一次手,他在南宫兄的手中撑过了百招。如今他也败在那甘明珠手中,这说明这个丫头是有些手段的。”
他似乎是对自己说:“在岳阳门还有几个武功不错的堂主,谢山,彭万麟,孔松,段南溪他们几个,在江湖中也是二流的人物,加上三十来个弟子,还有那个冼冰,虽然冼冰可能是因为老了,但这么多人都只有一个逃出来的,换了我去做,也未必能做得到。”
梦渊笑了:“晏兄,你是想说什么?”
“按照家父和冷琴那家伙的说法,这甘明珠应该是个很强的对手。”晏春雷挺起了腰板道:“我想会会她。”
梦渊沉吟了片刻,轻轻地道:“我也想。”
晏春雷大笑道:“哈哈,我就知道,我听那冷琴说,她们丹凤轩的“五指灯”是天下少数可以与我晏家“二心桥”相提并论的指法,如今遇上了,又怎么能不会她一会。”
“晏兄豪气干云,梦某佩服。不过晏兄,梦某却有一言,希望晏兄能听。”
“梦兄弟请说。”
“在晏兄的身上,背负着晏家未来的命运,在凤阳府,更有着晏兄未来的妻子在等候,梦某并不反对会会那甘明珠,不过却不必与他们生死相搏,能胜固然好,如若不敌的话,也没必要和她死磕,不知晏兄以为如何?”
“这。。。。。。”正在兴头上的晏春雷一下子愣住了。
“呵呵,梦某也是担心晏兄的安危,毕竟与一个擅长使用毒功的女子交手,切不可大意,到时梦某为晏兄掠阵好了。”
“梦兄弟说得不无道理,这次出来时,家父为我准备了些辟毒丹,只要不是被其以含沙射影的手法击中,该是可以对付那七步断肠红了。”晏春雷道:“好叫梦兄弟放心,为兄的二心桥已经练到了第七重,且比那甘明珠年长一纪,怎么都不该输于她的,何况为兄真正擅长的乃是剑术。”
他拍了拍身边的长剑道:“也是上次因祸得福,自为兄的蛇影剑被对方折断后,家父特将他昔日用过的长剑给了为兄,这口‘风起云涌’最是适合我晏家的剑法。”
梦渊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晏春雷虽然已是二十有九,但相处下来,他却发现此人行事不够持重,且年轻人的自负和眼高于顶的毛病,他一样不少。不过他行事向来点到为止,从来不会如唐僧一般唠叨。而且要说自负的话,他又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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