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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向言默朝着周裙举了举杯，“不久前，陈耀辉的太太找过我。”
……
唐晏殊的第一反应是陈耀辉的太太是谁，而正当她疑惑时，她看见周裙脸上的神色变得可怖无比。
那种表情是接近于奔溃边缘，更有种苦中作乐的感觉。
此时的周裙嘴角上的弧度从原本的张扬慢慢变得压抑的苦笑，她将头偏移开，手里的高脚杯微抬，直接将里面的香槟一饮而尽，随即她脸上的笑容再次变得闪耀夺目。
更主要的是唐晏殊清楚，现在周裙的笑容就是专门给她看的。
为的只是……
“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很漂亮。”周裙笑着说：“听说你现在是法医，这么漂亮的法医也实在少见，难怪有些好色之徒都不介意你那双时常碰死尸的手。”
“哦，不对，应该说是不介意你经常跟死人为伍……”
唐晏殊也不傻，听到周裙的话后，她好看的不需要任何描摹的眉黛轻轻蹙了蹙，这哪里是听说，分明是刻意的调查。
她和周裙朋友圈里并没有交集，嵘城又那么大，她只是一个小法医，并非是什么大人物，根本不可能存在所谓的“听说。”
周裙虽然笑容满面，可是从她的眼底唐晏殊同样看见了敌意，深深的敌意。
这时的唐晏殊才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过去，周裙对某人的感情仍是存在，并且比六年前更加浓烈……与扭曲。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对周裙并非是一无所知，毕竟偶尔去电影院光顾下的时候，你就会在电影院长长的走廊里看见她的海报……
亦或者她主演的某部电影票房秒杀同档期的某些电影。
总而言之，这六年来周裙并没有闲着，她成功的登上了国际影后的宝座，被无数人顶礼膜拜，更是被许多粉丝奉为女神。
可以说她已经成为集所有光芒于一身的人……
可是她眼底的落寞感却并没有因为她身上的光芒而消退多少。
唐晏殊想，这归根究底的原因大概就在自己身边的男人身上。
想到此，对于她嘴里说的刻薄话，自然可以一笑无碍。
“你笑什么？”
周裙只觉眼前女人的笑容讽刺无比。
“呵，一个男人而已，你以为你自己有多了不起！”瞬间，周裙笑的更是肆无忌惮，再精致的面容都掩饰不了心底越发浓烈的妒意，“我现在是什么身份，要什么样的男人都可以。区区一个将近四十的老男人而已，我周裙一点都不稀罕。”
“所以……”此时原本一直沉默的向言默从暗寂里走出来，“陈耀辉就是你的入幕之宾？一个有妇之夫？”
闻言，唐晏殊惊讶扭头，只见男人俊颜冷峻如刀，感受到她的视线，他朝她展露与此时的表情完全不符的笑颜。
唐晏殊莫名脸红，拿手下意识的掩了下唇角，她干嘛脸红！
就只是一个笑容而已……
所谓做了羞耻的事不喜欢被人说，更加不喜欢被自己在意的人说，此时的周裙不断咬着自己的唇，想用疼痛来麻木自己。
她瞪大了美眸，“那，那不是真的。”
“我和陈耀辉之间什么事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这么说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却像是电影般在脑中重现，她的身体被老男人肆意抚弄，前面、后面，任何羞耻的姿势，她……
不，不，不！
那些都不是真的，都不是。
她还是干净的，还是干净的。
“周裙，不要再继续错下去，正如你所说我只是一个老男人，以你现在的条件可以找到更好、更年轻、真正爱你的男人。”向言默说道：“所以适时的悬崖勒马，你应该知道陈耀辉的太太并非是好惹的人。”
“凭什么！”周裙突然吼出口，“你以为你自己是谁，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实话告诉你老陈他早就想离婚了，他对我说他早就厌倦了家里那个黄脸婆，他真正喜欢的是我，爱的也是我。”
这样的话让唐晏殊觉得三观尽毁……
难道说现在做小三已经变成了光明正大的事？
“向言默！实话告诉你，你即将失去所有其实也是我从中作梗，老陈答应过我他会让你在嵘城永远翻身之地，让莫氏在嵘城消失。”
“哈哈哈……你没想到吧，最后竟然是我，是我周裙有这个能耐可以将你逼到如此地步。”
此时的周裙用手指着自己，一遍遍的重复“是我啊！”
唐晏殊不清楚到底是谁将原本无垢的女孩子变成这样，是她吗，还是向言默，亦或者是娱乐圈那个大染缸……
也许都不是，真正让周裙如此魔怔的只是她自己。
她对向言默某种程度上的执念，偏执成狂。
唐晏殊扭头对上男人深沉的视线，仅是浅浅一笑。
男人似乎亦是领会她的意思，他牵住她柔软的小手，低语问道：“如果我真的一无所有，以后晏殊会养我吧？”
“呃……这个让我想想吧，毕竟我对吃软饭的男人没什么好感。”
“我会拖地、洗衣、做饭，肯定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这样……也不行吗？”
“哦，再让我考虑考虑吧，如果……你每天对我卖个萌的话，或许我真会答应。”
“卖？萌？”
然后某人真的有点懵了。
看着，唐晏殊真想仰天长笑，可惜场合有点不对。
……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宴会中央来到了酒店的后花园。
唐晏殊跳到喷水池的边缘走着，向言默在她旁边时不时的会伸手扶一下，生怕她会摔下来。
绕了两圈后，她突然停下来，甩开他的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嗯？”
“周裙的事。”
唐晏殊侧过身来，直面他的俊颜，心里不禁感慨这男人到底有多高，她一米七的个子，站在喷水池旁也只能跟他平视……
“刚才你都听见了，事情也就是那样，我已经规劝过，她不听。”
“不是。”唐晏殊摇头，“我现在才想起来陈耀辉到底是谁，他是嵘城税务局的一把手，听说他的妻子来头也不小，我不认为一个官太太在明知自己丈夫出轨的情况下还能沉得住气，若说是为了保住自己丈夫的乌纱帽或许说的过去，但听坊间传闻，陈耀辉开始的时候只是一介布衣。”
“所以这种可能性就微乎其微。”
向言默眉眼挑着，眼底有着满满的珍视，“那你说说原因呢？”
“还能是什么原因，肯定是你把这事压了下来呗。”唐晏殊笑米米地说：“可惜啊，你帮了人家还被人家骂成了好色之徒，真是悲哀啊！”
向言默却说：“其实周裙也没骂错。”
“咦？”
“我确实好色，只对你好色。”
“……”
唐晏殊总算意识到以前素来不苟言笑的向言默在很久以前就消失不见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一个时不时会开黄腔，没事就撩她几下，然后再一本正经的说：“对自己喜欢的女人都没有*，除非是太监。”
其实她挺想告诉他，谁说太监没*……
在一番纠缠后，唐晏殊面若桃花的倚靠在他宽阔而温暖的怀里，“我们今天到底来做什么？”
“参加宴会。”
“我怎么觉得没那么简单。”唐晏殊仰头，主动亲了他的下颚，“今天这个宴会规模不小，而且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很多人都看着我们，那些人我一个都不认识，都是商场上的人吗？”
“嗯。”
“哦，难怪呢！”唐晏殊了悟的点头，“肯定是你平时做人不厚道，你看现在都没人跟你打招呼，以前不是对你鞍前马后的人很多吗？”
向言默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搂住，“这个世界上锦上添花的人很多、但雪中送炭的人却很少。”
“晏殊，在我这么落魄的时候，你还愿意包养我，我何止是感动！”
他的眼神真挚，丝毫看不出任何玩笑，这样的表情反射到唐晏殊眼底就变成了真实……
“莫氏真的会垮吗？”
他是不是一无所有其实她不是很关心，只是以前就听小柒说过莫氏是莫伯伯的心血，也是他的心血。
那天在公寓里他还信誓旦旦的说莫氏不会垮。
今天怎么又说出这么泄气的话来？
难道情况比他预计的要糟糕很多吗？
“……那，那如果真的会垮，大不了我以后养你就是了，反正我现在的工资也还可以，养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