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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他们之间有限的相处时间，一直都是在争吵争吵争吵，然后就是互相折磨，似乎看着对方生不如死才是最开心的事情。
顾南城将音乐放好之后，又转过身，重新走回了床边，对慕凌歌说：“你睡吧，我在这里。”
慕凌歌点点头，却怎么都舍不得闭上眼睛。
这么温柔体贴的顾南城，她这辈子还能见上几回？
以前还想着要是被顾南城温柔对待一次的话，死也够本了，现在真的发生了，才发现，原来不够，远远不够。
还想被眼前这个男人温柔而专注的目光一直注视下去，直到天荒地老。
“快闭上眼睛。”顾南城催促了一声，但是声音却是连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宠溺。
慕凌歌突然没有来由地想哭，所以连忙闭上了眼睛。
自己是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她不相信，只盼望时间如果永远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顾南城看着眼前这个躺在床上，瘦削苍白的女人，一股怜惜之情从心底涌了起来。
她虽然面容苍白，甚至头发也是毫无形象地披散着着，可是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到她的美。
他顾南城的身边，又什么时候缺少过女人，只是这个女人，却带给了他不一样的感觉。
顾南城不想去想太多，只想静静地享受这一刻。
或许是这舒缓的音乐起了作用，又或许是顾南城一直在旁边，慕凌歌竟然没有一会儿就沉沉睡着了。
而且这一夜，没有噩梦，也没有那种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
她很是平和安静地睡了一个好觉，以至于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昨天的一切，都不过只是一场梦。
当她迷迷糊糊地下床洗漱过后，换上衣服走下楼的时候，才知道，昨天的一切，并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地发生了。
她有点惊疑不定地坐到了顾南城的对面，面上倒是十分镇定：“早。”
顾南城只是看了她一眼，继续吃着面前的东西，又去看报纸，并没有理她的打算。
看到这里，慕凌歌倒是又有点不确定了。
如果昨天晚上那不是梦的话，顾南城明明那么温柔，为什么过了一夜，就又恢复了之前冷漠的嘴脸？
难道昨天晚上，真的是中了邪了？
慕凌歌胡思乱想地时候，佣人已经将吃的东西都送到了她面前。
慕凌歌看了一眼，却发现自己的早餐跟顾南城是不一样的。
顾南城吃的是三明治，正常来说，慕凌歌是不会跟顾南城一直持早餐的，不过也知道，他的早餐，从周一到周日都是不重样的，都是按照顾南城的口味，然后经过营养师精心搭配的。
在不一起吃早饭的时候，慕凌歌的早餐一般都是豆浆油条之类的，她倒是也不挑，给什么吃什么。
如果是一起吃早饭的话，佣人会给她一份跟顾南城一样的。
这一切，她也是习惯的，不过今天，却有点反常。
因为顾南城吃的是三明治，但是放在自己面前的，是一份粥。
如果只是一份简单普通的粥，倒是也算了，慕凌歌并不是不识货的人，看了一眼这个粥，就知道，这个是用上好的乌鸡炖的十分酥烂之后，将肉骨都过滤掉，只剩下鸡汤，然后加入特供的小米，小火慢煨出来的。
这种做法虽然听上去简单，但是如果真的做起来的话，却十分复杂，很考验人的耐心和对火候的把握。
在这个家里，因为不受顾南城的待见，所以连下面的佣人都不把慕凌歌当一回事，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一下子转性了？
又或者是上错早餐了？这份早餐应该是顾南城的才是？
大概是看到她只是盯着眼前的东西发呆，却没有丝毫要吃的意思，顾南城说道：“怎么了？不想吃粥？”
慕凌歌这才确定，这份早餐确实是给自己的。
“没有，只是在想些事情。”她抬头看了顾南城一眼，一时之间，也猜不透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意思。
顾南城也没有说话，将自己的三明治吃完了之后，又拿着报纸看了许久。
慕凌歌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在心里猜测着顾南城这两天的怪异表现。
从内心来说，她是十分喜欢这种转变的，但是她可不是什么天真的小姑娘，这商场沉浮的这些年，早就知道什么叫做事出反常必有妖。
她现在不能确定顾南城为什么会这样，也不敢轻易下结论，只是在心里打定主意，走一步看一步。
慕凌歌这边一边吃东西，一边想事情，自然就有点慢，坐在对面的顾南城终于有点不耐烦起来：“你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专注点，上班要迟到了。”
慕凌歌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哪里要迟到了，明明还有时间好不好？
再说了，他们是分开上班的，自己迟到关他什么事？他真是……
等等，难道说，这个男人是在等自己一起上班吗？
慕凌歌喊着一口粥，瞪大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去看面前的男人：“顾总在等我一起上班吗？”
顾南城将手中的报纸扔在了桌子上：“当然，不然你以为我坐在这里看你吃早饭吗？”
慕凌歌呆住，有没有谁来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总，其实我是可以自己去上班的。”慕凌歌觉得如果自己跟顾南城再呆下去的话，一定会被自己逼疯的，所以立刻说道。
顾南城却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带你一起吗？我只是害怕你在上班的途中再疼晕过去，传出去，还以为是我虐待你的。”
慕凌歌却突然轻笑了一声：“顾总，关心我的话，就直说，别这么拐弯抹角的，如果我笨一点的话，会听不懂的。”
她媚眼如丝，双颊绯红，说着调戏顾南城的话的时候，眼睛里面都是风情，但是却并不显媚俗，反而看得人心潮澎湃。
顾南城别开了眼去，说道：“你在胡说什么，快点吃东西。我去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