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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去地牢,不想看到温寒的脸。
而且每次去,都看见花狐狸在蹂躏温寒,见狐狸那股狐骚样,他就觉得人生很不好。
“是。”
“还有,将王后娘娘身边的人都查清楚。”杜御熙想到那个扶腰男,就更觉得,要找花狐狸泄泄火气。
“是。”青玉觉得很奇怪,王后娘娘身边的人,他们查过无数次了啊!
为什么王上又突然要重新摸底?
赌坊后的一间贵客休息室里,杜雨青脱下被喷溅上几点鲜血的素白外袍,取来一件红色的外套披上,淡淡道:“早知有血,就穿红衣了。”
叶城抱剑站在屏风外守着,一言不发。
“我不喜欢血。”杜雨青换好了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看了眼叶城,“你也换套衣服吧。”
这是花绣锦以前的休息间,里面极尽奢华,因为花绣锦常带小倌花魁前来作乐,所以准备了各式各样各种大小的衣服,以防他兴致上来上演撕衣戏码……
杜雨青从衣柜中找出一件衣服,对着叶城比划了一下,丢了过去:“要不要洗个澡?”
花绣锦的房间内,还引入了温泉活水,方便他沐浴嘻戏。
如果杜雨青知道此刻花绣锦和温寒关在一起,每日骚扰温寒,一定会让叶城去剁了那狐狸的子孙根……
叶城摇摇头,接过衣服,转入屏风后。
杜雨青让他贴身相陪前来换衣,只是因为防止张玉泉恼怒之下,立刻派人前来暗杀。
她的命,可不能这么糊里糊涂的丢了。
“叶城,你不怕死吗?”杜雨青坐在软榻边,拨弄着香炉里的香料,想将那股血腥味冲淡一些。
叶城没有回答。
“为什么要用两败俱伤的方式?”杜雨青似乎知道他的尿Xing,也不等他的回答,又问道。
叶城的实力明明高于那刀鬼几分,只要慢慢寻找破绽就可击败对方,何必冒险以命搏命?
“我只想结束的快一点。”叶城摸了摸贴身穿的那件薄软轻柔泛着金属光芒的衣服,上面的刀痕尚在。
这种不知用什么金属编织而成的衣服,竟能扛得住刀鬼狠辣的一刀……
“我以前的也喜欢速战速决。”杜雨青继续拨弄着小香炉,抱在怀中把自己熏个够,“但后来发现,很多时候,欲速则不达。”
尤其是感情……
她越想靠近,就越被伤害。
叶城又沉默了。
他不太喜欢说话,更不擅长聊天。
“以后跟着我,不准轻视自己的Xing命。”杜雨青见叶城换了一身紫衣走出来,笑着打量着他,说道。
叶城二十出头,有些瘦削,不苟言笑,唇角和眼底,有着令人忌惮的冷酷。
很有万胜“打手王”的逼格。
“是。”叶城终于又说道。
“唔,不管给谁卖命,首先要做的,就是珍惜自己的生命。”杜雨青对叶城勾勾手,示意他凑过来一点,“等你死了,就知道……这个世上,真正爱惜你的人,只有自己。”
叶城眼底微有波动,走到杜雨青面前。
这个小公子……年轻的让人怀疑他尚未涉世。
可她却经常说出连饱经沧桑的老人,都说不出的话来。
而她做的事,更非常人能做出来的……
这么年轻的少年,到底……经历过什么?
杜雨青放下香炉,将叶城的腰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忽而笑了起来:“生活是很残忍无趣,不过既然活着,就要活得漂亮一点,别那么急着把自己的命送走。”
珍惜自己的生命,杜雨青如今深切懂得活着的意义。
活着……就是祭奠,就是埋葬,就是绽放和凋谢。
就是……希望。
“叶城,别辜负了自己。”杜雨青顺便拍拍他的腹肌,啧,习武之人的体格真是强健,好羡慕啊。
叶城被她最后亲昵的动作弄得眉头微微一皱,终于……还是没有说话。
胖老头今天走到门口,就觉得气味有点不对。
果然推开门,看见桌子边坐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哟,你今天怎么有空陪爷爷了?”胖老头喝的七八分醉意,打着酒嗝问道。
还是孙女好啊,又聪明又有本事,开了家酒楼在旁边,让他每天在酒窖里喝的天昏地暗。
“大师父,少喝点。”杜御熙依旧带着蜡黄的人皮面具,淡淡说道,“我一会就走。”
他只是回来早了,杜雨青还没与回来,所以才来此等爷爷。
“咦,今天怎没跟着我那乖孙女了?”胖老头打着酒嗝,抱着葫芦就想上床。
“她有事去了。”杜御熙掩住一脸被抛弃的酸味,依旧淡淡说道,“大师父,可知叶城是何人?”
“什么叶城?”胖老头一脸迷糊的问道。
“万胜赌坊的平安将,叶城,据说在下九流中小有名气,您没听说过?”杜御熙又问道。
“你是说我和下九流的人混的比较熟?”胖老头不高兴了,他可是皇亲国戚啊,谁知道那些下九流的事?
不过叶城……他还真听说过。
据说是冷面修罗,出剑必伤。
“他与小青儿走的那么近,大师父就不担心吗?”
“我担心什么?小青儿财大气粗,身边保镖护卫数不甚数,我有什么担心的?”胖老头笑嘻嘻的看着杜御熙,“明明是你在担心吧?”
“还有那个鸡鸣狗盗之徒洪七,这种人……大师父怎放心让小青儿接触?”杜御熙忍了忍,又问道。
俨然将怪爷爷当监护人了。
“我很放心啊……乖孙女那么会赚钱,养几个小白脸又没什么……反正不用我出钱……”胖老头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啪”!
杜御熙狠狠一掌拍在桌上,真的怒了。
他最怕最怕的就是杜雨青给他戴绿帽子……
要知道,以前那小妮子就经常不怕死的说,要给他戴一万顶绿帽子,把江山搞乱……
“喂,你不高兴就对她说,冲我发脾气算什么好汉?”胖老头才不怕他呢,瞪着眼睛就把酒壶扔了过去。
“您是长辈……不能说说她吗?”杜御熙拂袖避过酒壶,忍耐着问道。
现在……他的身份不好说啊。
而且也不敢恢复原本的身份……怕将杜雨青再逼入绝境。
“来来来,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说?”胖老头见孙子真的要怒了,冷笑一声,问道。
“男女授受不亲,女儿家家要矜持点,与男子同处一室还关门密谈太有伤风化!谁知道他们在里面做了什么?”杜御熙越想越生气。
“唔,给我两瓶宫廷秘制的清尊酒。”老头子想了想,伸手说道。
“墨阳,命人送酒。”杜御熙立刻对外低低说道。
“好吧,我会把你的话转达给她听,不过……有没有效果,我可不管。”老头子很不负责任的说道。
“多谢大师父。”
“娘娘回来了,去了倚翠楼。”有人传音入密,低声禀告。
杜御熙立刻起身,身边被他拍碎的桌子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他也不看一眼:“大师父,今夜就要说。”
“瞧你急得……快走快走,别妨碍我喝酒。”老头子恨不得快点把他撵走。
屋外,小四看到胖老头的房门打开,一个面色蜡黄的年轻人走了出来,立刻笑着打招呼:“荀公子,睡了一下午,舒服点了吗?”
他一直盯着这个病容满面的公子,杜雨青走后,这位公子就回房休息了,到老头子回来,才被“熏”出来。
“嗯……”杜御熙伸了个懒腰,看了眼小四,礼貌的问道,“小雨公子在哪?”
“啊,她在倚翠楼。”小四一脸机灵的笑,“我带公子过去吧。”
这绣楼与青楼中间隔了一条约莫十米宽的河,若是绕行,得走很远才到。
而杜雨青为了方便,中间建了个空中花园,可从**直接走过去。
“鲜衣怒马少年郎,不醉千秋醉千帐,红尘似血绘青衫……”
“刚才那个音又错了。”杜雨青突然出声打断轻吟浅唱,“再来一次。”
“鲜衣怒马少年郎……”荷风低下头,指尖微微颤抖,怎么都勾不起那个弦。
“算了,下一场,让莲露为你弹琴吧。”杜雨青一直托腮看着外面的夕阳,不知在想什么心事。
“奴家……没事的。”荷风急忙说道。
“下一场,来个组合赛也不错。”杜雨青就这么毫不在乎的改规则。
“组合?”莲露很感兴趣的看着临窗而坐的小公子。
这个小小的身体里,有着无数令人惊诧的想法。
“嗯,组合。”杜雨青有些心不在焉的说道。
“公子,你有心事吗?”莲露很会察言观色,立刻起身走过来,纤手大胆的搭上那瘦削的肩头,柔声问道。
“明天晚上……我可能不在现场。”杜雨青叹了口气,“又不能录下来,错过这么精彩的表演,真是讨厌。”
小公子又说让人听不懂的话了。
“为什么……不在现场?”莲露挑着能懂的问。
“因为……得要债。”杜雨青知道,张公子是不会等到后天乖乖交钱的,所以,明天一定会上门“拜访”。
“小雨,你下午去哪了?”
蓦然,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某个面容普通身材高大的公子哥,正彬彬有礼的站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