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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之时,祭场之前,高高的祭台已经搭好。
文武百官已候了多时,就连圣文帝与洛扶苍都到了有一会儿了,祭奠还是没有开始。千丞相看了一眼高台之上摆着装凶吉之签的盒子,冷笑了一声。
说什么颜元帅,还不是一介武夫,生了个外孙女竟然这么蛮横无理。他倒要看看,那老匹夫女儿生出来的东西,能嚣张多久。
百官等的时间久了,难免显露出不耐烦的样子。就在下面已经开始窃窃私语的事后,从东边的苍穹之中忽而有白色巨鸟凛然掠过,在祭场上空盘旋了好几圈,高声嘶鸣,最后才落在了祭台之上。
与此同时,祭场之外一声骏马的嘶鸣,沈迁羽一身殷红的衣裙,骑着一匹黑色的宝马,奔驰而至。
她长发紧靠一条红色的长绸高高绑起,没有任何其他修饰。
皮肤白皙到在阳光下几近透明的状态,远黛轻眉杏核美目,一双眼睛幽深不见底。不笑的时候嘴唇微微抿起,看不出喜怒。
她骑着马到了百官身后,才翻身下马,不急不慢的走到圣文帝身边。
“父皇,女儿来得迟了些。”
她将手上抓着的信封递给圣文帝身边的洛扶苍:“儿臣刚刚占了星盘,得出了这次祭奠的结果与一件大事。儿臣怕之后在说什么,在场的各位大人说儿臣空口无凭,特将结果存于这封信中,一会儿十祭结束后再请父皇定夺。”
下面喧闹的声音更大了些。
二皇子沈长介与大皇子沈长景并排的站着,本性更为成熟稳重的沈长景冷哼了一声:“骄阳倒是会巧言花语,只是哪里像个公主的样子。”
听了沈长景的话,沈长介温和的笑了笑:“骄阳这样的性子确实少见。”哪有女孩子是这样杀伐果决风风火火的样子。
少见,却也确实是吸引人的。
圣文帝看见沈迁羽面上的凝重,自然而然的知道了信封里的内容可能不会是什么好消息,不由得蹙起眉头。
“本应是大吉的时数,可惜了。”
沈迁羽最后叹了口气,一甩宽大的水袖,转身上了祭台。祭台通常都会盖得很高,大约有三四层塔高的样子。
她一步一步的往台阶上走,神奇的是每走一段,祭台之上的火把就会自动点燃一支。她走到祭台之顶,十一只火把刚好全部点燃。
沈迁羽垂眸,想着影一的功夫确实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明明是正午,那火焰却过分明亮,甚至到了有些刺眼的地步。在场的人除了圣文帝和洛扶苍,其余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在这时沈迁羽第一次主持十祭,但她的气场却比历代的主阁都要更厉害。她水袖很长,风高高扬起她的衣袂裙摆,让她看上去仿若登仙。
火把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燃烧着,阴影交织在她的侧脸,有种无法言说的及诡谲又妖异的美感。
若说起来,那种气质,竟隐隐的与洛扶苍有几分相似。
她执起祭台上摆着的古典,这种纯古体字的竹简几乎是没几个人认识的。沈迁羽又几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竹简,千丞相冷笑,他可不信这小公主能看得懂。
竹简一直被供在皇室祖祠里,不到十祭是不允许请出来的。骄阳公主没有可能之间就见过的,如此,便看她还能嚣张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