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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的时候,在阿宽的指引下,到了一跳非常热闹的街道,时攀将车子停在一家酒吧外面。时浩东打开车门下了车,打量了一下这条街道,但见街道上挂满了一个个招牌,上面多半是小红发廊,小翠洗头等等字样的招牌,知道到了一条鸡街,再看旁边那家酒吧,酒吧的名字有些老土,兄弟酒吧。
外人不知真实情况的话,多半会猜疑,这家酒吧到底是两兄弟开的酒吧,还是专门招待混混的酒吧,不过能出入这种街道的多半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想也不会在意这家酒吧的背景如何。
酒吧门口斜站着两个十**岁的小混混,戴耳环,染黄毛,纹纹身,放佛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混混身份一样。这两小混混见到时浩东的保时捷,也如小阳、小虎们见到时浩东事一样眼前一亮,看来也把时浩东当成了肥羊。
阿宽指着这家兄弟酒吧,说道:“这就是钉子的酒吧,我上次来还是两年前,没想到越发老旧了。我们进去吧。”
时浩东道:“好,宽哥。”说完和阿宽往酒吧门口走去,走得几步,见那两小混混打了个眼色,迎面走来,心知这二人多半起了什么心思,暗暗警惕。
阿宽也发现了这两人来意不善,但见这两人非常面生,猜想多半是新近跟钉子的小混混,当下喝道:“你们要干什么?我是你们钉哥的朋友,来找钉子有些事情,快带我们去见你们钉哥。”
那两人一怔,旋即打量起了阿宽,打量了一会儿,讥笑道:“老东西,就你这副寒酸样也是我们钉哥的朋友?我劝你还是回去换一身装束来吧。”
小虎和小阳以前常听阿宽说些道上的事,因此对阿宽非常崇拜,也算得上阿宽的半个粉丝,见这两人这么无礼,立时上前一步,喝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敢跟宽哥这么说话?”
左面那人哈哈笑道:“宽哥?什么宽哥?从来没听过。”询问右面那个小混混道:“你听过没?”
右面那小混混摇头道:“没听过。”
阿宽虽然淡薄于江湖,但毕竟也是风光过的人,被这二人一番羞辱,却是气得不轻,忍了又忍,说道:“你们快打电话给你们钉哥,就说宽哥找他。”
那两小混混相视一眼,笑道:“老东西,到了现在还想装腔作势?我们钉哥什么身份,岂是你想见便见的?”
阿宽正要说话,时浩东制止阿宽,道:“宽哥,让我来说。”阿宽知道时浩东如今名气很响,说不定他出面反而好些,当下点头答应。
时浩东笑着走上前,说道:“两位兄弟怎么称呼?”
那两小混混厉声道:“兄弟?谁他么是你兄弟?别乱叫人。”
时浩东闻言目光一冷,俗话说打狗看主人,他这次是来和钉子交朋友的,因此倒也不好教训钉子的小弟,但眼见这二人这么嚣张,却是来了火气。
那两小混混见时浩东目光森冷,又讥笑道:“长毛怪,别以为留着一头长头发就能唬住人,你他么最好搞清楚这儿是哪?老子随便吼一声,就有数十个兄弟。你他么识相的话,赶快把过路费交了,否则,嘿嘿!”
时浩东失笑,这两小混混还真他么的是个人才,抢钱居然也抢得这么冠冕堂皇。
“草!”
便在这时,时攀听不下去了,大骂一声,一脚就朝左边那人射去。
那人根本没想到时浩东这边的人在他们地盘下还敢动手,而且时攀动手之前又毫无预兆,登时中了一脚,往后连退几步,方才站稳。右面那人眼见时攀动手,当即挥拳往时攀击去。
时浩东看得分明,猛地一拳砸出,直击对方面门。
“砰!”
那人鼻梁被打断,鲜血直涌,往后仰倒。
时浩东慢慢蹲下身子,一把拎住那个被打倒的小混混的衣领,森然道:“你他么刚才说谁是长毛怪?”
话音方落,就听先前被时攀踢了一脚的那人叫嚷道:“你们有本事别走,给我等着!”抬眼望去,却是那个被时攀踢中的人在叫嚷。
那个小混混见时浩东抬起头来,手指时浩东,一边退,一边重复了一遍:“你们两个给老子等着!老子马上就叫人来。”
时浩东望着那个混混,淡淡笑道:“好,我等你。”
“你”字一落,陡地一拳,砸在地上的那个小混混的肚子上,那个小混混登时闷哼一声,差点喷出口水来。
那个小混混见时浩东不受危险,转身拔腿便跑。
时浩东站起身,回头对小虎小阳道:“现在是你们表现的时候了。”
两人会意过来,走到地上那小混混身侧,一边骂,一边猛踹。
时浩东掏出烟盒,抖出三支烟,先发了一支给阿宽,后递给时攀一支,自己叼上一支,低头在时攀递来的火上点燃,吸了一口,说道:“宽哥,这些狗眼看人低的人,就该给他们一点教训。”
宽哥深知弱肉强食的规则,虽然不主张生事,却也赞同时浩东的话,而且,这些只是不入流的小混混,打了也便打了,钉子还能说什么?点了点头。
三人手中的烟才抽得三分之一,就听酒吧门口传来一阵吵杂声:“你他么给老子说清楚,谁他么的敢在老子的地盘生事?他们有没有报名号?你有没有说老子的名字?”
“钉哥,对方没说是什么来头,我问他们也不搭理,于是我就报了您的名号,谁料不报还好,一报出你的名字就挨了打。钉哥你看,我胸口上的脚印就是他们踢的。”
“他么的谁这么嚣张?人在哪?”
这二人说话的音量极大,时浩东等人虽然离酒吧还有五六米,依然听得清清楚楚。二人说到这时,已经走出酒吧门口,和那小混混一起走出来的是一个留着一寸短发的三十多岁的男子,个子中等,不胖不瘦,穿着一件军绿色背心,肩膀上纹有一颗钉子纹身,浑身散发着一股戾气。
那小混混手指时浩东和时攀,叫道:“钉哥,就是他3f3f3f3f3f3f”
“啪!”
不想话才说到这,钉子忽地一个转身,一巴掌狠狠掴在那个小混混脸上,只将那个小混混打得原地转了一个转,下面的“们”字自然说不出来了。
钉子打完一巴掌,还觉不解气,又是一脚将那个小弟踹倒在地上,厉喝道:“草你么的!瞎了你的狗眼了,那个是老子的老大!”旋即大声喊道:“来人!给我把他拉到巷子里打!”
随着出来的十多人把那个小混混七手八脚地拖进了旁边一个巷子,不一会儿传来一阵阵惨叫声。
钉子吩咐完后,急步走到阿宽面前,瞥了一眼,已经被小虎小阳打得气息奄奄地那个小混混,随即望着阿宽赔笑道:“宽哥,您怎么来了?这两个小弟都是新来的,不知道是您。”
阿宽见钉子还认得他这个大哥,深有感触,说道:“钉子,难得你还记得我。”
钉子道:“我忘记谁也不能忘记您啊,若不是当年您带我,我哪有今天。”见时浩东和时攀站在那,虽不发一言,却自有一股过人的气质,迟疑道:“这两位是?”
阿宽望着钉子道:“我的两位朋友,咱们找个地方说话?”
钉子知道阿宽已经好几年没来了,而这次一来就带了陌生人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当先点了点头,说道:“几位请跟我来。”领着时浩东等一群人进了酒吧,然后到了一个包间。
几人坐下后,钉子又让兼职服务员的小弟拿了五件啤酒来,用开瓶器开了啤酒,倒了啤酒,然后给每人递了一杯,递到时浩东面前时,见时浩东一头长发,眼神无比坚毅,登时联想到一个人,试探道:“这位兄弟是不是姓时?”
时浩东接过酒杯,微笑道:“我叫时浩东。”
钉子登时肃然,连忙说道:“原来是东哥,失敬,失敬。”旋即望着时攀道:“这位一定是攀哥了。”
时攀笑道:“钉哥,你好!”
钉子连忙道:“不敢,不敢!我在你面前哪敢称什么哥?攀哥您叫我钉子,或者小钉就行。”这话并不是单纯的谦虚,时浩东眼下的地位自不必说,就是时攀也是当今三口区响叮当的人物,身份和王猛相若,而钉子只不过是一条街的话事人,自然相差了不少。
阿宽笑着说道:“这次小攀来是希望你支持他。”
“支持他?”钉子有些疑惑,三口区和沙尖子区分属两个不同的堂口,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时浩东和时攀怎么会寻求他的支持?
阿宽续道:“没错,八爷打算让小攀任沙尖子区堂口的堂主,小攀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所以需要一些兄弟的支持,我就带他们来了。”
钉子迟疑道:“傻波前几天请客吃饭的时候,不是说他当堂主当定了么?”
听到钉子提到“傻波”,时浩东感觉有些不妙,看来这个钉子和傻波的关系似乎不错,最起码也是过得来过得去,这次要钉子支持时攀,只怕不太容易。
阿宽说道:“傻波这么说过么?”
钉子道:“傻波亲口说,有位堂主级别的老大向他保证,一定举荐他当堂主,为此他还请沙尖子区所有的兄弟们喝酒呢。”
阿宽道:“多久的事情?”
钉子想了想,说道:“就前一段时间,兴哥被砍了以后。”
听钉子这么说,阿宽和时浩东均明白过来,定是傻波得到夏钊的许诺,高兴之下提前庆祝了,不想向八执意让时攀当堂主,夏钊也没辙,于是傻波丧了气。这也难怪傻波在风哥丧礼的时候会仇视时浩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