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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挽歌收到秦如菁的信的时候,也已经是很晚了,折页给她点了灯,借着微弱的灯光,云挽歌看了起了,待到全信看完,云挽歌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
没想到尉迟稷竟然抢先一步对晋王府下手了,想来尉迟裕那边还未必知道这件事情。
尉迟裕究竟是报的什么打算,他不可能就这么拱手把晋王府让给尉迟稷,因着都是皇亲国戚,皇上还是很在意晋王的态度的,最起码表面上还是很在意的,故而对于自己这么一个唯一的亲叔叔,尉迟裕一向还都是很敬重。
“这件事情先不要让侯爷知道。”云挽歌吩咐道。
一来侯爷最近也有事情要忙,二来就算是知道了,如果尉迟稷没有完全的准备,也不会这么轻易的透出口风来,侯爷他们就算是想要阻止也实在是难得很,三来侯府刚刚在朝堂上为秦如菁出了气,若是再出头就是在是太过惹眼了。
更何况侯府有两个老爷都跟这个匈奴使节进京有关系,实在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不合算。
但是这件事情恐怕撇开了侯府,自己又很难解决,看来也只能去找尉迟裕了。
“初九呢?”云挽歌下意识的问道,她已经习惯有初九这么一个助手了,因着实在是用的太过顺手,却忘了她早早的便把初九派去了云府。
“主子您忘了?”折页果然提醒道,这些日子主子有什么事情也不再瞒着她,什么事情都让她知道,自然也就包括初九,听说是个武功高强行事严谨的,主子旗下还真是龙盘虎踞人才辈出,“初九被您派到云府去了,说是调查您母亲的事情。”
经她一提醒,云挽歌这才想起来,可不是说,初九还真的被她自己给派出去了。
可是眼下除了初九其他人都不合适,拂柳和折页两个都是她的丫鬟,不说在外面办事不方便,就算是走出侯府就已经很惹人注目了,倒是侯爷不会看着不管,盘问下来,云挽歌也不忍心骗他。
其他的人二皇子尉迟裕恐怕根本就不会见,在风口浪尖上的时候,怎么好去见侯府的人,这不是拖了侯府下水么。
“小姐可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女婢?”折页试探性的问道,想来也是看云挽歌愁眉苦脸的样子,想要给她分忧。
“没什么事情。”云挽歌抬头对她笑笑,恐怕这个忙你就是想帮也帮不上,“你先下去吧。”
折页忧心的看着自家主子,但是也明白恐怕自己是真的帮不上什么忙,这便请安下去了,只留下云挽歌一个人对着桌子上的烛火愁眉苦脸,倒是用个什么办法能让自己和尉迟裕见上一面。
对了,云挽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腰带里拿出一个银质的哨子来。
这哨子是之前在法华寺里,那个黑衣人给自己的,想来转月教跟尉迟裕也不是没有关系,论资排辈的话,转月教现在的教主还要叫上尉迟裕一声师兄,想来这个人要真的是转月教的人,派他去应该是最合适的。
只是不知道这个哨子现在还好不好使,或者说这个哨子的主人是不是在耍自己,云挽歌不大相信的吹响了哨子。而后便安静的等着。
约么过了能有半刻钟,便听见窗外有响动,云挽歌赶紧打开窗子,一个鹞子一般的身影嗖的一声便钻了进来。
“小姑娘胆子还不小。”
云挽歌关窗子的片刻功夫,那人就已经大摇大摆的坐在了椅子上,还拿了片点心塞进了嘴里。“大晚上的就敢放陌生男人进门。”
“有什么不敢。”云挽歌装作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是人不是鬼,是鬼我也不亏心。”
“有点意思。”那人又喝了一口茶水,只可惜茶水是冷的,明显是不对他的胃口,“找我来什么事情?”
“自然是有事。”云挽歌语气也严肃了起来,“你之前跟我说,说是你们教主派你来保护我,还吩咐你说让你听从我的差遣,是不是这样。”
“对。”那人也是言简意赅,“是这样没错,不然我也不会把我的哨子给你,那可是从我出声的时候就带着的。”
“好。”云挽歌说道,“那我问你,这侯府的防御如何?”
那人笑道:“来去自如,不如和。”
“那也就是说,跟侯府一样的防御,你也可以来去自如喽?”
“没错。”那人面部红气不喘,“这种筛子一样的防御,对我来讲根本就是形同虚设。”
“那好。”云挽歌向前走了两步,“如果我让你去夜探二皇子府呢?”
那人怕是没想到云挽歌会突然提出这个要求,一时间被噎住不知道回答,二皇子府比之侯府,要更加的艰难,别说是皇上御赐的侍卫,就是二皇子自己手下的人,那也是个个英豪,武功可都不在自己之下。
可是他们草原男儿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怎么能被这个女娃娃小瞧了。
“罢了罢了。”那人摆摆手,“你这女娃娃狡猾的很,竟然扯到二皇子府上去了,实在是让我为难,可是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那便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事情我是难办也要帮你去办的。”
那人说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不过有一点我要先说好,二皇子按照辈分可还是我们教主的师兄,我不会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情。”
“那是自然。”云挽歌也是轻快的说道,“你只需要找到他,对他说云姑娘约他,后日辰时广源楼相见,有要事相商。”
“原来如此。”那人听着眉头也舒展开来,不要让他去刺杀二皇子就是好的,“就这点事,你且瞧好吧。”
“那我就先谢过这位壮士了。”云挽歌不咸不淡的说道,真要是谢,还是要等到这人胜利回来再说,现在说起来未免也有些太早了。
“不过我空口白牙,恐怕就是说了人家也不信。你总得给我个信物。”那人挠着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