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蕴晨怕坤宛醒来,做了个结界让坤宛安心睡觉不会被干扰,女鬼被蕴晨用五帝钱束缚住,躺在地上,木吶的开口,“着火了,你们不跑吗?着火了,你们不跑吗?”
我对蕴晨说,“你看她的状态是不是不太对劲?”
蕴晨细细打量着女鬼,摸着下巴点点头,“是挺反常的,看得见我们,也知道我们看得见她,但是只对我们重复这句话,有隐情。”
好奇心又开始作祟,我看着蕴晨,“有什么方法可以知道吗?”
蕴晨指着女鬼,“你直接问她就好啦。”
看着女鬼呆滞的表情,时而笑嘻嘻,时而流露出悲伤,我白了蕴晨一眼,“她这样子能问出来什么?”
“也对哦,”蕴晨所有所思的表情,“你不是有那块玉佩吗?她接触生人的气息太多,阴气不足,要不用你的玉佩渡点阴气给她?”
我从脖子上拿下玉佩递给蕴晨,“我不会,你来吧。”
蕴晨接过去,将玉佩拿到眼前看了好一会儿,又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在我想开口问她时她亦开口,语气却不似刚才轻松,“那我渡阴气给她咯。”
蕴晨将玉佩放在女鬼的手上,拿出一张黄符贴在玉佩上念了几句诀,碧色的光倾泄而出,女鬼的表情有了变化,像是神志初开,对外界的一切懵懂迷茫,她开口,“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惊诧,这女鬼不会失忆了吧?
蕴晨将玉佩递给我,又看向女鬼,“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你再好好想想。”
女鬼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伸手摸自己的脸,浓郁得化不开的哀伤在她眼里出现,她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掉眼泪,听到动静的梓言和舒悦在敲门,打开房门的一瞬间他们愣了一下,梓言惊叹,“哇,你们房间还有女鬼啊。”
蕴晨看了梓言一眼,示意他别乱说话,梓言不情不愿的沉默了。
“姐,这是怎么回事儿?”舒悦问。
“刚刚我睡不着,在阳台发呆。凌晨刚过她就出来了,一直在重复‘着火了,你们不跑吗’这句话,接着就跳楼了。”我轻描淡写的解释。
女鬼听到我的话,抬头看我,烧的焦黑看不清五官的脸让我下意识往蕴晨的方向靠了靠,蕴晨开口,“你为何在这里徘徊不去阴司,看你也不像是地缚灵。”
女鬼沉默着不开口,看她的样子,我竟觉得可怜,“你告诉我们,我们或许可以帮你。”
梓言冷冷的看我一眼,我猜他一定想说自己都没能力还随口答应人家,我假装看不到的样子,臭小鬼。
女鬼不知看向何处,神情越来越悲伤,“我本是A大的学生,若我活着,现在该毕业了。四年前我大二,男友突然出轨,他与我高中便在一起了,五年的感情岂是说忘便忘的。我曾放低身段哀求他,挽留他,可他心意已决。那个时候我才明白人们常说的男生一旦绝情,即便你卑微到尘土里他也不会再看你一眼。一开始我打电话给他他是拒接,后来是关机,再后来直接换了手机号。
他来找我的时候我特别开心,以为他回心转意了,谁料他是找我借钱。我平日里打工兼职以及家里给的生活费,卡里有不少钱。我觉得心寒,五年的感情我需要他的时候他与新欢开开心心,不理会我的感受,等他走投无路了才想起我。我拒绝了帮他。他说既然如此请我吃顿饭,以后我们再也不见了吧。念及旧情,我同意了。从来没想过有一天我会死在自己爱的人手里,那天他在给我的饮料里下了药,把我送到这间酒店,他偷走了我的银行卡。因为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我把密码告诉了他,后来也忘了改。他取走钱将卡送回来时我刚好醒来看到这一幕,我质问他为什么,让他把钱还我。他扇了我一耳光,将我推倒在地。他点了一支烟在旁边抽,我当时也是太不冷静了,就与他吵了起来,那个未熄灭的烟头被他随手一扔,不知扔到了哪儿,火势却开始蔓延,我想跑出去,他推了我一把我倒在火海里,他出去了,还顺手锁了门。我想从阳台跳下去,可是火舌吞噬身上的皮肤,疼痛让我无法行走,等我爬到阳台时已经奄奄一息,我掉下去了,也死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被警察抓走,我是枉死的,未有鬼差来抓我,而我的魂魄也无法归家,只得一直在这里徘徊。时间久了我渐渐忘了我是谁,忘了我要去哪儿,隐隐约约记得我要跑出去,着火了。”
女鬼的声音里夹杂了些许悲凉,触动了我心里某个地方。我能想象到她该有多痛苦,爱而不得,甘愿放低身段不仅不被怜惜,甚至被看得更低。
“我们能帮你做什么?”我开口。
女鬼还是笑着,她说,“我想投胎。这很难吧,地府不收我,我连阴司都不敢进,生怕被更凶残的鬼欺负。若能帮到我我感激不尽,若是……也没关系啦,无非是一直飘荡。”
“等等,我们凭什么相信你说的话?”舒悦开口,眼神锐利如鹰的盯着女鬼。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只是枉死鬼,没有能力让你们看到关于我的过去。我在这里这几年,从未想过害人,也未伤害过任何人。”女鬼说,听她的语气倒没有一点心虚,我觉得她不像在撒谎。
“那么你想过找那个男人报仇吗?你不恨他吗?”我问。一般来说,任何人遭受这种背叛与伤害,都是对那个人恨之入骨吧。
“恨,”女鬼咬牙切齿,“刚得知自己已经死了的时候我久久没有缓过来,我还年轻还有我的家人,我还想着毕业了找份好工作让我父母安心,让我父母过上好日子,可是他就这样扼杀了我的未来,我都不敢托梦给我父母,怕她们想到我更难过。但是我找不到他,他好像搬家了,又好像坐牢了,牢狱那个地方煞气重,我断然是不敢去的。我回答了这么多,你们还不相信我吗?”女鬼看着我们,我们久久无言。
“这简单,我姐有一串浸了黑狗血的檀木手钏,若你没有背负阴债,它不会对你造成伤害。你敢试试吗?”舒悦说,我愣住了,他分明是在骗那个女鬼,只要是鬼魂碰到这串手钏,不死也会重伤,虽然疑惑,我却没开口。舒悦的性子,不会滥杀无辜。
女鬼坚定的说,“既然我已落到你们手里,自然是对你们听之任之。我未说谎,我不怕。”
“好,既然如此,姐,把你的手钏给我。”舒悦认真的看着我,我转身从行李箱里翻出手钏递给他,舒悦接过手钏在女鬼面前蹲下,要将手钏戴上她的手腕。
女鬼毫不畏惧,仍旧笑意盈盈,手钏即将碰到她的时候舒悦拿开了手钏,“你果然没有说谎。”
“我们可以试试,至于成不成功我也不敢保证。”蕴晨说,眼中有怒意,“这样恶心的男人就该早死下地狱,永世在地狱受刑罚。”
“因果循环,他自会有他的报应。我等着看,不急。”女鬼说,她看上去风轻云淡,心里指不定是怎么样的风起云涌。好在她知晓分寸,未将心里的怨恨加诸于别人。
蕴晨收回五帝钱,女鬼感激的看着我们,“若我能成功投胎,请你们去长宁巷52号告知我父母,我已解脱。让他们不必再为我心忧。”
“为何你不自己去?”蕴晨开口。
“我怕父母已经放下我的事儿,若我突然托梦给他们,他们免不了又要伤心。”女鬼忧伤的说。
“你这辈子做她们的女儿是缘分,任何情缘皆是有今生没来世的,还是去见他们一次吧。你亲自告诉他们你的现状,会比我们去传达有效得多。”梓言沉默了半天,突然冒出来这样一句话,挺不可思议的,一个小屁孩还有如此见解。只是梓言说任何情缘皆是有今生没来世,那我和李永呢?仔细想想,我不过是和他的妻子长了相同的脸貌,做了一些奇怪的梦,并没有证据证明我是容姐儿的前世,会不会是我弄错了?我如是想着,偶然一瞥却发现梓言煞有介事的看着我,目光含笑,我看的心惊肉跳。
女鬼想了想,应是觉得梓言说得有道理,小心翼翼的看着我们,“我可以去见我父母吗?”
“去吧,”舒悦开口,“天亮之前回来,不然你被阳气灼伤可难办咯。”
女鬼感激的对我们鞠了三个躬,消失在酒店房间里。
折腾了这么久,再加上白天的劳累,舒悦和梓言打着哈欠回了房间,梓言走之前不忘丢下三个字,“惹事精。”我一个枕头砸过去,梓言拉上了门,枕头砸在门上。
“舒瑜姐,我有事问你,你要如实回答。”静下来了,蕴晨严肃的说。
很少见到蕴晨这个样子,我也严肃起来,“你问。”
“你是不是和鬼签订了契约?”蕴晨一字一句的说。
我的心沉了一下,签订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