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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俊谚被我认真的模样弄得一愣,继而手指开始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他似乎在做某种决定,终于,开口对我说道:“最近查的很严,等过了这档子风口,你再去玩也不迟,是不?再忍忍,到时候我请客怎么样?”
“方总这身经百战的样子,是打算去龙潭虎穴?”
“难道不是?”
我终于忍不住再继续调侃下去,说道:“事情是这样的,这次国际旅行团最后一站去的是一个酒吧,而酒吧的文化氛围令老外们相当愉悦,我是打算在明天聚会之后,要不再去酒吧玩玩,顺便感受一下氛围。”
“你小子这明显是在下套子啊,酒吧老板是你朋友?”
“是的。”
方俊谚爽朗一笑,说道:“去哪消费都一样,既然你钱辰看好的,便错不了,就这么决定了。”
我伸出手,和方俊谚以一种合作愉快的姿态握了握手,事实上,我的确已经把‘往日时光’酒吧当成自己的灵魂栖息处了,如果眼睁睁的看着它就这么慢慢因为资金问题而枯萎,我做不到,哪里是我最向往的地方,却也是我最害怕触碰的地方……
……
傍晚,我在公司附近的一家馄饨店停了下来,然后取票排着队等待着,准备按照早上说好的,给安沐买一份带过去。
嘈杂中,我无聊的仰着头,看着头顶上的物价表,借此缓解一天以来工作上的疲劳,直到在嘈杂之中,被铃声搅扰,这才回过神来。
通过来电显示,我知道是苏溪打来的,可是人多嘈杂,听不太清楚,模模糊糊的“喂”一声,便朝着门口走,等待苏溪再次说话。
“钱辰,你下班休息了吗?”
苏溪这么一开口,我忽然就感觉自己鸡皮疙瘩起来了,她用这样平和的语气问候我,让我很是意外。
我抹了一把脸,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哈欠,回道:“我已经下班了,在馄饨店排队买东西呢。”
“你在哪里馄饨店?”
“公司旁边啊,怎么了?”
“是物流公司对面的那家‘逗你开心’馄饨店吗?”
我下意识的回过头,朝外看了看,确认了一番,然后问苏溪道:“怎么还找到我公司来了,你不会也来吃馄饨吧?”
电话那头苏溪挂断了电话,我正疑惑着,恰好此时叫到了我的取餐号,我也懒得多想,便提着两份打包好的馄饨往外走,这东西耽搁不得,时间长了便糊了,影响口感!
还没出店门,苏溪火急火燎的推开门,说道:“终于找到你了!”
“哎呀,你还真是找我来吃馄饨的啊?”
“吃个屁,赶快跟我走,我爸说自己快坚持不住了,他想见你亲口说一些事情。”
我一把撒开苏溪拉着我的手,不悦道:“少来,别为了剧情逼真度,弄洒了我的爱心晚餐。”
苏溪看着周围张望的人,一把将我朝外拉,压低嗓子道:“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在骗你?”
我没挪动步子,依旧站在门口,恼火道:“谁知道你爸现在又在酝酿什么苦情戏,我还是回去吃了这馄饨,养好了精神,改日再和他斗法吧!”
“你到底跟不跟我走?”
“谁跟谁傻逼。”
“你……”
我的不满情绪让苏溪彻底愤怒了,疯狂的挣脱着反被我捏住的手,歇斯底里的冲我吼道:“都和你说了,有些事情他非和你当面说不可,你有什么不能宽慰一个将死之人的心愿的。”
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为了避免事态继续升级,我将她推出了店外,毕竟她是国润的CEO,将来开业是要上头条新闻的,万一现在落人口实,将来对国润百货的声誉都是有影响的。
冷风中,苏溪整齐的卷发被风吹乱,店外除了少数几个行走的人,只剩下我和苏溪,她依旧处于愤怒中,她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银行卡,说道:“如果可以,我买你时间,再不走真的来不及了。”
我低着头,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刚刚拉扯过程中,馄饨汤是否洒了出来。
苏溪一把从我手中夺过两只装着一次性碗的塑料袋,“啪”的一声扔进了身旁的餐食垃圾桶中。她用质问般的眼神看着我,却又一言不发,我甚至能感觉到她做出这个动作后的巨大压力,以至于她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苏溪,你再这么没原则的胡闹,我们以后也就不用再说话了。”
“我有什么罪过,为什么这么不相信我,这般折磨羞辱我……”苏溪看着我,表情有些呆滞,情绪明显接近崩溃的边缘。
“你回去告诉他,别他妈老拿一颗闷头蒜出气,我钱辰这辈子对她心服口服了。”
“他只想见你一面!”
“将死之人还能这般工于心计,他的墓志铭,估计写不下平生了!”
苏溪仰起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后,艰难的说道:“你别逼我。”
我知道苏溪本质上与她的父亲苏谦并不同,便不想再用他父亲的过失来用言语刺激她,更不想与她争辩理论什么,看着垃圾桶中还冒着热气的汤水,我转过身又朝着馄饨店内走去。
这次苏溪没有再跟上来,而我继续重新拿着餐券排队等待着,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难受,这种难受可能是源于同情苏溪好似一个人生活,有些事情真不该牵扯上她。
片刻,我提着馄饨再次走出店门,却不想蹲在店门口的苏溪从一旁冲出来,然后一把用红色绳索套住了我,我刚想挣扎,却又意识到手中的馄饨,洒不洒不说,万一热汤要是躺到苏溪,可能留疤,这对于一个骨子里便很爱美的女人来说,恐怕是致命伤害。
在我犹豫间,苏溪又在我身上捆了两道,然后愤怒的再次将我的馄饨扔进垃圾桶。
“你这个泼妇,还我馄饨。”
待我下意识的挣扎时,却依旧发现手臂被苏溪又缠了好几道。
我刚要呼喊救命,苏溪早有准备的两个法式小面包塞进了我嘴里。
周围天已经暗下来,似乎没人发现她这套行云流水般的动作,而我被她一道绳子勒在脖子上,不得不受制于她跟她走。
上了车,苏溪将我推坐在了椅子上,又将绳子勒紧一些,便迅速小跑到驾驶室,发动了车。
我屏气凝神,所有的力气全部都用在嘴上,车子开出好几个路口,才将口中东西吃完,开口便骂道:“糟蹋粮食,你连狗都不如。”
“我连你都不如!”
苏溪一句话堵得我气上不来,我盯着后视镜中的苏溪,又骂道:“你丫的是泰国人妖吧,粗鲁的要死,我他妈手都被你挠出血了,你怎么什么缺德事都能做的出来,我明天便去请律师,我要告你人身伤害。”
后视镜中的苏溪下意识的紧咬嘴唇,表情很是复杂,明显因为我的这番话陷入到了挣扎中,足足一分钟后才对我说道:“请你不要怪我,我真的没办法了,你要告便告吧!”
我做梦也没想到苏溪给我的是这么个答案……
忽然电话响起,我正愁如何拿起自己手机的时候,苏溪的电话也响了起来,她带上蓝牙耳机,刚接通电话,表情便痛苦起来,只说了句:“我知道了,马上到!”便摘下耳机,疯了一般的将白色玛莎拉蒂总裁的性能发挥出来,见缝插车,然后整个不算太拥挤的路上,便全都听到了玛莎拉蒂马达的轰鸣声……
……
我这么被五花大绑,怪模怪样的拉扯到医院,然后在众人匪夷所思的目光中,被苏溪强行拉入电梯,片刻后,再次走到了熟悉的VIP病房前。
此刻,病房内护士出出进进,从匆匆的脚步中,我意识到可能苏溪这次没有骗我……苏溪拉过来一问,才知道苏谦的情况并不好,已经陷入深度昏迷状态……
苏溪忽然很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声音很轻,却又充满了厚重的压抑,说道:“爸,对不起,我耽搁太多的时间了。”
我在苏溪的哽咽中有些惊慌失措,然后示意着身边的护士,帮我解开绳子的死结。手臂获得了自由,我的心却被这沉闷的气氛束缚了,已经一整天没抽烟的我,忽然焦急的从口袋中拿出烟,然后站在走廊的尽头,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人似乎很容易受到外物干扰,而这多源于天气的变化,刚刚,我明明看到的是有浩瀚星海的夜空,此时却刮起了寒风,天空晦暗,导致在打开的窗子前多待一秒都是煎熬,而这刀子一般的风,却吹不散苏溪痛苦的哭泣声……
……
我从口袋中取出手机,看到了十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安沐打来的,等我再回拨过去的时候,已经提示对方已关机……
此刻,这件事既然与我有关,我已经很难将自己当做事外人坦然离开了,于是就在这刺骨的冷风口,看着蹲在地上的苏溪。
茫然中,我的目光,全部落在对面那只分针缓慢移动的圆形挂钟上,当时间将近七点时,病房上的手术中三个字终于熄灭了,一群医生从病房中走出来,苏溪迅速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拉住一个医生开始询问,而我似乎第一次产生关心结果的念头,快步朝着苏溪小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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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人觉得这几天的更新并不给力,但是从下月开始,这样的日子便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