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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有奏折被厉声砸下。
“你给朕住口!”凌王慕言盯着眼前的慕淮,头一次觉得自己亲封的太子如此草包。身为一国太子,凌国的储君,自己无法做到的事别人做到了,便要诋毁他人,这还怎么继承他的衣钵?成为一国明君?
“父皇,儿臣说的句句属实啊!”慕淮不明凌王慕言莫名其妙的火气,依旧滔滔不绝。
身旁传来一人的咳声,他回眸便见到了苍老的林将军,正渡着步子稍稍上前。
“太子殿下,您误会了。晋王府这些年来的俸利自是不够赡灾的,老臣这里,亦是出了一部分。”林将军沙哑着声音道。
如此一发话,朝堂之上便刹时安静了下来——
太子慕淮似是觉得无处遁形,慌忙的看向了凌王慕言。
慕言却别过了脸不去看他,内心的想法却已在微微动摇。
其实早便有人来参他,言之太子与南越国一战,人心尽失,千万百姓流离失所之时皆言凌国将亡也。
他亦不是没曾想过去更换储君,只是碍于皇后华氏疼子,终是将想法搁置。
今早一见,这慕淮确实扶不上墙。倒不如慕珏,虽然只是一个封王,却厚积薄发的走到了今日。屡次立功,此次的赡灾之法更是稳固了天下人心,解了自己的心头大患。
短暂的思虑过罢,凌王慕言开了口:“晋王此番的确是立了大功,着实该赏。”
慕言本思虑赐慕珏一佳人成婚,却又突然想到半载之前,慕珏便已告知自己,已将林将军府中的幺女明媒正娶。
如此低调,丝毫没有摆皇家的架子。
的确是沧海遗珠,自己从前竟从未发觉,这个封王,有成一国之君的风范。
“晋王时常戎马奔波于疆场,此番赈灾亦是跑了半个中原。朕思虑……将这镇国军一半的兵马的兵符赠与晋王。”
此番一语,众人皆哗然——
镇国军一半的兵符,那是可以与太子抗衡的筹码。
这可不是证明今日之后,晋王与太子已是拥有了相同的权利。虽不至平起平坐,可也足够成为来日更换储君的理由。
太子慕淮的脸色霎时铁青,得到加封的慕珏神情却仍是淡然,他只是轻渡着步子上前,缓言道:“谢过父皇赏赐,儿臣定为父皇守好兵符。”
这一年,凌国的冬季即是凌厉,北风将这宫中的树木吹得东摇西摆。
同是下了早朝要回府的人,人人脸上的表情却是神态各异。
“看来这格局终是要变了。”
“太子愚笨的不成气候,晋王的确是比太子有成王的潜质啊!”
“话是如此说的,可晋王若是上位了,定会重用他妻家林氏之人,我们几个与晋王和林家都没有交集,日子恐怕不好过了啊。”
“晋王不是如此之人,我看啊,他若是上位定是一代明君。”
“唉,不说这么多了,还是快些回府,给林家和晋王府准备些礼品吧,万一哪一天风云巨变,好歹也不会落的太惨。”
当慕珏抵达府邸之时,林乐菱已经在门口候着他了。看着眼前温柔的人儿,慕珏的心中一片柔软。
他想待到他将阿瑾接回来,他的家便圆满了。
“夫君,父亲已经在等你了。”林乐菱轻挽着慕珏的手,婉言笑道。
他轻轻的勾了勾乐菱的鼻子,挽着她走上了石阶。
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人看的清清楚楚,那人身着一身紫色的华服,却是显得狼狈不已。他攥紧了拳头,心道今日所受的一切白眼都将让慕珏百倍奉还。
只是日子还长,将来的事情有千万种可能。
慕淮咬了咬牙转过身去,决意还是先回宫中的府中,待与母后商量过之后再做打算。
冷风还在不断的呼啸着。
他们都知道的是——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冬雾弥漫,如今的南越已是飘起了雪花。随风愈吹愈猛,这雪亦是越下越密了。
慕瑾看着这如此大的雪,竟忆起了往年的雪。她与唐天戈相遇的那一日,亦是在一个雪天。当时的她是如何也想不到的,那是她自己种下的,噩梦的开始。
“素梅姑姑。”慕瑾悠然的开口,声音浅浅入耳。
“公主,何事?”素梅陪她的日子不久,却是极其心疼她的……她只是慕瑾忆家,忆国,可她能做的也是将她服侍好。
“素梅姑姑,我想出去一趟。”慕瑾突然道,已是腊月,明日便是她母亲的忌日了。
素梅似是未曾想到慕瑾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只是轻声问:“公主可是有何事?素梅去找陛下说!”
慕瑾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每日与唐天戈提到亲人,他便会满脸讽刺的提起越王战死的那件事。她不愿与唐天戈,再发生任何的口角。
然而在苏梅的眼中却不是这样的,她知道:对于唐天戈来说慕瑾是不同的,这些许是唐天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
“公主,陛下会同意你出去的,你好好跟他说一说便好了。”素梅耐心的跟慕瑾将着,她知道两人之间的隔阂,所以更想帮助两人化解。“明日,便是我母亲的忌辰了。”慕瑾仰头看着这正落雪的天,一字一句道:“我不在她凌国,没办法去看她,可终还是要给她烧些东西的。我听闻,宫中只有巷岗可以烧,清云正好也葬在那里,我想顺便也
去看一看她。”
她的想法纯粹,素梅未曾想到,竟是因为如此简单的理由。
只是,这巷岗终不是想去就能去的,而且巷岗葬着的女婢们,皆是未注名字的,就算她到了那里,亦是找不到清云的。
看着慕瑾憧憬的面孔,素梅终是不忍心告知她这些。
她在暮色将至的时候,去了养心殿。在来照顾慕瑾之前,素梅一直都是在养心殿负责打扫整理的,所以侍卫见了她也未曾拦下。
于是,见了唐天戈她便将事情的缘由通通讲了出来。唐天戈蹙了蹙眉:“祭拜母亲,朕当然是允许的,她把朕当成什么了,连这点事情都不会通情达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