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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听李福根的话,以为李福根是想要推辞,所以急不可耐的插口,说是征求李福根的意见,其实还是想李福根帮着看一下。
这也难怪,他一个混黑的,无论多大的黑帮头子,政府真要对付他,也就是分分钟的事情,他能站稳,主要还是拉拢了一批官员而已,崔保义即然是公安厅的副厅长,自然是他极力要拉拢的对象。
其实李福根还不是那个意思,不过赵都督即然误会了,他当然也不会再说穿,只点点头,道:“即然赵哥信得过我,那就先见见,看是什么病,不过有话说在前面,我刚也说过了,我没专门学过医的,只师父教了点东西,能不能治,要看缘份,能治当然好,不能治,赵哥你也莫怪。”
“那个自然。”听他答允,赵都督已是喜出望外,立刻接口:“你们高人的传承,最讲缘份的,我知道的,就是请你看一看,有缘份,你就伸个手,没有,那也没事,是他没缘。”
他即这么说,李福根也就笑笑。
他的长像比较憨,现在又不装了,就是本色,不明白的人,或许觉得他好欺负,有些人会踩着他走,例如段老太那号市侩的。
但赵都督不同,赵都督先就给他的神奇手段吓着了的,抱着敬畏之心,这会儿李福根的神态在他眼里,就不是憨厚好欺,而是淳厚质朴,加上说话沉稳,眼神凝定,那就是十足十的高人本色,佩服啊,所以说话更加客气。
“我给崔厅长打个电话,让他马上过来。”赵都督说着起身,到门外给崔保义打电话。
李福根逮着机会,就势问红狐:“红狐,你说,那崔保义的病,就是宝剑引起的,把剑换个方向挂就可以,是怎么回事?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红狐点头,解释了原因。
宝物的灵光,用科学的话来说,就是一个电磁场,象手机也有电磁场,电脑也有电磁场,对人都有影响,只不过古董千百年形成的磁场,幅射更强,对人的影响更大而已。
一切灵光,都是一个磁场,这个磁场影响人,那么,把它移开就行了,例如孕妇怕电脑幅射,如其穿防幅射的衣服,不如把电脑从窗子里扔出去。
但真的把电脑扔了,还是不行的,另外换个房间也行嘛,而崔保义这把剑,却还不需要换房间,因为灵光形成的场,状态形状功能各异,象崔保义的这把剑,其实类似于一个大号的指南针,只要把剑柄指向南方或者北方,那个磁场就顺了,就不会对屋里的人有任何影响,但崔保义不明白这个,他把剑挂南墙上,剑柄指东,剑尾指西,成了东西走向。
这么一挂,磁场乱了,因为天地之间,本来就是一个大磁场啊,在太空中拍地球,就是一个巨大的光圈包裹着的一个球呢,剑的小磁场,与地球的大磁场相逆,而屋子的环境是半封闭,于是就把屋子里的小磁场弄乱了,屋子里的磁场乱了,当然也就会影响屋中居住的人,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而红狐之所以知道这个道理,一是马研究员对灵光的琢磨,得出的理论,另一个,则是狗自己的传承。
这种训练狗看光找宝的偏门秘法,马家是父传子子传孙,而马家的狗,也是一代代传下来的,人与人之间保密,狗与狗之间不保密,狗与狗之间,什么都说的,八卦得要死,所以就算有时候马家的老狗先死了,后找来的狗,通过邻居家的狗,也会知道先前老狗知道的一些东西。
马家的狗一代代这么传承下来,对于宝物的灵光,还有灵光病,知道的,远比马家的人要多得多,可以说,治灵光病,马家的狗,才是这世上顶尖的专家。
而这种宝剑形成的磁场,因为方向挂反了,影响主人的事,历代都有,剑多啊,形成了灵光的剑相应也就多,于是因剑生病的也就多了。
治这种病的方法,也老早就传下来了,崔保义家的狗说出他主人的怪病,红狐一听就知道,他也不藏,告诉了崔保义家的狗,可问题是,崔保义不懂狗语,他家的狗虽然知道,无法告诉他啊,这病也就一直无法治。
现在红狐碰上了李福根,李福根又刚好懂狗语,崔保义又刚好通过赵都督找上门来,那就容易了,真的只是举手之劳——把宝剑换个方向就行。
其实这里可以多说一句,中国的风水之说,原理也大致差不多,总的原则,就是调顺人的小环境与天地之间的大环镜的关系,说穿了,没有什么神秘的,更不是什么迷信,当然,装神弄鬼骗钱又另说。
赵都督打了电话进来,道:“崔厅长听了非常高兴,马上就过来。”
李福根与红狐交流完了,心里有了底,也不紧张,只是憨着脸笑笑,落在赵都督眼里,这就是自信的表现啊,高人就是这样了,不是不能治,只看给不给你治,你话说得好,眉眼通透的,自然就给你治了,你话说得不好,或者不会听话风儿,那么就莫怪,心下因此更敬了李福根一层。
等崔保义来,两个人就喝着茶闲聊着,赵都督话多,李福根话少,他本性不是个话多的人,有很多东西也不太懂,商场官场,还有社会上很多东西,肯定是没法子跟赵都督这号人比的。
可他不懂的,也不装,也不图表现,知道的就说一嘴,不知道的,就听着,不插口,不象一般人一样,生怕别人看轻了,不懂装懂,这样的态度,加上赵都督本来对他的敬畏,那就不是看轻他,而是更敬重他。
大气,沉稳,神秘,这就是李福根在赵都督心里的形象,这个形象而且越来越牢固。
大约二十分钟左右,一个人走进包厢,赵都督立刻站起来,给李福根介绍:“这就是崔厅长,崔厅,这位是李福根李大师。”
崔保义虽官至副厅,年纪却不大,最多三十五六岁年纪,中等个头,理着个小平头,单单瘦瘦的,没穿警服,穿了件暗格子衬衫,打扮很得体,也有气度,就是神情有点儿憔悴,或许也不是憔悴,是一种很奇怪的精神状态,就好象一个人丢了东西,一直在焦急的寻找一样,一脸的烟火气。
赵都督在三交市,可以止小儿夜哭,但在崔保义眼里,显然就没有那么大威力了,赵都督见了他,明显带有一点讨好的味道,而崔保义只是要笑不笑的点了下头,听赵都督介绍了李福根,也只是稍微伸手跟李福根握了一下,立刻就分开了,脸上没什么热情,反而看向李福根的眼里,带着一股子凌厉之色。
这一点,李福根其实可以理解的,崔保义是搞公安的人,经常跟黑社会还有江湖上的人打交道,江湖上的人嘛,十个有十个是骗子,所以崔保义虽然看赵都督面子来了,却也并不怎么信任李福根,反而有些怀疑他是个江湖骗子。
而因为他本身的生物磁场受到了家中宝剑磁场的影响,人体始终处于一种焦燥不安的状态中,为人处事,态度也就不太好,加上还有个怀疑,看李福根这一眼,自然也就格外的不客气。
李福根虽然大致能了解崔保义的这个心态,但他给赵都督捧着,多少也有点儿虚荣心的,突然给崔保义这么扫一眼,心里也就有点儿不舒服,这时刚好手机响了,李福根接过来一看,吴月芝打来的,他不知是什么事,赶忙就接了。
到也没什么大事,吴月芝只说,她娘段老太因为吴锋的事,在家里哭呢,要他中午回去一趟。
李福根一则不知段老太闹什么,吴月芝是个老实的,怕她受气,二则崔保义扫那一眼,让他也有些不舒服,眼见崔保义两个坐下来,他却站了起来,故意去崔保义脸上看了一眼,转头对赵都督道:“赵哥,我有点子事,先要回去一趟,崔厅这个病简单的。”
说着转头看崔保义:“你家里南墙上有把宝剑,你挂到东墙上,剑柄斜指北方,能指到北斗七星的位置,那就最好了,剑移病消,就是这样,我先走了,抱歉。”
他说完,转身就出了包厢,红狐还跑在了他前面。
“哎,根子,根子。”赵都督没想到李福根说走就走,叫了两声没应,回头抱歉的看崔保义:“崔厅,对不起,我去问他一声,到底怎么回事?”
不过他随即就发现崔保义神情不对,一怔,疑惑的道:“崔厅?”
崔保义一脸疑惑的看着他:“我家里有宝剑,你告诉他的?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家卧室南墙上挂得有宝剑?”
“不是我。”赵都督断然摇头,这个玩笑不好开,崔保义是分管刑侦的副厅长,说他的卧室南墙上挂的宝剑,赵都督知道,这是什么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