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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小希醒来时,侧头望着四周的环境,是在家里,可是昏迷的前一秒,她明明记得身边的人是莫祁的,纵然好奇,也知道自己肯定想不透。
空气中飘散着食物的清香,她没什么力气,从进到局里,直到现在清醒,她基本滴水未进,可是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很快,卧室的门被打开,门边是元小希不认识的女人,她微微皱了眉,声音很弱,却是没有恶意,“你是谁?”
“我是许先生找来的保姆,伺候你的起居。”保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看着她,语气很和蔼,“太太,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来吃点东西吧。”
元小希点点头,保姆先倒了杯水给她递过去,小心地扶着她的脖子喂她喝了几口水,不忘叮嘱,“你还是有点发烧,许先生交待你醒了就把药先喝了。”
元小希慢慢的咽下水,可能是睡了太久,又没有进食,整个人有些虚脱,眼神呆滞的看着保姆,“他人呢?还没有回来么?”
当时许晟彬走的时候并没有交待自己的行程,只告诉保姆要好好照顾元小希,“许先生找我来之后就离开了。”
“那他有说什么时候回来么?”
保姆摇摇头,一手撑着元小希的后背,一手端着一碗粥,“太太,你身子太虚,先吃点东西垫垫胃,之后我再喂你吃药。”
看来许晟彬并不想见她呢,特意找了保姆,苦涩地闭上眼,身子的状态她自己也清楚,浑身虚软,她何必和自己过不去,睁开眼,对保姆笑笑,“那麻烦你了。”
“不会不会,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保姆就一口一口喂着元小希,喂完饭,又倒水给她喝药。
躺在被子里的元小希听着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后,她才咬着拳头哭出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止都止不住。
她之前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在那个梦里,许晟彬轻柔地为她擦汗,掖被子,甚至握着她的手,温柔地喊她希儿,可是醒过来,却是只有她一个人。
她想见他,可是又怕见到他。
已经两天过去了,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元小希和保姆,许晟彬真得再没有踏足一步。
电话,短信,微信,没有任何消息。
这彻底让元小希死了心。
这些日子元小希被保姆伺候的很好,一直躺在床上休息,吃完就睡,睡起来就吃。
身子稍微好一些时,她就和保姆表达了自己不需要再被照顾,保姆有些犹豫,元小希宽慰她,又从一侧的抽屉里拿了些钱给她,“这几天多亏你照顾,我现在真得已经感觉好多了。”
保姆拿着钱,纠结再三,还是不放心,“那太太我先走了,有什么需要你尽管给我打电话。”
元小希笑笑,“一定,放心,我已经没事了。”
夜半,肚子觉得有些饿的元小希从床上摸下来,打开客厅的灯,保姆离开后,整个屋子显得更落寞空荡。
她拉了拉肩上的外套,才踱步进了厨房,有条不紊的往锅子里添水,开火,元小希弯腰从柜子里拿了包泡面。
火上的水咕咚咕咚冒着热气,等在一旁的元小希却控制不住地哭泣。
她真得好难过,心疼地如针扎,细细密密的痛感和被彻底抛弃的现实让她觉得绝望和心寒。
忽然她觉得自己真是作,也许一开始自己主动一些,不等着对方来哄自己,两个人的关系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
空无一人的房子让她可以放纵地大声哭出来,哭了不知多久,看着锅里面快要烧干的汤汁,她急忙关了火,拿了碗盛了出来,明明很饿,可是看着食物却觉得没有任何胃口。
去浴室洗了把脸后起身去了阳台,凌晨时分,黑夜暗沉,天空依然有星星,月如圆盘,她就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望着,此刻远在他处的许晟彬,是不是也和她一样呢?
如今,你我共枕一轮明月,只是你我却是异心人。
元小希心里痛得一抽一抽,眼泪又模糊了视线,她吸吸鼻子,只是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夜,很凉,如水。
……
一日后的早晨,大雪纷纷。
机场。
一袭卡其色长款风衣,里面是黑色高领毛衫,下身一条黑色长裤,鼻梁上架着的墨镜遮去了他深邃暗瞳的几分焦急和疲惫。
这几日在国外,许晟彬的心却忧着还在生病的元小希,本想打电话询问她的情况,又顾及到时差怕打扰她休息,索性就疯狂加快工作的节奏,想早日结束好回国看她。
所以当早侯在一旁的司机还未询问许晟彬回哪里时,许晟彬直接丢出“回家”的答案。
车子刚刚在小区停稳,许晟彬就急忙忙推开车门下车,刚好和附近巡逻的保安的打了个照面。
高档小区的保安都是极机灵的人,笑着点头打招呼,“许先生,和许太太出去旅行刚回来么?”
许晟彬蹙眉,沉着声音问道,“我太太不住家?”
“啊?难道许太太在家么?最近没看见许太太下来,我看昨晚你们家灯也没亮,还以为你俩出去了呢。”
听到保安这么说,许晟彬心里莫名一突,“家里也请了保姆,怎么会没有灯呢?”
他不敢往下想,匆匆告别了保安就一路呼吸粗重地进楼,几乎是狂奔着就跑进了电梯。
因为时间尚早,电梯里只有他一个人,许晟彬的深邃暗瞳死死盯着不停跳动的电梯数字,头一次觉得这该死的电梯竟然这么慢!
待电梯停稳,许晟彬忙冲出电梯,一边掏钥匙一边在心底发誓,“元小希,你最好好好的给我待在家!”
狠狠地推开们,屋子里的冷清气息扑面而来,许晟彬的心脏莫名地跳的飞快。
整个人一头扎进卧室,在那张彼此相拥入眠的大床上并未看到那个让他一心惦念的人,慌乱的在偌大的房子里四处扫视,当看到躺在阳台躺椅上的那个纤弱人影时,他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原来他是如此害怕再次失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