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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蘅将蓝英光带回了圣火教。
谢祺安倒是吃了一惊,本来以为像蓝英光这样特立独行又不受拘束的人, 杜蘅要颇费些功夫才行的, 他还等着她回来求援呢, 倒是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将人带回来了。
本以为如杜蘅这样冷冰冰的人, 应当没这么容易说动别人才对。没想到这蓝英光倒还挺吃这一口的。
想来,如蓝英光这般怪胎,行事本来就不同于常人, 无法预料也是正常的。
而自从这回外勤回来后, 琳琅的态度也变得有些奇怪。本来她与杜蘅向来不对付的, 平时对上之后, 向来是针锋相对, 毫不相让的, 现在倒是以躲避居多。而且一看见杜蘅,就红了脸,像是老鼠见了猫。
“倒不知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琳琅变得这样奇怪。”谢祺安试探着想套杜蘅的话。
杜蘅只丢下个“我不知道”就走了。
杜蘅离开圣火教之后,就去了附近的村子进行采购。
这一年来, 杜蘅基本都在闭关修炼,没怎么出过远门, 来过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这个村子了。这村子一共百来户人家,也不算大,虽住在魔教附近, 但却也不怎么通武功, 更不知道这附近还有个魔教。
因为之前杜蘅来村子里采购的时候, 顺手帮村里教训过欺压一方的恶霸,再加上杜蘅长得这般的美貌冷清,实在是引人注目,倒也在这小地方出了把名,来来往往的,基本都认识她。
“杜姑娘,真是好久没见着你了,这些天出远门了吗?新出屉还热乎着的包子哩,杜姑娘来一个吗?”旁边卖包子的大叔一抬头就见着杜蘅正走在街上,登时笑容敦厚地招呼道。
杜蘅只摇了摇头,冷着脸就走了。
那大叔一点儿也不以为杵。当初他几屉的包子被那骑马的恶霸撞倒在地,还是杜蘅买下了他所有的包子,后来更是教训了那恶霸,让他出了一口恶气。在这之后,他对杜蘅就满心的都是感激。
更何况,这些日子相处以来,他早看出这姑娘是个面冷心热的性子,只热情地招呼道:“那下次再来啊杜姑娘!”
杜蘅还不太敢去拿那包子,因为那大叔铁定是不会收她钱的,这让她觉得别扭。
这一路走过来,卖头花的小媳妇,卖糖面人的大叔,卖小饰品的妇人看到她都相当主动地招呼着,尽管杜蘅没理会,他们也招呼得相当开心。
当初她教训恶霸的时候,可是出手利落干脆得很,没想到这边的人倒一点儿也惧怕,反而围在旁边叫起好来。
如今他们都太热情了,杜蘅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顶着这一路热情的招呼,杜蘅终于走到了药馆。
“杜姐姐,你又来抓药呀?”站在门口捡药的小童笑吟吟地看着她,奶声奶气地说。
杜蘅点了点头,那小童拍了拍身上的药材,站起身来,带她去了里间。
本是在写字的老大夫看见她,一点儿也不惧怕她的冷脸,丢开单子对着她就吹胡子瞪眼的。
“你这是又哪里受伤了吧?你看看你,小姑娘家家的,怎么一点儿都不注意保护自己的,你这破了相可怎么办!看你还怎么嫁人!红儿!快点出来给人上药!”老大夫这一连串中气十足的吼声都不带停的,让杜蘅有些无奈。
杜蘅:“……我没受伤。”最后只得硬邦邦地丢出这样一句话来。
她面色虽冷,望着那老大夫的目光却是温暖又无奈的。
被称为“红儿”的小姑娘已经走了出来。她生了一张好看的芙蓉面,一双水盈盈的秋水剪瞳,望着杜蘅就温柔地笑开了:“杜姑娘,好久不见。你看你,前几次来的时候,那身上的伤口都把我爹给气着了。这次怎么这么久才过来呀?我爹都怪想你的。”
“呸呸呸,我还恨不得她不来才好!”老大夫气呼呼道。
“出去了一趟。”杜蘅简洁地说完,对着老大夫伸出了胳膊:“烦您给我看看,我是否中毒了。”
老大夫听完神色一凛,忙不迭将手搭在了她腕上。
那老大夫沉吟了一会儿,道:“你这脉象……你前不久是不是中了‘迷障’毒雾?这种毒雾无色无味,最容易神不知鬼不觉被人吸入。等一段时间过后,就会融入血液,令人产生四肢无力、心脏疼痛、昏迷不醒的症状。我看如今你体内的毒雾倒是已散了大半,并无多少残毒,再有个一天就无什么大碍了。”说完后,老大夫皱起眉头:“究竟是谁居然还有‘迷障’这样阴狠的毒雾,我看他绝不是个善茬。”
“鬼谷先生,我有个人要给你治。”杜蘅收回手,撂下袖子道。
“该不会就是这个给你下‘迷障’的人吧?”老大夫——也就是鬼谷先生一脸不善地看着她。
杜蘅并未回答,只道:“他从小便被当做药人,只怕这身上是混了百种□□,反倒是已百毒不侵,却也落下了身子虚弱的毛病,只怕是行不到三步就会喘……”
杜蘅话都还没说完,鬼谷先生就瞪圆眼睛扭开了头,一脸傲娇:“不治!”
杜蘅:“……”
“我鬼谷子只治想治的人!更何况这人还给你下毒,心术不正!”鬼谷子想到就生气,一拍桌子怒气横生。
杜蘅无语了。
“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是魔教……都心术不正。”
“给你下毒了就是不行!”鬼谷子冷哼一声,一副没得商量的模样。
自从杜蘅救了鬼谷子的女儿红儿一命之后,这位鬼谷子先生就将杜蘅也纳入了自己的保护区内,偏偏他还,相当护短。
而杜蘅为修炼武学上乘,长时间闭关,又与谢祺安经常对招,魔教招式猛烈毒辣,免不了经常受伤,一来二去,便与这位鬼谷子先生熟识了。
两人在相处了一段时日之后,鬼谷子更是将杜蘅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一般。只觉得她小小年纪就被正派驱逐出来,又落入到魔教,偏偏还拗着劲地天天都要练功,搞得浑身是伤,便愈发便心疼了几分。
如今见着有人伤着自己丫头,鬼谷子更是不乐意了。
杜蘅叹了口气,她如今的人设实在不太适合做这个哄人的工作。她只得软下声音,轻声道:“鬼谷先生,他从小便在恶意中长大。是我们闯入他的所在之地,不对在先,他对我下毒,也是为了自保,实在无过。”
“哼。如今劝起人来倒是一套一套的,这时候就舍得说这么多话啦?!”鬼谷子冷哼一声,嘲讽地看着她。
杜蘅:“……”
“算了,我老头子也不为难你。”鬼谷子松了口,轻轻地在她脑袋上敲上一记。
“以后不许你出去再随便受伤了!受伤了也必须来我这儿,你再敢自己一个人偷偷处理伤口,就别怪我老头子翻脸不认人!”
杜蘅顿时头大,却也只得点头。她之前嫌鬼谷子一直啰嗦个不停,所以一些小伤小痛的便不想麻烦他,都自己处理了。如今算来也有个三个月没来这儿了,难怪鬼谷子这般生气了。
“明天就把人带过来吧。”鬼谷子摸了摸胡子,恨恨道:“我可得要开些疼死人的药给这小子不可!”一脸的睚眦必报。
杜蘅:“……”这鬼谷先生一把年纪了,也是越活越老顽童了。
当初这鬼谷先生虽入了圣火教,却也一直不肯住在教内,只愿意住在村子里。那老教主也是惜才之人,自然不会强迫他,反而是一直以礼相待,对他十分客气。
被鬼谷子塞了一堆药之后,杜蘅出了药馆的门。不想,这刚一掀开帘子,就撞见有人急匆匆地进了药馆。
“呀,林公子他又来了!”那小童喊了一声后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人中间转来转去。
“杜……杜姑娘!”那林公子匆匆而至,看着杜蘅话还没说,就先脸红了起来。
杜蘅没理他,与他擦肩而过。倒是那林公子还跟在后面,两人一路前行,他一直讲个不停:“杜姑娘,好久都没见到你了,你出门了吗?对了,你吃饭了吗?这附近正好开了一家酒楼,你想试试……”
杜蘅顿时不胜其扰。
她刚想用轻功离开,突然一个声音横插了进来。
“你没见人家并不想理会你么。”这声音还是少年音调,带着些许恣意。
杜蘅抬头一看,竟是蓝英光。此时他懒洋洋地靠在墙边,阳光下他的皮肤看上去愈发白得惊人,整个人像是被渡上了一层金边。他本就眉目精致,穿着又单薄,如今看着,像是快要蒸发了一样。
“这是……”林公子的话被突然打断,登时吃了一惊,他转头看向蓝英光,不由迟疑道:“是杜小姐的弟弟吗……?”
杜蘅:“……”
蓝英光:“……”
眼见着蓝英光脸上的表情猛地阴鸷下来,杜蘅先一步开口道:“林公子,我不想吃饭。你先走吧。”
“可是……”那林公子眼见着还要继续,杜蘅只冲他摇了摇头。
“林公子。抱歉,我有事要处理,你先走。”
眼见着如今这气氛算不得好,杜蘅的话又说到这份上了,林公子再依依不舍,也只能告辞离开了。
蓝英光缓步朝杜蘅走了过来,冲她嘲讽一笑:“怎么,怕我对他出手?”
杜蘅摇头,只道:“我已和鬼谷先生商量好了,明日便带你过来治病。”
“你倒是雷厉风行。”蓝英光看她一眼,眼眸里的情绪有些复杂。
他讥笑地吊起唇角,懒懒道:“呵,我还以为你是怀疑我趁你昏迷给你下毒,才过来找人看看的。”
“嗯。”杜蘅坦然地点了点头,“毕竟你太厉害,我也不得不防。”
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直白了,蓝英光有些怔忡,突然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咳咳,你倒是毫不隐瞒。”蓝英光见过太多对他心口不一的人,如杜蘅这样实诚的,他第一次见,却也不讨厌。
比起口蜜腹剑的人,如杜蘅一般的,明显更合他的胃口。
“没这个必要。”杜蘅摇头,诚恳道:“你确实很强。”
“正好你过来了,要不就找鬼谷子先生去看一看好了。”杜蘅转身就要回医馆。
“算了,我饿了。你带我吃饭,就新开的那家酒楼。”蓝英光倒是浑不在意,好似并不太关心自己这病。
他这样任性说话的样子,倒有了几分难得的孩子气。
杜蘅一愣,想起之前林公子嘴里叨叨的话,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说是新开的酒楼,但其实整个村子里也就这么一家酒楼。
杜蘅带着蓝英光到了酒楼,没想到门口竟然还能遇见熟人。
两人刚进门坐下,就听见一个声音十分惊喜地响起:“师姐!”
杜蘅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就见秦晔与几个其他门派的一行人正好站在门口,而秦晔正一脸激动地望着她,目光满是惊喜。
“师姐!”秦晔朝她大步走了过来。
杜蘅不由一怔。她忽然想起,自己这个师弟正是到了出来历练的年纪了。只怕他身边这几人,正是历练时碰上的吧。
只是竟不知道这样巧,这一碰竟碰到这魔教门口来了,该不会这会儿就开始琢磨着要进攻魔教了吧?那可还为时尚早了些。更何况,如今他们应当还不知道魔教的老巢在哪里才对。
以及,倒是不知道,这位女主角此时在不在这群人里边。
“阿晔。”杜蘅软下声调,目光温软地望着他。
一如当初,她照顾幼年的他时,虽不苟言笑却默默温柔的模样。
秦晔听见这一声呼唤,眼眶霎时就红了。
一年未见,师姐你可安好。问候的话语止于唇舌,却说不出来。秦晔蠕动着嘴唇,这样简单的一句,却是久久说不出口。
蓝英光饶有兴味地看着两人,眸底光晕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