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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做二房东,多收点钱也是正常的啊。“少妇听完赵阿成的故事,抿着脸微微地一笑,从她那饱经沧桑的微笑里,感受到历经了各种磨难后的平静,那种气势沉甸甸的,没有一种虚浮,这柔弱的身体,居然暗存着一种让赵阿成感觉到一种磅磗的力量。
“我和她是老乡,要多收钱提前说啊,为什么要去骗人呢?”
“哈哈哈,那你还偷看了人家的身子呢,也不见你给钱啊,没有想到你长得这么老实,居然这么花花肠子。”妇女看着他,赵阿成第一次感觉到她笑得这么舒展,让人感觉到一种说不出来的美。
“切,那不是人之常情,你们夫妻分期分居,你就不怕你老公在外面花心?”刚说出口,他突然感觉不妥,但想收回已晚。
“哈。”少妇脸一红:“你们这些男人都是花心的,但对女人要求却是苛刻的。”
她刚刚舒展的脸又布满了一种忧郁,叹了一口气:“我以前有一个很好的闺蜜,她老公怀疑她有外遇,把她打了一个半死,其实他老公自己在外面是花天酒地,我们都知道的,唉,说是男女平等,其实你们男人骨子里都很过份,没有把女人当成人,只是当成一个玩物而已。”
“女人没有地位,往往是因为经济上不能独立,过于依赖男人造成的。”
“嗯,有道理,农村很多家庭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在这方面还是城市里好,男女白天都忙了去上班,大家都平等……”她的眼睛里透着一种无限的羡慕。
“那你有过外遇的想法吗?”
少妇脸一红,感觉赵阿成这个问题问得太犀利了,不过过了一会儿,她微微一笑:“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当然有时也有过自己喜欢的人,如我的初恋,还有我内心喜欢的男人,但也只是想想,不敢表露的。”
“那你也肯定想过跟他们在一起生活了。”
“嗯!有时自己也想,如果嫁给一个类似于你一样又帅、又有文化的人该有多好啊!”妇女的手托着下巴,眼睛有些迷离,好像陷入一种美好的遐想中。
“哈哈哈,原来你也精神出轨了,肉体出轨和精神出轨难道不是一回事吗?”
少妇恍过神来,脸一红,有些不开心地说:“你们城里人就是狡猾,都是去套人家的话,一点也不厚道。”
“逗逗你的,聊聊天,谈谈心不是很好吗?”
“嗯,是的。”少妇并没有过于去责怪赵阿成:“其实女人也是人,有人谈谈心真的很好,这是我第一次跟人愉快聊天了,有时想想,女人一辈子就是结婚、生子,天天做饭、烧菜,侍候好男人,这一辈子真的太没有意思了。偶尔胡思乱想一下,虽然知道一辈子得不到,但内心也觉得舒服多了。”
“只要有追求,生活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她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头:“我是没有文化,估计一辈子享受不到这个福气,希望两个小娃儿努力,以后不要像我一样,而是真正拥有自己的生活。”
“看他们天庭饱满,很聪明,以后肯定是很有福气。”
“哟,这两个小家伙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人互相依着睡着了,外面也一片漆黑。
赵阿成过去帮她扶着两个小家伙,一边一个放好,让他们可以躺在铺位上睡觉。
没有两个小家伙打扰,两个人感觉聊天可以更开心尽兴了。
“其实我老公并不是我的初恋,我也不是很爱我的老公。”
“啊!”赵阿成有些诧异,少妇却甜甜地一笑。
“我在念小学时有一个小同伴,我们一起上学、一起长大,一起出割草,他总像大哥哥一样保护我,我一直想,等我长大了,我一定要嫁给他。但有一年村里的一匹马发飚了,朝我冲了过来,他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开,自己被马头撞击到了晕死了过去了,我当时很害怕,家里拿了很多鸡蛋去看他时,我只敢躲在爸爸的身后偷偷看着他,他受了内伤,骨子也断了几根,全身上下都缠着白色的胶布,很多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过他,直到他出院了,但人瘦得像一根枯树条,并且从此以后他干不了重活了,只能干点不吃力的轻活,生活都靠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了。我长大成人了,很想嫁给他,但父母都不同意,说如果嫁给他要受苦一辈子,那时自己还小,一切由父母作主,嫁给了我现在的丈夫,当来接亲时,我看见他还是像一根枯树枝一样瘦地站在角落里远远地看着我,我的心都碎了,那天我哭得很伤心,人家说我太孝顺了,舍不得离开父母,离开家,其实我是看到他而突然格外伤心。我一辈子没有做过亏心事,只有这件事,虽然我以前从来没有跟人说过,但其实我内心一直愧疚,感觉很对不起他,这一辈子都是欠他的。”
赵阿成无言以对,他实在想不出要说点什么来安慰她。
彼此沉默了一会,赵阿成才说:“你丈夫对你还好吧。”
妇女黯然一笑,过了许久才说:“不喝酒还好,但一旦喝了酒,不顺心就喜欢把我当出气桶,往死里揍。”
“啊!家暴是违法的!你可以报警。”
她有些惨然一笑:“你想得太天真了。那只会揍得更惨,这就是命吧!”
赵阿成看着她,又一次让自己无言以对。
“下辈子我也要嫁给一个像你一样有文化的城里人,懂得体贴人,关心人,疼爱人。”她突然莞然一笑。
“啊!我?好啊,求之不得呢。”赵阿成打趣地说着。
妇女看了他一眼,不无感叹地说:“虽然说在家千日好,出门处处难。但有时我内心又真的很羡慕你们城里人,什么都护着自己的老婆,疼着自己的老婆,相敬如宾,在我们那里,男人都喜欢对自己的媳妇动粗,在外面遇到别人客客气气,回到家都是土霸王一样,打老婆,打小孩,他们眼里,他挣钱养着我们,所以一切都由他作主,女人只是一个替他生育,侍候他的一个玩物而已。”
赵阿成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好可怜,她所经历的是自己根本想像不到的,总是聊着聊着感觉超过了自己的理解范畴,让自己总感觉搭不上话了,但转换一个话题,两个人马上又有说不完的话,一直到列车卧铺熄灯了,进入了晚间运行时,才意犹未尽地分开,去了各自的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