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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福是个圆滑的人,见韩子鸿对傅婉言的态度极好,自然也就陪着笑脸。崔亮的事情,傅婉言倒是已经忘得差不多,听来福提起又将之前的事情想了起来:“不必,我今日前来找你们家少东家有事,怕是没空见他,等会儿我在你这配点药,请你派人给崔亮送去。”
“诶,知道了。”来福应下傅婉言的话,回到了药柜前。
来福离开之后,韩子鸿笑看着傅婉言开了口:“都说医术讲究望闻问切,你连崔亮的面都没有见过,又如何知道他需要什么药?”
“医术的确讲究望闻问切,但也讲究用心。崔亮是做搬运的,多少会有擦伤,我替他配些金疮药送去,如何都是不会有坏处的。”傅婉言伸手拿起面前的茶杯,轻抿一口,“少东家,今日我来找你,是想问你句,那****与那位公子来寻我所说的话可是真的?”
韩子鸿倒是被傅婉言反驳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幸好傅婉言适时将话题转到了另一边:“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姑娘放心,那日我们所说的,自然是真的。”
“包括,降低药价,造福百姓吗?”
韩子鸿倒是不曾想到傅婉言还有一颗关爱百姓的心,笑着点头应下她的话:“自然,姑娘,这丰衍药房已然开了多年,便是我说的话是假的,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你大可放心。”
合作开药方,只需要傅婉言平日里上山去采些药回来售卖,却能够给傅婉言比如今多出不知道多少倍的银子。这是一个大馅饼,傅婉言却不敢随意捡起来。
傅婉言相信一句话,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就是掉了也不一定会砸在自己的头上。如此小心谨慎,却还是没有从韩子鸿的口中得到一丝一毫的破绽。
“这是前几天采的药,少东家找人看看,给多少银子。”傅婉言将竹篓子送到韩子鸿的面前,好似是根本没有听到韩子鸿方才的话。
韩子鸿脸色略微一滞,接过竹篓子:“不必看了,十两银子,不知道姑娘卖不卖?”
傅婉言多少还懂得一些行情,竹篓子里面的草药是不值十两银子的。韩子鸿之所以看都不看一眼,便出了十两银子的价,不单是为了这些草药,还是在问傅婉言的态度。
开药店的事情,傅婉言小心又小心,却还是没有找到该拒绝的理由。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傅婉言都不应该拒绝,可便是因为如此,傅婉言才不敢马上答应下来。
“十两银子自然可以收下,多谢少东家。”
犹豫许久,傅婉言还是答应了开药店的事情。韩子鸿笑而将竹篓子放在一旁,好似是十分高兴的样子:“姑娘如此小心谨慎,倒是十分适合经商。叡策已然在内院里面等了许久了,姑娘随我进来吧。”
“叡策?”傅婉言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一时有些疑惑。
穆叡策好歹也是个屡建战功,多少有些名气,傅婉言却好似是从来没听过这个名字,韩子鸿冷峻不惊,大笑起来。
看着韩子鸿笑着东倒西歪的样子,傅婉言退开几步,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少东家,你若是身体有所不适,我可替你看看,莫要拖慢了病情。”
韩子鸿停止了笑容,伸手在傅婉言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姑娘不知道,叡策从来都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倒是第一次遇到个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的姑娘。姑娘随我走吧,叡策便是那日与我一同前来的。”
傅婉言点头应下韩子鸿的话,乖乖跟着他到了内院。那日说开药店的是穆叡策,韩子鸿不管怎么说,最多也就算个帮着看店的。傅婉言若是决定和他们一同开药店,自然也是要和穆叡策见上一面的。
只是,想到穆叡策那张冷冰冰的脸,傅婉言就有些浑身不舒服。
跟着韩子鸿到了后院,傅婉言便见穆叡策坐在院子里,正在喝茶。走近了,傅婉言才注意到穆叡策的脸上倒是有一道小小的疤痕。
傅婉言不自觉的捂上自己蒙着面纱的脸,这张脸上也有不少的疤痕,不自觉的,傅婉言倒是觉得和面前这个冷冰冰的穆叡策有了一点亲近感。
“叡策,你倒是没有猜错,这姑娘今日果然来了。我承认我输了,药店开起来,我会派人前去帮着看店的。”
跟着韩子鸿在凳子上坐下来,傅婉言垂下眼眸:“听少东家的意思,公子是早就已经知道我会前来吗?公子,会算命?”
“不必算命,这么好的机会,谁人会错过?姑娘不是蠢笨之人,自不会错失。”穆叡策依旧顾自己喝着茶,倒是没有给两人倒上一杯的意思。
韩子鸿轻叹了一口气,从穆叡策的手上将茶壶夺过来,给自己和傅婉言倒了一杯:“别听他的,他也是在这里等了几个时辰了。姑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傅婉言,那我还不知道两位公子怎么称呼,总不能一直叫少东家和公子吧?”
韩子鸿将杯中茶一口喝尽,将杯子在桌子上轻放下来:“我叫韩子鸿,他是穆叡策。至于姑娘想怎么称呼我们两个,便看姑娘自己了。”
“韩公子,穆公子,开药店的事情我不懂,以后便都要仰仗两位公子了。”傅婉言摆出了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毕竟面前的这两位,将来都是她的钱主。
“药店便是改了名的丰丰衍药房分号,不必你操什么心。”穆叡策一句话便给这个即将开张的药店定了性,坐在他身边的韩子鸿则是一脸的无奈。
这个药店的东家便是穆叡策和傅婉言,穆叡策出钱,傅婉言采药,而他韩子鸿,拿不到一分的钱,却还要替他们两个看管这个药店。
穆叡策如此安排,倒是省了傅婉言不少的麻烦。这个药店开了之后,傅婉言也不必多做些什么,便也只要顾自己采药就好。
“既然所有的事情穆公子都已经决定好,那我也不必多管什么,一切便都由公子做主了,我先告辞了。”
傅婉言起身刚想离开,却又被穆叡策叫住:“姑娘留步,我近日身子有些不适,还想向姑娘请教几个问题。”
傅婉言凝眸细细观察了穆叡策的脸色,虽有些黑,但却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病色。不知道为何,傅婉言只觉穆叡策这是在给自己设套,想要试探自己。
便如同傅婉言小心翼翼套韩子鸿的话一样,穆叡策自然也该是担心的。这一点,傅婉言倒是十分认同和理解:“公子请说。”
“常年在外奔波,白日里没有丝毫的病症,入夜之后,却觉浑身瘙痒,整夜不能够入眠,不知道姑娘以为,该如何是好?”
穆叡策倒是豁得出去,为了试探傅婉言,连浑身瘙痒这样子的事情也敢往自己的身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