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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磕磕巴巴:“你怎么就一口咬定是我了呢?”
解铃脸色不好看,好像对我特别失望:“你不承认就算了,现在你跟我去找元贞道长,亲眼看看案现场,如果到时候你还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真要怀疑一下你的人品了。?? ”
我心砰砰跳,无生老母到底干了什么,她为什么要杀人?你回到红尘,好好修你的行就完了,非要杀人放火吗。
她极有可能附身在琳琳身上,这么一来,便把琳琳也拖下水了,可能一辈子都洗不干净。
晚上回家的时候,我给琳琳了个试探性的寒暄信息,如同石沉大海,等了老半天也不见她回。
我不敢再给她了,现在这件事本来跟我就没什么关系了,还是不要再惹麻烦的好。
第二天解铃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直接去龙阳山,在山下入口汇合。
龙阳山在外镇,坐车需要很长时间,我接到电话不敢推辞,早早来到公交站点,搭上了远途客车。
晃晃悠悠两个多小时才到了龙阳山。我们这座城市位处两省交界,周围群山连绵,和重庆一样,有“山城”之称,其他的小山不论,光是大山就有龙阳和凤阳两座,号称龙凤呈祥。
慧慧投井的天地日月星教道场在凤阳山,而现在我要去的是龙阳山。龙阳山的历史可远了,号称“北方的龙虎山”,据说当年老子还来过,留下了脱鞋足迹,不知真假。龙阳山香火鼎盛,寺庙道观尼姑庵比比皆是,信徒众多。
我到了龙阳山脚下,看到解铃已经在了,我们一起进了山门。
一路上山,今天周末,天儿也好,游客众多。远远看到山路旁,有一座巨大的道观香火渺渺,大门拉着很多绳子,绳子上一个接一个拴着很多条红布,看起来气势惊人。
解铃领我来到道观门前,游客只能到院子,没有资格进入正殿的。正殿的大门口负手站着两个道士,不苟言笑,盯着来来往往的游人。
解铃和我来到大殿门口,在众目睽睽之下解铃抱拳对两个道士说:“小生解铃、王慈特来拜会无为观观主元贞道长。”
一个道士点点头,转身进了正殿,时间不长出来,做了个手势:“二位请。”
那些游客看得眼睛光,搞不懂我们什么来路,居然有资格进入正殿。
我和解铃跟着道士走了进去,迎面这座大殿简直太大了,神位上供奉三清,两侧站满了穿着黄色道袍的道士,老老少少都有,他们正在敲打法器,鸣钟击鼓,一起吟唱着某种经文。念的腔调就跟唱歌似的,带着节奏,曲调忽上忽下的。
我一眼就看到元贞,这位道长和普通道士不一样,其他人穿黄衣,而他是一身红色道袍,头戴道冠,手拿拂尘,在神位前来回踱步。元贞还真是老熟人,6大有当初请来的几位高人里,就有他。当时他给我的印象非常不好,说话刻薄,小肚鸡肠,还和那个东北老娘们撕比骂街,素质堪忧。
没想到他现在摇身一变,居然成观主了,派头还挺大。
道观正殿正在举行仪式,气氛森严,我们没敢造次,在殿口等了能有二十来分钟,这才结束。
其他的道士功课作罢都散去了,元贞道长坐在红木椅上,端起茶水喝。解铃带着我过去,上前抱拳:“道长,好啊,我们来了。”
我看看解铃,又看看元贞,明白过味来,他们互相早就认识了。
解铃看我疑惑的眼神,笑着解释:“那天给6大有弟弟驱鬼之后,元贞道长找到我和南山,他说我们两人小小年纪倒也侠肝义胆,便结了忘年交。”
元贞道长一手搭着拂尘,示意我们坐,寒暄说:“南山怎么没来?”
解铃倒也实诚,实话实说:“你昨天在电话里告诉我,国道出了重大命案,怀疑是魔道高人所为,我想会不会和白莲教有关。此教邪门,南山与此事无关,便不让他搅合了。”
“你为什么会认为和白莲教有关?”元贞道长问。
解铃说:“前些日子出了一些事,我有过一些经历,得知白莲教内有一自称无生老母的妖灵重入人间,猜想可能和她有关。”
元贞道长看我:“我记得你,上次是在6大有家里,你不是道中人。”
我赶忙自我介绍:“道长,我叫王慈,我不会什么法术,这次来是列席参加。”
元贞道长看我的眼神意味深长,端着茶说:“有意思,解铃不找皮南山而找了你。先不说这个了,我去换身衣服,一会儿你们随我走一趟,到命案现场去看看。”
我和解铃在大殿里坐了片刻,时间不长元贞道长出来,换了一身紧身的黑色道袍,不仔细看,就跟中国风的坎肩差不多。这道士说不清多大年纪,4o岁到6o岁都有可能,说老不老,说少不少,面无长须,果真是有些道行。
元贞道长带我们从正殿后门出去,再出一道院子,外面是道观的停车场,一水豪车,居然连越野车都有。
我暗暗咋舌,解铃笑眯眯的,像是习以为常。元贞道长带我们两个上了一辆大吉普,轻车熟路的开着车,从停车场拐出去,顺着山道出了山门。
这道长和那天第一次看到他,感觉不一样,不开玩笑也不随口说刻薄话了,很是严肃,路上没和我们说话,车飙得很高。元贞道长是个老司机,车技一流。
龙阳山本就在国道,也就二十来分钟,我们到了事地点。
这里是国道最危险的一段路,正是在山坡上,路段比较窄,一面临崖,一面是山体。我们把车停在路边。元贞道长带我们来到悬崖边,能看到防护栏已经撞坏了,他指了指山下。
我探头出去看,下面是高高耸立的悬崖,江水静静流过,在悬崖坡下,倒扣着一辆大客车,车体完全损坏,破烂不堪,周围还散落着很多杂物。
“死了二十三个人。”元贞道长平淡地说。
“什么原因?查出来了吗?”解铃问。
元贞道长说:“事之后,市里组织了积极的抢救,本来这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参加抢救的人里有同道中人,是我至交好友,他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怎么回事?”我问。
元贞道长说:“说不清楚,一会儿你们随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解铃疑惑:“按说出了这样的车祸,车体应该处理掉,不应该就这么废在下面。”
元贞道长说:“这辆车翻的地方不好,弄上来非常困难,他们已经想办法了,或许可以从江里调船走水路往外运。”
解铃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走,下去看看。”元贞道长招呼一声。
他跨过破损的防护栏,这么陡峭的山崖,他居然看都不看,手都不扶一下,大步流星就往下走。
我站在上面探头往下看着,真是目瞪口呆,元贞道长其他先不说,这一手功夫是真牛比。这坡不但陡,而且零零碎碎怪石横生,可从始至终他都不用手去扶,比走平道还利索,时间不长,身影越来越小,离下面的车体也越来越近。
解铃赞道:“好功夫。”说着,他也翻过防护栏,纵身跳了下去。看着他们的利索劲,我真是羡慕极了。
这时,从上面来了辆过路的私家车,司机恰好看到这一幕,吓得眼睛直,还以为有人跳崖了,差点把车撞到山上。
司机停下车,带着车上的朋友过来看怎么回事。众人探头看,解铃不像元贞道长那么利索,他在中途还要用手去扶石头,可下的度也不慢,没有丝毫停留,紧紧跟着道长的后面。
司机张着大嘴问我,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我一本正经说,这里前两天生了车祸,他们两个是市局请来的,特意过来调查。司机咋舌,还问我这两个人是不是特种部队的。
有个挺漂亮的姑娘上下打量我,问我,你是不是跟他们一伙的。
我赶紧挺直了腰板:“当然了,我们三人一起来的。”
“他们都下去了,你怎么不下呢?”姑娘看我。
这么高的悬崖,这么陡峭的山坡,先不说我能不能下去,下去之后我估计就上不来了。我尴尬跟他们说,我在这里帮他们看车。
那姑娘没想到还是热心肠:“小哥,你也下去吧,这里我们看着就行。”其他人都附和,说看车没问题,催促着让我赶紧下。
我站在悬崖边往下看,一阵阵犯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