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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看不清事情的走向时不要着急,因为只要等上一等,就会有令人惊喜的局面出现。
这是温琅在跟傅问渔和方景城相识许久以来,学到了最重要一条。
他们两人做事情,总是东一下,西一下,这边贾瞒与蕉美人,那边韩峰与韩若若,前面还叫温琅去讨好那又作又丑的韩若若,他们好像在四处抓瞎一般胡来,看似每一件都毫无关联。
但是,当所有的事情最后都会汇聚在一起,就像千万条河流最后总会归于大海一般。tqR1
他们两个小心又缓慢地从各个地方用力,慢慢地推进成他们想要的结果,最后当所有的力量一碰头,便爆炸成称心如意的样子。
爆发点在凤仪宫,当宫里传出消息来,说萧凤来怒不可遏,差点杀了韩峰的时候,温琅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望着天上的明月轻声叹息。
“太子殿下,你怎么了?”软软绵绵问他,最近这些日子,好像一直看太子殿下不开心。
温琅自斟自饮,喝得微醉:“从萧凤来下旨让我迎娶韩若若开始,真正设局的就是他们,萧凤来,彻底被他们两个玩了一把。”
“太子殿下,你在说些什么呀?”软软绵绵听不明白。
温琅便像是自言自语:“先是让我对韩若若好,激起萧凤来的不满,接下来贾瞒,用尽一切手段让贾瞒归顺他们二人,断了韩峰的银子,也就是间接要挟萧凤来,再是是韩峰,有了贾瞒在手,韩峰便是手到擒来,今日韩峰进宫见萧凤来,等于清楚地告诉了她,我将心甘情愿迎娶韩若若,贾瞒愿意与我合作,韩大人……哈哈哈,韩大人以为他聪明,实则又被傅问渔推得离萧凤来远了一些,最后,好一件嫁衣,一件从贾瞒霓裳衣庄出来的嫁衣,终于让一切事情回到原点,那就是萧凤来对韩若若的不满,甚至嫉妒,彻底点烧了她的妒火。”
“太子殿下,好复杂啊,软软听不明白。”软软挠着脑袋,她们还是更喜欢杀人玩。
温琅弃了酒杯提起酒壶往嘴里倒了一口酒:“如此精密紧扣,一步一步,萧凤来,岂是他们的对手?我祈国太子之位,何愁不稳?”
“那为什么太子殿下不开心呢?”绵绵疑惑地问道。
温琅低声发笑,几滴酒晒在他浅紫色的长袍衣襟上,他自问:“是啊,我为什么不开心呢?”
“是因为未来的太子妃娘娘总是与丰国的少将军在一起吗?”
温琅醉眼朦胧,揉了揉绵绵肉乎乎的脸蛋,奇怪地笑起来,却不再说话。
为什么,傅问渔,你为什么是与方景城站在一起完成这一切?难道我就不可以吗?我就办不到这些事吗?我也可以啊。
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方景城?
是不是因为他愿意为了你去赴死?只要愿意为了你而死,你就会同意吗?
不,你只是只看得见方景城而已。
傅问渔,我会得到你,无论代价如何,我都要得到你!方景城若要死,就让他去死吧!
“绵绵,你去与软软,将公主接回来。”
“公主?长贤公主,温琳?”
“对,长贤公主,温琳。”
月色凄凉,韩若若死状凄惨。
她甚至都不能发出声音哭喊,萧凤来早就拔了她的舌头,满嘴的鲜血汩汩地往外冒着,韩若若她哭得满脸的泪水和血水,挣扎着想要逃走,萧凤来提着她肥厚的身子砸到地上,激起了一地的薄薄灰尘,而她的笑声与韩若若的无法出声形成最残酷的对比。
她笑得很猖狂,一边笑一边用刀子在韩若若身上来回比划:“你说我先割你哪里的肉好?你竟然敢妄想温琅,你算什么东西!”
韩若若想磕头求饶,她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不是皇后娘娘让自己嫁给温琅的吗?她哪里有妄想过温琅,她最多只是想进宫做个妃子,如皇后娘娘这般艳冠天下。
而这个自己崇拜,自己仰慕的皇后娘娘,明明是她指的婚事,为什么要杀自己?
萧凤来当然不会给她答案,萧凤来只是要发泄她滔天的恨意和怒火,便找上了此时她最痛恨的韩若若。
温琅对着这样一个女人都可以低三下四,百般容忍,却偏偏连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凭什么?她韩若若凭什么对温琅又打又骂,百般欺辱!她有什么资格对温琅不敬!
自己欺得他,自己辱得他,可是这韩若若,她算哪根葱,居然敢对温琅行唾面之事!
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温琅他也能包容,也能为了利益与之相好,可他对自己呢,避之如蛇蝎!
那就让她去死好了,这种垃圾,活在世上本就是让人看着生厌的玩意儿。
萧凤来有些分不清,她厌恶这韩若若,到底是因为温琅对她的千分容忍,却对自己万般冷漠,还是因为韩若若不知死活,对温琅处处刁难羞辱,又或者两个原因都有,她只是想杀人,想杀了天底下所有人,只留下她与温琅两个,到那时候,或许他就愿意看看自己了吧?
所以她带着一身韩若若的血,一袭火红的衣裙,一双滴血的手,来到了温琅的府上。
温琅喝多了酒,便醉得睡倒在院中花树下,银色的月光照在他俊朗贵气的脸庞上,修长的四肢半掩在落花中,满头青丝洒了一地,浸过酒水的嘴唇红润清亮,这样好看的温琅,萧凤来怎么舍得让别人?
萧凤来轻轻靠在他胸口,闭上眼睛想与他睡在一起,一袭红衣与紫衣纠缠,她嘴角还有些满足而甜美的微笑。
胸口来了一人,温琅下意识去抚过胸口之人的长发,醉梦里看到了傅问渔又娇又蛮的样子,轻声呢喃:“傅问渔。”
萧凤来那双微合的美目便霍然睁开,咬得牙根作响。
温琅抚过那头长发的时候,手上沾了血,浓稠黏腻,便醒了过来,一睁开醉眼就看到胸前火红的衣衫,猛地惊醒一把推开萧凤来:“你来做什么!”
萧凤来被她推得远离了好几步远,懒懒着身子像条诱人的美人蛇,玲珑有致,凹凸曼妙,支着额头靠着地面,笑得温柔,虽然她脸上全是血迹,但她的笑容依然温柔:“我来陪你睡觉啊,我把韩若若杀了,你开不开心?”
“请母后自尊,半夜出宫,不合宫规!”温琅站起身来,拍落身上沾的落花,也拍掉萧凤来的气味,神色冷硬。
萧凤来恨毒了“母后”“儿臣”这两个词,恨得要找出最初叫这两个词的人的坟墓鞭尸三日才好,她猛然起身,惊飞了满地的花,逼近温琅:“我说过,我再听见你叫我一声母后,我就杀了傅问渔!”
“你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是父皇的妻子,是中宫之主,儿臣不叫你母后,叫什么?姨娘吗?后娘?”温琅冷嗤一声,他便知道,有今日白天里的事,萧凤来必是要气得昏头发疯的,只是没想到疯到自己这里来了。
“你为什么连韩若若都可以忍,却不肯跟我好好说句话?我都替你把他杀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萧凤来压着火气,尽量让自己的语调不要太过尖锐,虽然她已经要被温琅这副轻慢不屑的态度气得要发疯。
温琅却觉得好笑,跟这女人果真是没有道理好讲的,冷冷道:“若不是母后将她指婚给儿臣,儿臣又哪里会对她百般温柔?”
“我不过是想让你来求我!温琅,我就是要看到你来求我!你为什么不来,只要你求我一声我就可以把这门婚事解除,你竟然不来求我!为什么?!”萧凤来终于不再压着怒火,大声质问,不过这问的问题未免太过可笑荒唐。
她指望着温琅去求她,去服软,如今温琅自己把她的诡计破了,她便越发的愤恨发怒,这等变态的心理,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温琅不想再与她多说一句话,只是说道:“夜深了,儿臣就不请母后久留。”说完便转身,要去歇息,懒得看这疯女人。
萧凤来呵呵笑起来,绕到温琅前面拦下他去路,背抵在他房门上,手指轻轻划过温琅的脸庞,看他因为不悦而皱起的眉头莫名觉得快活,能刁难温琅的事,她都觉得快活,就跟将韩若若指给他看他气得要骂人的时候一般。
他会生气,至少证明对自己还是有一些感情的,哪怕这感情是厌恶与反感,但总好过什么都没有不是?
她轻言软语,声音里满是魅惑:“好皇儿,既然你如此孝顺母后,不如母后也帮你解一解情爱之苦,好不好?”
她神色妖娆,脸上身上还全是血,越发诡异,温琅看着有些反感,便不多看,越过她肩膀就要推门进屋。
“今日城中有烟火会,听说你心爱的傅问渔也去看了,你是这般的喜欢她,喜欢到骨子里,喜欢到连看都不看母后一眼,让母后想着好生厌烦,你也知道,你母后我这个人,一旦看什么东西不顺眼,总是想除掉的。”
“你敢!”
温琅的厉喝声晚了一步,萧凤来她话说完便已足尖轻点快速离去,只留下一道艳红的背影。
温琅什么也不想,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