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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 前因后果
我看到万俟烨沙一走，连忙走上前来，却被那层屏障挡住，伸手拍了拍，就像是拍到了一面实实在在的墙壁一样。
脚下的震动还在继续，外面似乎在进行一场恶战。
我坐立不安，正在这时候，只听到轰隆一声巨响，我身边的墙壁竟然被轰开了，外面嘈杂的声音传了进来。
“不好了，他闯进去了！拦住他！”
“快点动手！”
我转过头去，烟尘缭绕之间，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腾空而起，就站在我的对面。
金色的铠甲闪闪发光，手中拿着一把长剑，将所有挡在他面前的人全部斩落，转头看向了那我。
“翎儿！”
我向前扑了过去，却装在了那道透明的屏障上。“离渊？”
离渊从外面纵身一跃，跳了进来站在我对面。此时他身上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黑色的雾气在空中缭绕着，显示此时他已经不是人，而是鬼。
我心口一疼，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一看到他，我眼泪就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离渊，我……”
我想要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最后却退了一步。
离渊走进来，朝我伸出了手。“翎儿，我带你走。”
我摇了摇头。“是我杀了你。”
离渊微微一愣，向前走来，长剑在空中划过，眼前的屏障顿时消失了。
“翎儿，这不是你的错。”
我摇了摇头，又退后了一步，忍不住说道：“我不是翎儿，如果当时不是我，而是真正的楚沐翎，她一定能小心提防万俟烨沙，你就不用死了，都是因为我……”
我喃喃说了几句，离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迅速伸手拉住了我，将我揽进怀中。
“你胡说什么呢？不是你的错。我现在就带你出去，万俟烨沙不知道为什么要抓你，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我趴在离渊怀中，终于冷静了一些。“炼丹，他要炼丹。”
离渊好奇地看着我，我说道：“万俟烨沙说要用我的四阴之体炼丹。”
离渊再次抱住我。“我不会让他得逞的，我们走！”
说着，他抱着我就要离开，正在这时候，万俟烨沙突然出现，拦在我们面前。
“你们休想走！”
离渊看到他，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紧紧抱着我。“那要看你能不能拦住我了！”
说完，手中的长剑横扫一圈，带着我冲了出去。万俟烨沙紧跟其后，离渊与他一边打一边跑。
不知不觉，我们竟然到了轮回道外，后面成百上千的追兵赶了上来。万俟烨沙更加得意：“我看你们怎么跑！”
离渊咬紧牙，小声对我说道：“翎儿，待会儿你看我的手势。就算你留在地府中，万俟烨沙也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你跳入轮回道，转世投胎，先逃过这一劫。”
我抓着他摇了摇头。“那你呢？”
“我先托住万俟烨沙，要是能解决他，我就会来找你。”
“不要。”我想也没想就回答，离渊之所以会死都是因为我，我怎么能抛下他，让他一个人面对这么多追兵？
离渊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深情。“翎儿，听话，你忘了我说过的吗？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你。”
我固执地摇头。“我不是翎儿，我不会走。”
“翎儿。”离渊叹了一口气，但是还没等他说话，对面的万俟烨沙就叫嚣起来。
“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跑，上去给我抓住他们！”
说完，万俟烨沙的手下就冲了上来。
我正准备与离渊并肩作战，没想到离渊突然那转身推了我一把，直接将我推进了轮回道中。
我惊慌失措地看着离渊距离我越来越远，伸手想要去抓他，却根本碰不到，恍惚间，离渊对我微微一笑，挡在了追兵面前。
“翎儿，我会来找你的。”
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狠狠揪着，我大喊：“我叫曲唱，记住这个名字！”
不知道离渊有没有听到，我眼前突然一黑，感觉自己又经历了一遍自己的生活，从小到大，一只到某天晚上，一只厉鬼来找到了我。
凤离渊……为夫的名字还是娘子取的呢……娘子……
我脑海中一阵抽痛，似乎看到两个稚童坐在树下，娇俏的小女孩拉着小男孩的手。
“我叫楚沐翎，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
“那我给你取一个吧，离渊，好听吗？”
还有离渊站在三生石畔，温柔地看着我许下的诺言，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会找到你。
泪水从眼中不断滚落，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已经变得红肿，周围寂静无声。
我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片荆棘之中，周围只有我一个人，而我的手边却传来了一股淡淡的温度。
我抬起头，发现自己的手刚好碰到了一块石头上。那块石头是白色的，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光，石头上刻着两个字——三生。
这就是三生石？
我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就连之前被荆棘割开的伤口也奇迹般地复原。难道是我之前晕倒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三生石，之前的情形都是上一世的回忆？
这么说上一世，真的是我杀了离渊？
我心口瞬间一疼，将口靠在三生石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
“离渊，对不起，是我负了你。对不起，我竟然没有认出你来。”
眼泪低落在三生石上，白色的光芒越来越大，很快就把我包裹了起来，哭了一会儿，眼皮越来越重，我慢慢闭上了眼睛，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说话。
“只要是情人在这块石头许下心愿，就能永生永世不分离，就算相隔再远，也能相遇。”
没错，就算相隔再远，离渊也找到了我。
我在心里暗暗说着，渐渐失去了意识。
一阵阵凉风迎面吹来，我挣扎了一会儿，慢慢睁开了眼睛，随即看到了一片黑色的大石头。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小曼连哭带笑的声音在瞬间将我有些涣散的神经拉了回来。
“曲唱，你终于醒了，你终于醒了。”
我动了动头，看到小曼正在扇动着自己的叶子，带出一阵阵凉风吹在我脸上，再往后还能看到龙腾，黑蟒的头也从窗户探了进来，认真地看着我。
“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嘶——”
我皱起眉，感觉脑海中传来一阵刺痛，我之前不是在三生石那儿吗？怎么会来到这里？
小曼抱着我说道：“之前我们分开之后，甲岩带着我甩开了那些追兵，左等右等，等不到你回来，只好重新回到了那个地方，那时候万俟烨沙的人已经离开了。我们正准备冲进去的时候，却发现你躺在荆棘外面的石头上，刚好龙腾大人赶到，我们就把你带了回来。”
难道是三生石把我送出去的？我明明记得那时候我已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那块三生石不仅治愈了我身上的伤，还把我送了出去？
脑仁还是一阵一阵抽痛，我艰难地坐了起来。“我睡了多久了？”
“你已经睡了半个月了！”
我一惊，没想到竟然睡了这么久，连忙拉着小曼问：“那泥篱殿的大门呢？有没有打开？”
小曼摇了摇头，有些不满道：“没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一直惦记着泥篱殿。”
我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有因为昏迷而错过了大门打开的时间，对于小曼的抱怨只能淡淡一笑，离渊，我怎么能忘记离渊？上辈子我亏欠了他这么多，怎么能忘记他？
“我们现在在哪里？万俟烨沙会不会追过来？”
我看了看周围，这里的摆设看上去不像是龙腾的宫殿，也不像是我以前的家，看上去十分陌生。
龙腾自从我醒来之后就松了一口气，此时走上前来笑道：“你放心好了，这里是我在黑暗深渊中的一处住所，其他人都不知道，你们尽管安心休息。”
我看向龙腾，他的样子看上去也有些憔悴，这段时间在地府中，我已经给他找了不少麻烦。“抱歉，又麻烦你了。”
龙腾摇了摇头，说道：“别这么说，能为你做一点事情是我的荣幸。”
我从床上站了起来，一走出门，甲岩和黑蟒就迎了上来。
“你终于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
“我已经没事了。”
看甲岩和黑蟒的样子，这半个月应该一直在担心我。我打量了他们一遍，确认他们也没有受伤，才问道：“甲岩，你在地府的时间最久，千年之前，有一个人穿着乌金镔铁铠闯入地府中，与其他人大战一场，事情的经过究竟是什么？”
甲岩一愣，惊讶地看着我，说道：“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要问这个？当时我还是一直小乌龟呢，不过那件事情闹得轰轰烈烈，不少人都知道。”
我淡淡一笑，暗暗在身后握紧了拳头。“你和我说说吧。”
甲岩只好点头，说道：“那时候我还小，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不少当初在地府中的鬼怪都知道，一个刚刚来到地府不就的厉鬼和万俟烨沙打了起来，起因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那一场大战，真的是轰轰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