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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就听咯咯两声鸡叫,两只芦花鸡扑通起来翅膀。根群叔被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激灵,像扔定时炸弹一般扔掉了手中的两只芦花鸡。
两只芦花鸡落地,洒下一地的鸡毛,扑腾的翅膀,飞了出去。
这和我上次见到的为什么不一样呢?那次两只芦花鸡的腿明明是绑在一起的。
我觉得周围的气氛不对,冷的厉害。回头一看,大家像见了鬼一般的望着我。似乎他们有点难以置信,我为什么知道这些?或者,在他们眼中我有了超能力?
其实,我更纳闷,根群叔明明是死了,为什么还活着呢?不对,为什么这一幕我好像是在重新经历过一次呢?
刘飞天第一个缓过神来,问我:“潮娃子,今儿是什么日子?”
我扳着手指头算了算,根群叔来叫我爸那天是十五,赶集那天是十六,根群叔他们家也是十六起的大火,那么我睡了一晚上,今天应该是十七。
我仰着脖子说道:“今天是十七!”
刘飞天脸上沉重的厉害,开口说道:“今儿个是十四,你竟然比我们提前过了三天!”
我爸不以为然道:“大哥,恁别听潮娃子胡诌,他就是怕挨揍,才在这编瞎话骗我们!”
我反驳道:“我才没有!我还知道根群叔家十六起了大火,一家人都烧死啦!”
啪的一声,一巴掌火辣辣的打在我脸上,扇的我耳朵嗡嗡作响,眼前直冒金星。缓了好久,才看见屋子里面乱作一团。根群叔抱着我爸的腰,刘飞天在一旁劝着我爸。
我爸指着我连吼带骂,作势还要打我。
我憋着眼泪,心里面委屈的厉害。他们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爸拉了出去,爷爷和妈妈也出去安慰我爸去了,就留下了我奶奶。
我奶奶摸摸我的脸,慈祥的说道:“娃子,还疼不?”
我抽了一下鼻子,摇了摇头。
我奶奶接着说道:“娃子,不是奶奶说你,你都多大的人了?这死人的事情能胡说八道吗?你让你爸的脸以后往哪搁?这得亏是你根群叔人好,要是换了别家,非要和咱家拼命不可。恁以后,可别胡说了。”
我带着哭腔说道:“奶奶,俺没有胡说,俺还知道这事跟巧儿娘有关系。”
我奶奶一听,顿时呼吸急促起来,慌忙抓着我的肩膀说道:“娃子,你是杂知道巧儿娘的?”
我奇怪的望了一眼我奶奶,说道:“奶奶,你忘了?就那天你和生子奶奶坐在咱家门口的时候说的。”
我奶奶的脸瞬间苍白,欲言又止。最后长叹一声,摇头离开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这话的杀伤力有多大,因为巧儿娘的事情在村子里面几乎是个禁忌,从来没有人敢说,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也只有我奶奶他们那一辈的人。所以,当我说出巧儿娘三个字的时候,我奶奶的震惊是可想而知的。
我一个人坐在床上,抹着眼泪,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咋莫名其妙就挨了一顿揍?难不成说实话还犯法了?
不多会儿的功夫,门外传来脚步声,我抬头一看是刘飞天进来了。
他往床边一坐,揉揉我的脸,开口问道:“娃子,给干爹说说,你还梦见什么了?”
我皱眉坚持道:“我没做梦,我说的就是事实,恁要是不信,恁看十五的时候,琳琳是不是要出事?恁再看,十六的时候,根群叔家是不是要着火?”
刘飞天见我说的有鼻有眼,陷入了沉思。
许久,他才开口说道:“想来是遇见鬼托梦了,敢动我刘飞天的儿子,看来日子是过的太舒坦了!”
我抬眼正好看见了刘飞天的目光,那种目光很古怪,长大了以后我才知道,那种古怪叫杀气。
刘飞天又问道:“娃子,你告诉干爹,那天你在坟头包,是不是见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问起这件事?
我咬着下嘴唇不说话,我其实心里面知道,坟头包那地方是不可能住人的。甚至,我能肯定老婆婆和焱焱都不是人。
但是,她们对我很好啊,我怎么能害她们?
对,我不能告诉刘飞天,万一刘飞天生气了,灭了她们怎么办?
想到这些,我摇摇头,一口咬定,我那天什么也没有遇见。
刘飞天见问不出什么东西,随口说道:“看来娃子是那天吓懵了,什么也不记得啦,罢了,干爹回去帮你卜一卦就是了。你赶紧起床,让你奶奶给你煮几个鸡蛋补补,一整天天没吃饭,饿了吧!”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问道:“干爹,我妈不是说我睡了三天吗?”
刘飞天哈哈一笑道:“傻娃子,你妈那是吓唬你的。你呢也是,你说喊你去躲计划生育,你随便找个山岗子躲躲就是了,咋能往山里面跑这么远?”
我抓着头发,脑子里面疼得厉害,躲计划生育?这都哪跟哪啊!这明明都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怎么又过回去了?
刘飞天以为我是懊悔呢,便摸着我的脑袋说道:“行了,娃子啊,以后改了就是。也是难为你妈了,你说说你,喊你去看个牛,你咋还看丢了?你瞅瞅你家,还有啥?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头牛,你还给弄丢了!好在你人还没事,行了,赶明儿干爹给你家买一头。”
我彻底的懵了,我脑子里面乱的像一锅粥,我实在不知道,我这些天经历的,哪些是真的?哪些又是假的?
牛不是自己回家了吗?怎么现在我又把牛弄丢了?我是不是精神分裂了?怎么有点转不过弯来了?
我急急的问道:“干爹,你的意思我刚刚从坟头包回来?”
“是啊,咋啦?你忘记了啦?你出去以后就一直没回来,后来是村里的人从坟头包把你找回来的,找到你的时候,你就昏迷不醒了。你爸妈带你去医院看了,也没有查出什么毛病。整好我今天回来,才发现你的魂丢了,你啊,以后可别往那些脏地方去了。知道不?”
我像傻瓜一样的点了点头,他说的和我遇见的,根本风马牛不相及。
刘飞天见我神色有点不对,摸了摸我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怎么回事啊?这额头也不烫啊?”
我自己心里清楚我没有发烧,难受只是因为我自己想不明白。那时候的我只顾寻找答案,却忽略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说到底我还是个八岁的小娃娃,如何能自己想清楚?
刘飞天又跟我唠叨半天,都是些关心我的话,没有办法,我只好磨磨唧唧的下了床。出门的时候,光线太强,刺的我睁不开眼睛。
我用手搭着凉棚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才进了厨屋。农村人吃饭一般都是在厨屋吃饭,人多或者来客人的时候才会去堂屋吃饭。
现在堂屋里面坐着我爸和根群叔,我也不敢去。就拖着步子进了厨屋,我奶奶正蹲在灶膛口生火,给我煮了一碗稀饭,打了四个荷包蛋。
往常看见鸡蛋比看见钱还亲,今天却怎么也吃不下去。我气性比较大,又和我爷爷,我爸一样倔的像头驴。这可能就是科学家口中的遗传学吧,我们家的男人,没有一个好脾气。
我奶奶见我没有胃口,偷偷摸摸塞给我两块钱,让我去村口的红英婶子家买点零食吃。我接过钱,拿了个馒头就出门了。
两块钱是笔大款,我可不敢花完,花了一毛钱买了两根辣条,又花一毛钱买了一个冰袋。(这个冰袋不是医用冰袋,就是那种巴掌大小用塑料袋装的糖水,因为卖的时候都是在冰箱里面冰过的,所以叫冰袋,可能别的地方也有,只是叫法不一样。)
买完东西我也不敢回家,让我爸妈知道我要了奶奶的钱,又要挨揍。我就一路往村中间走,辣条很辣,我这个一个馒头都噎下去了,还辣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我正蹲在村中间的大槐树底下喝冰袋,生子赶着几只羊过来啦。
生子和我一般大,只不过我们村子比较大,我住村东头,他住村西头。而我和他认识是因为我们两个是同班同学,都上一年级。
生子冲我招招手说道:“潮娃子,走,跟俺放羊去。”
我白了他一眼,说道:“内热类天,俺才不去。再说,俺家也没有羊,我跟你瞎转悠啥?”
生子估计也是一个人无聊,就凑过来,在我耳边说道:“俺知道一窝兔子,恁要是跟俺去,咱俩逮了平分,咋样?”
我瞅了一眼他那个圆滚滚的小身子,冷哼一声道:“生子,你逗傻瓜玩呢?就你能逮着兔子?你逮王八还差不——”
生子一把捂住我的嘴说道:“恁小声点,俺要是豁你,俺是二百五,行不?俺给你说,那个母兔子怀着小兔子呢,这两天估计就要生了,信不信由你。”
我经不住生子忽悠就跟他去放羊了,放羊的地方就在根群叔家的祖坟旁边,好死不死的那窝兔子就在根群叔家的祖坟里面。
兔子窝的位置就在一个靠边的坟头旁,坟头前面立在一块墓碑,只不过上面没有名字。看到这里我傻眼了,这是来掏兔子啊,还是来扒人家祖坟来了?
这要是别人家的坟还好,又根群叔家的,这要是我爸知道了,可不是一耳刮子那么简单啦!
我摇摇头说道:“生子,咱别逮了,这在人家坟头上,拔了不好。”
生子嘿嘿一笑道:“咋啦?熊了?”
我脖子一梗说道:“谁熊了?这是人家祖坟,恁扒人家祖坟,不怕晚上人家祖宗找你!”
“咦——”生子拖着长长的尾音鄙视我,说道:“恁弄啥中?掏个兔子窝都不敢?上类学都白上啦?还怕鬼啊?”
我生气了骂道:“恁知道个龟孙,俺不跟恁搁这废话,俺回家啦!”
我怕自己说秃噜嘴,就一溜烟的跑回家了。我心想着生子也就是在我面前吹吹牛,他自己在那也不敢掏,就没把这事情放在心上。
回家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我妈让我跟她去南地的豆子地里逮豆虫。豆虫大家应该都知道,我们都说,豆虫喂鸡肯下蛋。
南地离我家不远,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脚程。农村人夏天下地干活,早上会去的早,下午会去的晚。因为下午的太阳热,都是三四点以后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