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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在几天之后又接到柏颜的电话。
对方的心情貌似不错,她向欧瓷道歉,还说自己那天的话太过于极端,让欧瓷别介意。
欧瓷听得一头雾水:“柏颜,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柏颜就笑了:“我知道是你向凌总求情了,要不然璟堔的公司不会这么快接到好消息,现在公司已经没事了。”
“没事就好。”欧瓷轻呼了一口气。
当晚,她的确是向凌祎城提过这件事情,但男人的态度很强硬,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
欧瓷知道凌祎城是心里犯瘾了,想着过两天再劝说劝说,结果他最后还是一声不吭就将事情办了。
一想到这个性子阴晴不定的男人,欧瓷的心思就变得格外的柔软。
怎么会有这样极端的人呢?
可爱温柔时,欧瓷恨不能将自己的一切都双手奉上去全部给他。
犯倔脾气的时候,欧瓷又恨不能拿刀往他身上戳千百个窟窿以泄愤。
这个男人呵,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柏颜还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欧瓷没听太清楚,她就想着哪天去一趟凌氏财团总部给凌祎城一个惊喜。
柏颜在挂断电话之前忍不住再一次提醒欧瓷:“小瓷,璟堔的公司开业时间定在这个月的二十九号,他说那天是个好日子,我很希望到时候你和凌总也一起来参加开业庆典。”
“二十九号?”
欧瓷愣了愣,按理说一般选日子都先月初而不是月末,这是大家以迷信的方式想要图个吉利。
可路璟堔选这样一个日子做什么呢?
挂断电话,欧瓷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她终于想起来这个日子不正在是她四年前第二次手术的那天吗?
也就是在那次手术后,她的眼睛逐渐康复看到了久违的光明,也看到了路璟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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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城布染设计室。
欧瓷在第二次觉得头晕的时候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丢丢就在她身边,欧瓷摸了摸它的头,丢丢便对着她不停的摇尾巴。
这让欧瓷不由得想起她曾经那段失明的日子,丢丢平日里也算是一条性子活泼的柴犬,可它一旦穿上自己的工作服之后就像完全变了似的,不会被任何外界因素所干扰,也不会被食物所引诱。
才不像现在,摸摸它的脑袋,它就会兴奋得又蹦又跳。
欧瓷抱着它的脖颈亲了亲:“走,咱们出去散步。”
她因为工作的原因冷落小家伙太久了,现在的天气秋高气爽,非常适合遛狗。
欧瓷和柯然然打过招呼之后就牵着丢丢出门了。
她开着悍马原本是想要带丢丢去公园,却在路过一家医院时将车停了下来。
最近,她每次头晕都会心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若是换做从前她一定会选择逃避。
但现在,她突然想要确认一下。
丢丢乖乖地等候在车里,欧瓷独自去了医院大厅。
很巧合的是欧瓷此次检查,碰到的医生依旧是上次那位叫做叶正伟的专家。
叶正伟貌似对欧瓷也有一点印象,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据你说的这个情况,先去做个脑部磁共振吧。”
一小时之后,欧瓷拿着检查结果回来了,她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她原本就是医生,诊断结果上面那些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根本难不倒她。
和她猜想的一样,她的病复发了。
脑血管瘤,四年前,路璟堔替她手术过。
四年后,历史重演。
欧瓷安静地坐在叶正伟对面,叶正伟将核磁共振的影像翻来覆去的查看,最后,他说:“姑娘,你之前已经做过开颅手术了吧?”
欧瓷答:“是的。”
“在哪家医院?”
欧瓷没有隐瞒:“那时候是在美国,据说手术还挺成功。”
叶正伟点点头:“那是自然,要不然你不可能恢复视力。”
欧瓷轻轻地笑了笑:“所以,我很感谢他给了我这些年的光明。”
叶正伟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他问:“给你主刀的医生是不是叫路璟堔?”
欧瓷愣了愣:“您怎么知道?”
叶正伟指着核磁共振上的某一处图像说到:“你看这里,这是路医生四年前最先在学术界开创出来的刀法,对患者的伤害能减少到最小,对伤口恢复也是最为有利……”
四年前,那不正是她受伤的时候吗?
欧瓷记得自己第一次的手术是失败的,两个月之后她才重新被再一次推进手术室。
如此一来,可不可以理解为她是路璟堔手里第一个因为新疗法而受益的患者?
短短的两个月里他那么拼命努力,是因为她吗?
欧瓷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将心里那些感性的情绪都摈弃在外,手指点了点核磁共振的图像:“叶主任,那你觉得我现在这样的病情应该怎么办?”
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她对病情不再抱有极度恐惧的心里。
叶正伟很明确的答复:“建议尽快手术治疗。”并提议:“如果路医生能亲自操刀自然是最好的,毕竟只有他才最了解你的病情。”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顿了顿:“不过,听同行的人说路医生弃医从商了,哎,真是惋惜。”
曾为医学界做出过卓越贡献的青年才俊竟然说不干就不干了,如此不成熟的心智,让叶正伟都忍不住叹了口气。
欧瓷却并不觉得惋惜,每个人都会在特定的时期面对特定的选择,谁就能说路璟堔只会手术刀,万一他也能在诡异莫辩的商海里做到傲视群雄,睥睨众生呢?
欧瓷又和叶正伟聊了一会儿手术的事情,最后她问道:“叶主任,手术时间能不能往后推迟一个月?”
她需要在这段时间里完成自己未完成的心愿,因为手术风险谁也无法预测,万一......
叶正伟并不赞成这样的提议,他说趁欧瓷现在的视神经还未被全部压迫,手术越早效果越好。
欧瓷却很坚持,她必须等一个月之后。
这是患者的决定,叶正伟作为医生只能劝说不能强求。
欧瓷走了,叶正伟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片刻之后,他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汐儿,我是大伯。”
叶蓝汐彼时正在出差,突然被叶正伟找,她有些吃惊:“大伯啊,你找我啊?”
叶正伟在叶蓝汐的印象里从来都是一幅老学究的模样,一板一眼,不苟言笑,她很怕他。
叶正伟沉着声音:“你知不知到路璟堔的电话号码?”
他记得叶蓝汐在几年前曾提到过这个男人的名字,并且恨得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他给叶蓝汐打电话也只是想要碰碰运气。
“路璟堔?”叶蓝汐愣了愣:“大伯找他做什么?”
吓死她了,刚看到电话号码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未知的错误,会被叶正伟臭骂一顿。
“哪那么多废话?知道就把号码给大伯发过来。”叶正伟随时都绷着一副长辈的威严。
叶蓝汐怕他,叶正伟还准备说点什么,她就赶紧哦了一声之后匆匆将电话挂了。
她这个大伯就像豺狼虎豹,惹不起躲得起。
路璟堔的号码叶蓝汐自然是的,就是不知道他大伯找他干嘛?算起来两人都是脑外科的一把手,难不成她大伯要找人家切磋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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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瓷从医院离开之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她将车开到公园里和丢丢开开心心玩了一个下午。
傍晚,欧瓷破天荒带着丢丢去凌氏财团总部接凌祎城下班。
她也没打电话,就和丢丢静静地等在车里。
当凌祎城带着一群精英身姿笔挺地从公司门口走出来,一眼就看到路边停放的那辆悍马,冷冽的男人连说话的声音都变了。
宋川最先发现异常,不动声色顺着凌祎城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一切了然。
欧瓷见到如此场景,再不似上一次在车库将自己的头埋进车厢里,而是大大方方从驾驶室出来,就站在车身旁微微一笑。
连带着丢丢也在后排座助威似的汪汪叫了两声。
凌祎城大手一挥,还在讨论工作的众人先是一愣,再看到欧瓷时很自觉地就散开了。
两人的婚讯还未公开,但大家都看到了boss手指上那枚亮闪闪的戒指。
原本低调的男人突然张扬起来,可见他对未来的老板娘宠爱到了什么程度。
凌祎城疾步朝欧瓷走过去,也不顾众人躲在角落里的那些八卦的眼睛,他上前便将欧瓷抱到自己怀里,一个缠绵悱恻的吻落在她的唇瓣上:“你怎么来了?”
欧瓷的手臂很自然地圈上他的胳膊:“我来接你下班,不高兴吗?”
宋川见状,默默在心里腹诽,老板,老板娘,你们这样肆无忌惮在公众场合秀恩爱真的好吗?
凌祎城估计也觉得不太好,他一字未说,直接将欧瓷推到副驾驶的位置:“我来开车。”
他坐上驾驶室,丢丢讨好地对着他摇尾巴。
凌祎城揉了揉丢丢的脑袋,欧瓷看着,怎么就感觉平日里凌祎城揉她的脑袋像揉一条狗?
悍马疾驰,凌祎城的右手很自然就伸到副驾驶的位置握住欧瓷的手,并略有深意地用手指摩挲着她的手背:“我们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