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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小萸的柏奚身体给我,我拿着他亲自前去见他们。”我师傅陈半瞎说,“你们就躲在这里不要动,若我回不来,你们就原路返回,活命不会有问题。”
“师傅,不行!”我绝不同意,“我们一起去,还有胜算,你一个们去,即便是小萸被吸回到柏奚身体里,冰漪的身体回来,那她也一定会和你同归于尽的。更何况,十江师兄究竟是个什么底细我们也不知道,万一他真的被那些邪灵侵蚀了,或是为了小萸不顾一切,我们真的不用赌上他。”
“只是我们这样进去,也难保小萸不会同归于尽。”师傅很是发愁,“至少师傅要要保住你和楚钺,冰漪有鬼知负责,剩下的,小萸也算我门下的人,我这时要做的是清理门户。”
“师傅,不急在这一时,我们还有办法可想。”我说,“你看,现在我们也过第八道关了,一直都没有伤害和破坏到十江师兄的灵力。剩下是降妖符,我们至少先过了再说。”
师傅皱眉,摇摇头,“就是这个降妖符,你以为有这么简单么?你以为术师作用在术师和鬼身上的降妖符和普通用在妖物上的降妖符会一样么?你又知道若是加上一千个邪灵力量的降妖符用在你这样的术师身上个什么后果么?”
我如师傅一样皱眉,摇摇头,“徒儿不知。”
“你不知的还多了。”我师傅陈半瞎此刻十分沮丧,这是我极少见到的,他一筹莫展,几乎是喃喃地道,“降妖符,降妖符……它降的不止是妖啊,傻孩子!”
“咦?”
“一般的降妖符只在你遇到妖物需要施术时以灵力推出去便可,对方若是弱一些,会被符咒击杀,对不对?”
我急忙点头,“师傅当年就是这样教的,我在书上也是如此看到的,在血手公路上,和小筱在一起时,也是这么用过,小筱的确被震慑到了……”我说到这里,忽然感到哪里不对,一脸狐疑抬头看师傅。
“这就是了,据我所知,那个小筱是个有超能力的小姑娘,并且是术法天才,但她并不是鬼,也不是妖,真正该归类的,她是个人。”
“是个人……”我当时真的没有想那么多,“是啊,那她为何还被降妖符震慑住了呢?莫非她……不是人?”
“问题不是出在她究竟是不是人上。”师傅说,“问题在于这降妖符。”
“咦?”
“附加上灵力的降妖符,是连有灵力的人都可以降得住的。”
我一怔,“……也就是说,我们这里的人,甚至连平南都包括,降妖符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喽?”
“倒也不至于,但和前面几关可以针对不同问题的结界不同,附上一千个邪灵灵力的降妖符,是可以使我们每一个人都受到攻击和伤害的,明白么?”
“明白。”我是非常胆战心惊地明白了,“可是,师傅,难道我们真的摆弄不过一个柏奚么?”
我师傅陈半瞎忽然冷笑,“也许你说对了。”
“师傅……”
“所以我才要一个人前去清理门户,免得被天下人耻笑,我一个术师,教出两个高徒,最后却被一个柏奚用术法所设的结界打败,岂不是笑话?”
“师傅你是不忍心破阵,不然我们一路过来,十江师兄早已……”
“这也是那只妖物的计谋之一!”我师傅陈半瞎一脸忿忿的,“她是明知你师兄心软,也知道我和你对你师兄也是心软的,才会用人质的方法,不然我们也可长驱直入,更何况,她所借的灵力还是你师兄的。”
“师傅,我想我们不必气愤小萸,现在的耽误之急还是破阵出屏障结界,先救出师兄。”在我对此事的认知里,我的字典中,师兄还是那个温文尔雅,善良无私的师兄,尽管从未见过面,但我对他是有崇拜之情的。是以此时此刻并不觉得这整件事里他有任何的作为是对我们不利的。
我师傅陈半瞎叹了口气,“此时也只有先这样了。”师傅不也还是一样,对师兄念师徒之情。
“师傅,我有办法。”
我未等师傅答应,便掏出身上一张黄符纸,画上最简单的把符文,递给我师傅陈半瞎看。
“护身符?”我师傅陈半瞎虽然名字叫半瞎,可眼神好着呢。只消瞥上一眼,便也清楚我画的是什么,这不仅是熟悉,更是术师的基本功。他看完沉吟后,笑了笑,又揉了揉我的头发,“雏儿也算出师了。”
我的想法和招术很简单,既然在某种情况下有灵力的术师也算妖类,那能与降妖符相匹敌的,怕是只有同门师妹画的护身符了。
一攻一守,可攻可守,易功易守,将符文符咒用到极致,大概也就是这等状况了。
“我也来!”师傅说完也掏出自己的黄符纸,画了一个极简单但很明显充满强大灵力的护身符,以灵力投掷到半空中,悬空又推到屏障结界的内壁上,贴得稳当。
“看样子,还是得倚靠这个屏障结界。”
“雏儿,你应该知道他的下一关是什么了吧?”
我点头,“嗯,正是护身符。
“这也就是说,我们能想到的,他们一定也能想到,届时将是硬碰硬,你有几分把握?”
我苦笑,“不是该有师傅了么?”
我师傅陈半瞎叹了口气,“师傅能帮你支撑到最后一关,怕已是命到尽头了。”
“师傅!”我提高了嗓门儿,终于问出我一直想问的,“你为什么一直这么说,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我师傅陈半瞎一怔,旋即摇头又点头,“雏儿,师傅……没有任何颜面见你十江师兄啊。”
“咦?”
“当初,为师没有体恤到他和小萸相爱的事,随了他的意愿将小萸送回到小黑屋,其实是师傅糊涂,没有弄明白,其实他是怕我会责怪他,那时我若帮他想办法,或是干脆成全他,把小萸给了他,以后不再用柏奚了,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决办法,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他要怎样就怎样了,使得他一口气憋在那里,别扭了好几年。后来,岳宅的事,我也没有保护他……到现在也是……师傅明明可以用许多办法保护他,但最后还是选择牺牲了他。有时候师傅在想,是不是师傅我也在利用他的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