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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篝火前,夜月落尽量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石头和木头走到一旁,作势看着其他地方,神情有些不自然。偏偏小六子没看出其中的门道,吃了一口羊肉狐疑道:“叔,你们没找到首领吗?刚才你们和首领没碰面??我不是告诉你们首领和这小白脸在湖边吗?”
木头没好气的看了小六子一眼,抢了一口小六子盘子里的羊肉:“你吃不吃?你不吃我给你吃完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们坏了首领的好事,只怕首领现在正在心里怪罪他们呢!偏偏这小子还这么不识趣!
小六子急忙护住盘子里的羊肉:“叔,你们刚才不是吃过了吗?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羊肉,你怎么能抢我的羊肉吃。我一定要跟首领学怎么做这样好吃的羊肉……”
吃玩羊肉,已经是半夜了,月在半空,虫鸣都消失了,族人吃饱喝足也没继续留下的意思,纷纷回了地道去休息了,一场篝火晚宴就这样圆满的结束了,族人都走光了,木头看着还在火堆前的夜月落,问道:“首领,你不回去休息吗?天色晚了,这外头风凉别着凉了!”
夜月落笑了笑:“没事,木头大叔你先去休息吧!我和他在这儿坐会儿,外头舒服些,我等会再回去休息……”
木头寻思着夜月落兴许是还想在这外头和裴孟钰腻歪一下,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叮嘱道:“这外头毒虫蛇蚁多,首领小心些……”
等木头大叔走后,夜月落拿起火把招呼裴孟钰起身:“走,我带你去寻宝了……”
四周一片安静,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两人存在似的,夜晚的湖水像是一个长着大嘴的怪物,等着吞噬靠近的一切。夜月落打着火把走到湖边,将火把递给裴孟钰拿着,自己开始活动手脚准备下水。
裴孟钰收起面上的笑意,看着那平静无波的湖,有些担心:“要不,这么晚了还是不要下去了,这下头有什么谁都不知道,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可就麻烦了。”这湖水实在是太恐怖,他想帮忙都没处下手。
夜月落此时已经热身得差不多了,她脱下自己的外衫和鞋子放到一旁,试着用脚尖触了触湖面,那冰凉的湖水登时叫她打了个寒战,她一步不踏进浅水区,先让自己适应一下湖水的冰凉,不然待会儿抽筋就麻烦了。
“我只能趁着晚上下去啊!你想,这地道下头能看到湖里,要是我白天下去,族人的人一抬头,发现我在湖里还不得吓死!别担心,我的水性还是不错的。”夜月落笑了笑,一步步朝深水区走去,湖水除了有些凉倒是没什么其他的区别,走到深水区,夜月落深吸了一口气,朝下潜去。
裴孟钰握着火把一动不动的站在岸边,凝视着夜月落潜下去的方向,湖水荡开了一圈圈的涟漪,最终恢复了平静。此时,他只能在岸上等待,这样的感觉是最是焦心,他很讨厌这样的感觉……
晚上本就没有光线,尤其是在这水下就更不用说了,夜月落睁开眼什么都看不到,只能凭着感觉在下头摩挲着,水里也没碰到鱼虾,这湖就像是一个死湖,毫无生命力可言,努力之下,夜月落觉得好像是碰到了湖的地步,她脚踩到了软绵绵的淤泥,她试着在水里走了几步,往前摸索着。
抬头看看湖面,依稀能看到因为水波的作用而变得光怪陆离的月光,往前走了一小段,夜月落觉得憋不住气了,她急忙往上游去,忽然,夜月落觉得脚下好像是被水草缠住了,她暗叫不好,使劲儿挣扎了一番,只是那水草像是有生命力一样越缠越紧,似乎有一种力量在将她往下拉,她挣扎不开,又无力呼救,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肺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夜月落无力的张开嘴,渐渐往下沉去。
昏昏沉沉间,夜月落觉得奇怪,这湖里不是该什么东西都没有吗?为什么会有水草缠住她的脚……
裴孟钰焦急的在湖边走来走去,四处看着,只是没有看到夜月落要起来的痕迹,这么久了,就算月落水性再好,也不可能能憋这么久的气,难道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湖面仍旧是一片平静,连个气泡都没有升上来,裴孟钰咬牙,将火把插在地上,急忙朝前走去,他顾不得那么多了,他要下去……
才走到湖边,裴孟钰的脚刚踏进浅水区,就见湖水忽然翻腾起来,就像是开水烧开时的情形,翻腾的湖水渐渐变成了鲜红的颜色,一朵朵巨大的鲜红的水花上下翻飞,这景象着实是叫裴孟钰看呆了,都忘了要收回自己的脚了。
一番翻腾后,湖水渐渐平静下来,那刺目的鲜红也渐渐消失,一切重新归于平静,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裴孟钰的幻觉一样,此时裴孟钰才反应过来,衣服都顾不得脱,急忙朝水里走去:“月落……”因为焦急,裴孟钰的声音不由有些颤抖。
湖水渐渐没到裴孟钰的腰部,他仍旧没看到周围有夜月落的身影,他急了,刚吸了一口气准备潜下去,忽然,跟前一阵水花翻腾,夜月落冒出头来,大口的呼吸着。
裴孟钰看着忽然冒出来的夜月落,心中又喜又怕,一把将夜月落抱进怀里:“月落,我还以为你……”
夜月落的身体在微微发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其他……
好不容易喘匀气,夜月落回过神来,忽然一把推开裴孟钰,焦急道:“你怎么下来了?快上去,你这不是找死吗?”
裴孟钰这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自己没在水下的身体,有些茫然的抬头:“我现在觉得下半身没感觉,是不是下半身已经消失了?”
夜月落急忙拉着裴孟钰朝岸边走:“你别说话,暂时不要看,先上去再说……”
水越来越浅,裴孟钰的语气渐渐低沉下去:“月落,如果我下半身没有了,你还能把我做正常人看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