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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让他们再把这事闹大了,若是再有什么广平侯府的丑事传进宫中去,那就是谢贵妃也不会管她了,她好不容易才把施粥的事择干净,不能再惹出事来,谢贵妃可是一再叮嘱过她的。
她有些站不稳了,扶着小丫头的手,向着常嬷嬷急急道:“老三呢,快去把他给我找来!”她已经彻底慌了神,三万两银子!若是还不上,他们就要报官了,要是这欠债不还的消息传到宫里去,只怕她再别想有好日子过了。
常嬷嬷也乱了,照说薛文昊应该一早就跟着薛茂业和薛文怀进宫去朝见谢恩,可是这会子三个人都不见回来,那几个壮汉又说薛文昊躲在侯府里,她也糊涂了,只好抓着看门的小厮急慌慌问道:“三爷呢,去朝见可回来了?”
小厮苦着脸指了指紧闭的侯府大门:“三爷一早出去没走多远就被他们几个给堵住了,已经……回了侯府,这会子怕是在府里呢。”生生把个躲字给吞了进去。
薛老夫人身子又是一晃,人都躲在府里不敢出来,看来是真的借了这许多银子还不上了,所以连朝会都没敢去,这可是要掉脑袋的事呀!她扶着小丫头的手掉头就往侯府里走去:“快,快进去,去把老三找来!”再在侯府门前闹下去,这借了三万两银子不还,还躲在侯府里朝会未去的事可就要传得街知巷闻了,那会子可真是死路将近了。
广平侯爷薛茂业散了朝会,与几位公侯勋贵寒暄了一会,虽然他也知道那几位不一定能看得上他,只是表面敷衍客气几句,但他还是殷勤地陪着他们走了一段,才与跟在自己身后的世子薛文怀出了宫门去。
骑着马从宫里回来的路上,薛茂业拉长着脸问道:“屏姐儿怎么样了,可打发人去请太医了?”虽然只是个姐儿,可是侯府里也没有别的嫡亲的孙辈,薛茂业少不得要问一句,何况还是陈氏那个妇人给耽误了的。
薛文怀脸色憔悴,显然是前一夜未曾好好歇息,低声道:“已经送了帖子去太医院,请了岑太医来瞧过了,说是染了风寒又未曾好好诊治吃药,耽搁得久了怕是有些肺风痰喘了。岑太医开了汤药,让乳娘一点点给喂了进去,早起时候好了些了,只是还未退热。”
薛茂业拉长着脸,冷哼一声:“就是陈氏,若不是她不管不顾,屏姐儿又怎么可能病得这样重!”他冷冷盯着薛文怀,“你自己院子里的事若是都管不好,还怎么能打理起府里的事来!前些时候英国公还与我说过,康王有几个要紧差事正要人,你若是这个都打理不好,那些差事又怎么能成!”
薛文怀低下头去,低声道:“父亲放心,儿子必然不会再让这样的事发生。”
薛茂业看着他这副模样,这才冷冷道:“陈氏还私下里让庄子与铺面送了银子和山货过来,这会子也都不知道挪用去了哪里,你好好问问她,让她坦白交代了,把银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留情面!”原本以为薛老夫人是个搅事精,看着陈氏平日里是个老实稳重的,只当是好的,哪曾想更是贪得无厌不省心,教薛茂业很是气恼,后悔怎么会把侯府的中馈交给了她。
二人带着长随骑着马进了崇教坊胡同,也是远远就看见侯府门前围了好一群人,把胡同堵得进不得出不去,连他们都挡在胡同里了。
薛茂业疑惑地皱着眉:“这是在做什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正要打发长随薛旺去看一看,就被快步迎上来的小厮给拦住了。
那小厮惊慌地跪下去:“侯爷,今儿一早就有人到胡同里拦住了三爷,说是来讨借走的银子,还堵在府门前闹了小半日,方才老夫人回来了,让人去请三爷了,也让小的来请侯爷与世子爷赶紧回府去。”
小厮说的薛茂业糊里糊涂的,拧紧了眉头:“什么讨银子?这正月新年里头谁会上门来讨银子!更何况我们侯府什么时候欠了别人的银子了!胡说!”他提着马鞭指着小厮,“你再满嘴嚼粪,我一会就让人把你打死扔了出去。”
小厮吓得面无人色,却还是低声道:“侯爷饶命,是那来闹事的人说,三爷借了他银子,这会子人已经被请进侯府去了,老夫人等着侯爷和世子爷回去呢。”
薛茂业听得将信将疑,却还是心里一个激灵,若只是有人来闹事,又怎么会把人请进去,只怕是有什么缘故了。他看了眼薛文怀:“还不让人把这些围在门前的人都轰走,新年节的堵在侯府门前是想传出什么话去吗!”这才让人驱赶开围观的人们,骑着马往侯府里去了。
大花厅里,薛老夫人一脸铁青坐在上位,捏着佛珠的手都是抖的,死死盯着她面前站着的薛文昊。一身朝服却是脸上挂着彩低着头的薛文昊低着头,却是一脸气恼,咬牙切齿地道:“我又不是说不还银子,居然挑在新年元日登门来闹事,分明是有意要让侯府脸面上挂不住!明日我定要找他们去说个明白去……”他知道长乐坊必然是会要他还银子了,可没想到会挑在这个时候堵在门前,把他逼的朝会都不曾去,侯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薛老夫人听了气得要吐血,狠狠道:“三万两银子!那是三万两银子!你借那么多银子是做了什么!你说个明白!”
薛文昊哪里敢说是赌输了红了眼借了银子要翻本的,只是闷闷道:“不过是与人戏耍罢了,不曾想很快便没了。”
薛老夫人几乎瘫倒在椅子里,指着他颤声道:“如今可怎么办,三万两银子呀,你要去哪拿这么多银子来还给那几个泼皮!他们若是闹出去了,你这个侍读学士还有半点脸面?侯府里的人日后可要怎么做人呀!”她恨不能生吃了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
沈若华也被请了来,却是百无聊赖地坐在一旁,端着茶盏闲闲吃着茶,看着他们娘儿两跟乌眼鸡似得瞪着,好似没事的人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