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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梅子这时也跟了出来,亲眼看到李福根的功夫,也是又惊又喜:“这是传说中的捏石为粉啊,想不到竟然真有这样的功夫,中国果然是大国。”
不过看到楼下的群匪,她又有些忧郁。
功夫再高,挡不住子弹,不过还好,幸亏先抓住了尚登。
李福根没去看高梅子,眼见震住了群匪,他掐着尚登脖子,把脸转过来,道:“你的脖子硬,还是这水泥硬。”
尚登先前还有底气,他楼下几百人枪呢,可见了李福根这一手,也彻底吓到了,连连摇头:“水泥硬,水泥硬,李师父是吧,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他虽给戳倒,头脑清醒,高梅子叫李师父,他还是听见了的。
“知道水泥硬就好。”李福根点头,道:“叫你的手下不要动,否则先死的是你。”
“不动,不动。”尚登连声叫,又对楼下叫道:“都不要动,哪个敢动,老子剥了他皮点天灯。”
楼下群匪本就给李福根匪夷所思的功夫惊得目瞪口呆,尚登再这么一叫,人人呆立,再无一人敢于燥动——尚登的心狠手辣,那可不仅仅吓外人的,自己人知道得更加清楚。
“李师父,有话好说。”喝住了手下,尚登勉强扭头看向李福根:“不论李师父有什么要求,只管开口。”
他怕是怕,倒也没有完全坠了气势,因为他清楚,李福根即便杀了他,自己也跑不出去,这楼下数百人枪,也终究不是看戏的。
李福根当然也知道这一点,虽然他在镇外有狗,但其实只是有备无患,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否则他是绝不可能召唤狗群进来大开杀戒的。
“嗯。”李福根点了点头,扭头对高梅子道:“梅子小姐,你们几个先走。”
随又对尚登道:“叫他们别动,我只是来救人的,并不想要你的命。”
这话让尚登心中一喜,忙叫:“放梅子小姐几个走。”
高梅子犹豫了一下,她恨得想吃尚登的肉,但心中知道,这会儿是无论如何不能动尚登了,只好回身背起师婆婆的尸体,带了两个女兵到楼下,找了两辆摩托车,又把枪要了回来,发动车子,却回头对李福根叫道:“李师父,一起走。”
“你们先走。”李福根挥手:“我有尚司令陪着,没事的。”
如果他现在放了尚登,尚登立刻就会追击,这边是尚登的老窝,地形更熟,只怕是逃不掉,所以他只能让高梅子几个先走,留下他一个人,反更加方便。
高梅子当然也知道这一点,她倒是个杀伐果断的女子,再不犹豫,一骑当先,冲了出去。
李福根就在楼上看着,远远见到高梅子的摩托车灯上了山岭,高梅子还回头对这边照了一下,向空中打了一梭子,这才消失。
李福根知道高梅子打这一梭子的意思,暗暗点头:“论心智胆色,高梅子确实远比一般的女孩子要强。”
回想他自己的女人,以及生活中见过的女子,如果同样碰上今天的场面,估计没一个人有高梅子这样的胆色心智。
当然,不是说高梅子比蒋青青方甜甜她们更聪明更大胆,只是说,生长的环境不同,高梅子从小见惯了持枪弄刀的土匪毒贩,而蒋青青她们见过的,最多就是几个染着红毛戴着耳环的混混而已,她们一辈子都没见过枪,怎么可能培养得出高梅子这样的心智胆力?
“梅子小姐她们上山了,李大师,要不你放开我,我们喝一杯,做个朋友?”
尚登试探着问。
李福根没应声,而是提着他突然跳了起来,直接就从二楼跳了下去。
他猝然往下跳,尚登一惊,不自禁的叫了一声,而楼下群匪更是叫声一片,纷纷后退,带倒桌椅,顷倒杯碗,稀哩哗拉,一顿乱响。
但李福根却稳稳的落在了楼下,他左手掐着尚登脖子,就那么提在手里。
他个头只比尚登高一点点,身坯跟尚登也差不多,他也不是什么大个子啊,但这么随手提着尚登,却仿佛提着一只鸭子,全不费力。
别人还看不出门道,那个艾师公却是把好手,暗暗心惊:“他提着尚司令跳下来,手都不沉一下,这何止千斤之力,想不到真有这样的高手。”
他本来不象群匪那般燥动,这会儿却悄悄退了两步,到了一张桌子后面,同时手放在腰间。
他的蛊是一头七寸长的红头蜈蚣,毒性还在师婆婆的铁线蛇之上,只不过他没有把握,不敢轻易放出。
李福根眼光也在艾师公身上扫了一下,到一张桌子前面,桌上有一坛酒,十斤装的那种坛子,刚开封。
李福根倒了一碗,喝了一口,道:“尚司令,你这酒,太淡了一点啊。”
这是缅甸,可不是国内,这边的酒,都是乡下自酿的那种米酒,度数普遍偏低,这一坛酒,大约也就是二十多三十度的样子。
“是低了点。”尚登忙叫,他先前胆气还足一点,给李福根提着这么从楼上跳下来,胆气又吓低了两分,扭头叫道:“二子,去我房里把那一箱红星二锅头拿出来。”
红星二锅头,一听就是中国货,不稀奇,中国生产全世界一半以上的工业品,全世界倒处都是中国货,就更别说周围这一圈国家了。
“算了。”李福根摆手,他不是真要喝酒,他是要露一手,吓唬一下尚登。
因为今天这事,让他有些纠结,不是自己脱身的问题,以他的身手,放山野里一钻,又有狗当耳目掩护,尚登势力便再大十倍,也是抓不住他的。
他头痛的是,随后尚登对高梅子的报复,尚登抓不住高梅子,可高平寨的老小呢,如果他要屠寨,怎么办?
所以李福根想要露一手,彻底震一下尚登。
“酒是好酒。”李福根把坛子提起来:“只是度数低点,我帮你重新酿一下吧。”
重新酿一下,几个意思?这会儿要酿酒吗?
尚登懵了一下,立刻点头:“好的好的,我立刻叫人烧火。”
这时命悬人手,无论什么他都是答应的,别说酿个酒,便是要捅天,那也赶快去找长棍子。
“不必。”李福根摇头,把酒坛子送到嘴边,一仰脖子,咕嘟咕嘟,把一坛子酒全灌进了肚子里,随手把坛子一扔,啪,坛子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