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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池一动不动,像是没听到我的话,专注地看着那幅画。
“莫池!”
我又喊了一声。
他背对着我,虽有衬衫遮盖,但从外面的血迹来看,里面受的伤不轻。
可他就像聋了一样,仍然是没有一点反应。
我干脆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直接来到他面前,自顾自地解开他的衬衫扣子。
直到钮扣全部解开,我感觉到一阵注视,这才抬起头,不知何时,他已经凝视着我,像个禁欲的人一样,寡淡平静,却是温漠地问道:“你在做什么?”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厚着脸皮说:“我想看看你的伤口,我想处理一下。来,胳膊稍微动一下。”
我以为他会阻止我,没想到,他竟很配合我的轻轻动了一下,然后衬衫就很顺利地脱下了一半。
莫池是个爱运动的人,此刻我们近在咫尺,他胸膛的肌肉就那样展露在我面前,而且我还感受到一抹炙热的注视,我的心不禁怦怦跳个不停。
幸好我转身到了他的身后继续脱,这样的话,他后背的皮肤不至于粘在衣服上还被撕扯疼痛。
可还是有一小部分粘住了,我凑在上面,一点点拔开,越是接近脱完,越是心里难受。血肉模糊的四周,还有其他老伤口,也不知道他从前都经历过什么,看得我心惊胆颤。
终于全部脱下,我也终于看清了全部的伤口,虽然都是红色,但有一条很深的凹痕,应该就是货柜砸的那一块,那一块的颜色已经成了暗红色。
我顿时愣在那里,猛然鼻子一酸,眼泪落下来,正好滴在他的伤口,他的背也微微动了一下。
我连忙出声:“对,对不起。”
他没有出声,我又开始帮他清理。
我也真是手笨,几次没有弄好,还把他弄疼了,我一边跟他说对不起,一边掉眼泪,还跟他说,要不去医院吧,可他就是无动于衷,我只好狠着心继续处理。
也不知道我到底用了多久,等我全部处理好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书房里早就灯火通明。
看着自己包扎的伤口,我竟有些失神地笑了起来,然后情不自禁地贴了过去,亲亲吻了下去。
我怕眼泪又要掉在上面,赶紧退了回来。
“等我一下。”
我急忙去卧室拿了件干净的衬衫给他穿上。
伤口被遮盖,看着心里要舒服很多。
然后我又转到前面,想帮他扣上钮扣,可一想到他已经有别的女人了,他也已经对我不感兴趣了,既然伤口也已经处理好,那我也应该自觉一点不能再打扰他。
我默默地说:“好了,那我先出去了。”
我耷拉着眼神就要走,可他却拉住我,我诧异地看向他,不小心望进他的眼里,一片幽深。
“为什么要做这些?”他问。
我连忙垂下眼眸,抿了抿唇,回道:“不是应该的么,你是为我受的伤。”
他为我受伤,我帮他处理伤口,天经地义。
莫池在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佣人的命也是命,我救你是应该的,你不必愧疚。”
忽然我想起,我刚进明蓝上晚班时,整整一个星期他都陪着我一起上,等结束了晚班,我想用另一种方式报答他时,他说他上晚班属于正常,也是让我不用愧疚。
好像他做的任何事,都有他的理由。
可是他从来没跟我说过,我是他的佣人,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他能救我,我就应该感激才是:“就是因为我是佣人,我也更应该做这些。”
我好想离开这间书房,不敢再跟他待在同一个空间,一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他跟柳絮做的事,心里就忍不住难受。
可他还是抓着我不放,我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就在沉默了数秒后,他伸抬起我的下额,逼我与他直视,他的薄唇那样性感,就那么在我面前肆无忌惮地一张一合:“就这样?”
我一愣,随后反应过来。当然不止是这样,可我又怎么会跟他说?
“就这样。”
我重复他的话,语气平淡。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看着对方,像是在看到底谁会败下阵来,最后是他先说的话,却是让我的脑子顿时炸开了锅:“既然是这样,那不如多做一些。我现在需要女人,你来伺候我。”
不等我的反应,他已经低下头将我的嘴唇完全含在嘴里,一阵猛吸,然后又趁机将舌头溜了进去。
我抵抗不了,不知何时,就环住了他的腰,可在脑子有片刻清醒时,我又羞恼自己的不争气,双手抵在他的腹前想要推开他,可他总是有各种办法让我不得不再次环住他。
我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双手不敢用力。
最后,我流了一身的汗,还被他取笑:“呵,我还没做什么,你就湿成这样,等下岂不是要化了。”
不等我近一步的挣扎,他已经更用力的拥住我。
他的吻功了得,某一处更是,我已经迷乱不堪,最后他说:“用嘴。”
不给我拒绝的机会,直接将我带到他的腹下……
我没想到,帮他处理伤口,把自己也搭进去了。
我抬着头,看到他在我的服务下沉醉,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喜悦,可很快,这种喜悦就被伤感代替。
他是男人,要我,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生理需求。
他刚才不是也说了,我是他的佣人,我做这些,是伺候他的。
突然,莫池的眼睛恢复了平常神色,他提起裤子,连看都没有看我一眼,转身出了书房。
纪叔又将晚餐热了一下,我没有心情吃就没吃,不过,纪叔倒是给我送上来了,说是莫池交待的。
我吃了一些后,就睡下了,但半夜的时候醒了,发现身边依然没人,他难道又出去了?
我急忙来到外边,发现书房的灯是开的,他还在里面。
他宁愿整晚待在书房,也不愿跟我在同一个卧室。
不过,他在家里,这不是已经很好了?
也不知道我站在那里看了多久,只觉得天都快亮了,我才回到房间。
迷迷糊糊地感觉床动了一下,可早上醒来时,除了我,仍然没有莫池的影子,床单也是平整的,没有他睡过的痕迹。
等我洗漱好下楼的时候,发现蓝斌竟然在楼下的沙发上喝茶,跟莫池面对而坐,谈笑风生。
我不知道我是佣人的身份是不是已经被曝光,就是感觉很自卑,可已经来不及躲避,蓝斌已经看到我。
“蔓初,快下来。”
我下意识地看向莫池,他朝我点了点头,我这才来到他们面前,本想坐在他们侧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但莫池睨了我一眼后,我又转身来到他旁边,刚坐下,他的手就很自然地绕到我后面,环住了我的腰,还将我朝他那边带了带。
纪叔将早点放在我面前,不等我自己去吃,莫池就拿了一块面包,放到我嘴边,我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他就说:“吃啊。”
再平常不过的表情,我只好张嘴咬了一口。
蓝斌在对面轻笑起来,笑话我们是故意欺负他单身。
然后蓝斌就问我:“蔓初,我都来大半天了,你怎么才起来啊,是不是莫池对你太狠了?不过你就多担待吧,我这兄弟没碰过女人,一时收不住也很正常。”
碰没碰过,我自然是知道,我只是微微一笑,也不觉得有多尴尬,这时莫池说:“就是因为不上班,所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
他望向我眼里,我总感觉他话中有话。
而蓝斌像是听懂了般,没忍住笑了出来。
忽然,莫池漠漠地朝他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她?”
莫池这么一问,蓝斌收起笑容,冷言道:“这种女人,死不足惜。”
“不管怎么说,她曾经怀过你的孩子。”
不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只让我觉得这些男人,女人都不能爱。
瞬间,我被自己想的吓到,我怎么就用了“爱”呢?
我身子明显一僵,下一秒莫池就问:“怎么了?”
我笑了一下:“没事,我在听你们说话呢,不知道是谁怀了蓝少爷的孩子,这么倒霉呢。”
“哈哈。”蓝斌却笑了,“说起来,这件事还得感谢你呢。就是陈怀强的妹妹,陈圆圆。”
她?她不是一直很爱莫池吗,怎么会跟蓝斌在一起?
蓝斌接着说:“上次被几个兄弟耍了,给我下了药,正好碰到同样被下了药的陈圆圆,就这样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可没想到,她真是个猛女,我都解毒了,她还没满足,还要缠着我,我嫌烦,正好有几个兄弟找我,没想到,她像饿狼一样扑了上去,我那几个兄弟愣是被她侵犯了。”
怎么听着,怎么觉得是蓝斌这边的人吃亏了呢?而且他还真的是一副被人欺负的表情。
“知道吗?那次后,她就怀孕了,当天那么多人,鬼知道那里面是谁的种?”
蓝斌虽是豪门少爷,可总是跟一些混混在一起,自然养成了一股流氓气息,说话也是直接难听,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可我身为女人,自然是觉得不好受。
这时,莫池凑向我的耳朵,他轻声道:“我那一次,就是她下的药,她同时也给自己下了。”
什么?
想起那一次,我被莫池整整折腾了三天,原来都是陈圆圆。
她竟然连自己都下药!
然而蓝斌绝不是好惹的主,刚才听他所言,难道真的想对陈圆圆下手?
这么一想后,只听蓝斌说:“既然她那么想男人,那我就用同样的方式回报她。”
仅仅是想想,我都能想像那种场面的血腥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