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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斯华脸上尽是狼藉,液体残渣顺着那张脸流下,妆容凌乱,一身狼狈。
“以墨!你……王阿姨,你没事吧?赶紧擦擦!”
白惜儿皱着眉头扫了舒以墨一眼,很快便焦急的拉过一旁的纸巾,手忙脚乱的替王斯华擦拭脸上沾染的污渍。
“舒以墨!你想干什么!太过分了!”
安小茹第一个发了威,冷眼扫了已经被舒以墨护在身后的叶霜一记,犀利的目光停在舒以墨身上。
“舒以墨,你这个恶毒的贱人,你想干什么!”
王斯华挣扎着甩开手,风韵犹存的脸上因为疾言厉色而变得有些狰狞。
舒以墨伸手将叶霜护在了身后,冷冷的看着跟前的三个女人,漠然扫了身旁被吓到的佣人一眼,冷声道,“你们还不赶紧扶夫人下去收拾,看看有没有受伤!”
“是,是!大小姐!夫人……”
“我没事,以墨……你……”
叶霜这才缓过神来,忍着手上的灼痛感,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憔悴的脸上因为看到舒以墨的出现,也有些缓和起来。
王斯华一向嚣张跋扈,舒以墨也是忍了她很久。
“妈,你先下去看看吧,免得身上留下什么伤疤。这个家里,你还是女主人的,犯不着还给她们端茶倒水,不过是客而已,还敢爬到主人的头上撒野,还真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舒以墨扶了叶霜一把,没有错过她那已经有些发红的手背,眼色也更是阴冷起来。
不等叶霜应答,便冷然扫了身旁的佣人一眼,佣人才赶忙上前。
“那,以墨……那我下去换身衣服,你好好说话,别跟她们冲突。”
叶霜也担心舒以墨跟她们这些泼妇冲突必然吃亏,之前即便是跟她们有不愉快,她叶霜也不愿意跟她们计较,再加上在安家,王如意那边……
……
“舒以墨,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泼我!你敢泼我!”
王斯华红着眼,恨恨的盯着舒以墨,恨不得冲上去撕了她,若不是白惜儿拉着,想必已经扑上来了。
“王阿姨,冷静一点,有话好好说,以墨不是故意的。”
白惜儿劝道,一边拿着纸巾帮她擦拭着。
“不是故意的?都这样了还不是故意的!这个贱人就是对我怀恨在心!我之前就反对凌爵娶她的,现在就是想伺机报复的!也不看看她那德行,一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女,蹲过牢的人渣也妄想配得上我们凌爵,范家绝对不可能接受这种烂女人成为范家的儿媳!原本还想给她留点脸面的,是她不识抬举!”
王斯华愤恨的咒骂声传来,舒以墨眼色也暗沉了一下,眼底划过一道凌厉,冷声道,“端好你贵妇的姿态,别一副市井泼妇的嘴脸。谁稀罕做你们范家的儿媳,他范凌爵没有我舒以墨,他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能爬上那个位置?范爷爷也算个明事理的,你今天的行径传到他的耳朵里,你就小心你那张脸!”
“贱人!你还敢威胁我!你敢!”
王斯华听了这话,当下大怒!
“以墨,你就少说几句吧!”
白惜儿也喝道。
“目无尊长,都看看教出来什么好东西,上不得台面的人只会教出这种女儿!”
安小茹自是一脸的鄙夷嫌恶。
“就许你们对别人撒泼还不允许别人反抗,你们又算什么东西?丢人现眼也不要到这里来,我妈再好脾气也算是这个家的主人。”
“当我是死的吗?她就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
舒以墨的话音刚落下,一道苍老充满气势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
转过身一看,王如意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门口。
提着步子走了进来,冷然看了舒以墨一眼,眼底丝毫不掩饰的掠过一道厌恶和冰冷,“伶牙俐齿,眼里还有长辈吗?安家可没有你这样的家教!”
舒以墨目光陡然一寒,冷艳秀美的脸上也扯过一道冷笑,“是吗?当着叶家人的面,你敢这么说吗?”
王如意平日里对叶霜态度很不好。
当年叶霜执意嫁给安梓杰,也是因为深爱安梓杰,顾不上叶家人的反对,这些年,叶霜大多也都是隐忍着过日子。
其实,舒以墨是有些同情叶霜,她为安梓杰付出得太多……
但是……
有些感同身受的。
舒以墨这话落下,王如意那老脸顿时沉了下去,精锐的目光冷冷的扫了舒以墨一眼。
而,舒以墨并没有心思跟她们说太多,她今天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她就是想看看安于生的意思,看看他是不是也真是能狠得下心!
没有再看她们一眼,转身往楼梯口走了去,身后传来的咒骂声,也权当没有听见。
……
宽大舒适的书房内。
舒以墨推门走进去的时候,安于生就轻靠在一旁的沙发里休息。
手术虽然过去了好些天,他的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但是如今也还需要休息。
舒以墨提着步子走了进去,一直来到沙发边,安于生眼皮都没有睁开一下,搁在身侧的手臂倒是收了收。
低着目光看着沙发上的安于生许久,他没有作声,舒以墨倒也就站着看了那么好一会儿,后面那淡漠的唇线才扯过一道淡淡的凉意。
“我爸出事,被拘留了,这个事情你是知道的吧?”
良久,舒以墨才淡淡的问了这么一句。
安于生沉默着,也没有做声,然而,紧闭的双眸却缓缓的睁开了。
“你自己的儿子,你也是知道的,即便我对他再有不满,也了解他是不会做这种事,你作为他的父亲,难道就无话可说了?出事一天了,你也知道这个时候时间的紧迫性,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
舒以墨淡漠的语气轻缓如风,清眸也注视着安于生。
“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没被你气死已经庆幸。你爸的事情,不是我能插手解决的,你过来跟我说这些也没有用。”
安于生那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冰冷的不悦。
舒以墨冷然笑了笑,“真不愧是父子,简直一个比一个冷血,我爸大概就是随了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