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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柏言本来想去理个发的，但是实在抽不出时间来。
走到饭馆门口，他借着玻璃门照了照自己的身影。藏蓝的羽绒服里露出一截雪白的衣领，整个人看上去还是很挺拔很帅气的。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陆乔，他的心跳有些加速。
陆乔坐在靠窗的位置，低着头正在看手机，没注意到他过来。
她穿了件樱桃红的宽松毛衣，毛衣的领口里，露出衬衫蓝白条纹的衣领，色彩明亮文雅，越发显得她脸色清透白皙。她微微咬着唇，发丝柔顺地散在腮边，既有少女的天真，又有少妇的娇媚。
厉柏言微笑着在她对面坐下，陆乔抬起头，看到是厉柏言，露出笑容来：“你迟到咯！”
“抱歉，有个产品会议时间没控制好。”厉柏言控制着自己的眼睛，不让它们在陆乔身上停留太久。
“没事。反正我现在没上班，时间很宽裕。”陆乔拿起菜单：“那我点菜了，好饿啊。”
她确实饿了，怀孕之后她就特别能吃。孕吐反应结束之后，她的食欲旺盛得要命。
陆乔点了两个菜之后，眼睛停留在酸汤牛肉上，不知道该不该点。
她以前不爱吃酸，现在老吃酸口的，厉柏言会不会怀疑？
陆乔忍住口水，放弃了那道酸汤牛肉。
厉柏言点了好几个菜，样样都是陆乔以前爱吃的。
点到瓦罐干烧鸡的时候，厉柏言特意跟服务生吩咐了一句：“记得加辣。”
“哎，不用不用……”陆乔赶紧摇头：“不要辣。”
厉柏言愣了一下：“你以前吃这道菜不都喜欢加辣吗？”
“最近上火，不敢吃辣了，嘿嘿。”陆乔干笑两声。她怀孕之后就不吃辣的东西了。太热气，对宝宝不好。
菜上来之后，两人一边吃一边聊。
“那个代言广告，拍起来会不会很累？”陆乔找了个很蹩脚的借口：“年纪大了，太劳累的话，身体扛不住了。”
厉柏言好笑地盯着她：“陆乔，你是在暗示我很老吗？”
她可比他小好几岁呢。
“难道你不老吗？”陆乔眨眨眼睛，一脸的天真无辜。
厉柏言的表情比她还无辜：“陆乔，你的良心离家出走了吗？风华正茂，龙精虎猛，这些词都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你竟然说我老！”
陆乔笑眯了眼睛：“年纪大又不丢人，你不要这么虚荣嘛！”
厉柏言：“……”
陆乔看他无语的样子，忍不住教他：“厉总啊，你口才还是不行啊。来，我教你，下次再有人这么说，你就说‘我好歹还能活到年纪大的这一天，你能不能活到我这把年纪，还不好说呢！’记住了吗？”
厉柏言笑出了声：“陆乔，你能活到这么大真是不容易。”
“啊？”陆乔没听懂，不明白他怎么又扯到这里了。
“你这么毒舌，没被人打死也是命大。”厉柏言满脸的“真替你庆幸”。
陆乔一口老血差点喷了出来：“厉总，你说话总那么春风化雨，好听得叫人沉醉。”
厉柏言笑眯眯地喝了一口柠檬水：“过奖过奖。”
陆乔看着他可恨的笑脸，对他艰辛创业的同情全没了。
“厉总这么厉害，我看也不需要我帮什么忙了。宣传片，代言人什么的，我看您可以自己上嘛！”陆乔严肃脸：“您这么风华正茂，长得这么龙精虎猛，很适合代言针对年轻人的app嘛！”
陆乔要撂挑子了，厉柏言急了：“不行不行，还是你这种漂亮的萌妹子更适合！你看你脸长得这么好看，说话声音这么好听，脾气还这么温柔可亲，简直就是完美代言人。你一出马，全世界都会匍匐在你脚下！”
厉柏言说得一套一套的，陆乔想板着脸也板不起来了。女人对甜言蜜语是根本没有免疫力的。
“切！刚才不是说我没被人打死是命大嘛！”陆乔白他一眼：“厉总，你突然这么猛拐弯，不会闪到腰吗？”
跟陆乔斗嘴，打情骂俏，让厉柏言的心情很是愉快，“我的腰怎么样，你还不清楚？”这句话就在嘴边，他差点就说了出来。
还好，他的理智还在线，生生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陆乔也发现了他欲言又止，好奇地问他：“你又想说什么？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坏话？”
“这个真没有。我发誓。”厉柏言低着头看着盘子里的菜，避免和陆乔眼神交接：“我心里想对你说的，只有好话。”
他还是忍不住试探了陆乔一下。
陆乔愣了一下。厉柏言低着头没看她，语气也很淡定从容，但是他这句话，还是透着股暧昧。
陆乔赶紧转移话题：“对了，广告片怎么拍，流程是怎么样的，你给我介绍一下吧。”
陆乔转移话题，厉柏言心里就明白了。
他和陆乔的关系，离和好，还差十万八千里呢！他还得再努力才行。
厉柏言定定神，把拍摄流程跟陆乔说了一遍：“公司这边，脚本和导演已经定下来了。等签了女主角的合同，就开始布置拍摄场地。我们主要是室内拍摄和小区拍摄，一是节约成本，二是节省时间。”
“嗯，大概要拍多久啊？不用拍夜景吗？”陆乔追问道。怀孕后她都早睡早起的，尽量给宝宝最好的作息。
“有一幕夜景，不过是室内的。只有一场，如果状态好，十分钟就拍完了。”
“那如果状态不好呢？”
“状态不好就不一定了。也要看导演的要求。”厉柏言实话实说。
“不会很累吧？我现在身体不大好，强度太大的话，恐怕不行。”陆乔有点为难的说道。
厉柏言一听，马上紧张起来：“你身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她看起来气色很好啊。不像生病的样子。
“可能是缺乏锻炼吧。”陆乔随便找个借口：“也没什么大毛病，就是比较容易累。”
“这样啊，”厉柏言考虑了一下：“如果你觉得身体吃不消，我们可以放慢拍摄节奏。这个我可以和导演那边沟通。你放心吧。”
他沉吟的时候，头发垂到额头上来，看上去少了几分矜贵之气，多了几分邻家大男孩的随和。
陆乔心软了。看来厉柏言是真的很忙，头发长了都没空去理。当一个创业公司的小老板，真的很艰辛啊。
陆乔不再犹豫，点了点头：“嗯。只要不是太累，我愿意拍的。”
听见陆乔的话，厉柏言很开心：“乔乔，谢谢你帮我这么大的忙。代言费60万。回头我让律师把合同给你。”
“60万？这么多？”陆乔有点吃惊：“这个价格，你们完全可以请影视明星了。”
厉柏言赶快搪塞：“你不了解行情啊，这个价格，请不到什么像样的明星。现在的明星，都狮子大开口，我们这种穷公司，请不起。”
“哦哦，这样啊。”陆乔也不懂这些，傻乎乎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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