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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我就是在古籍上看过,当时觉得好奇,想着是无稽之谈。如今见你说起,走过不少地方,许是也有见闻。我这厢困守相府,什么地方都没去过,我也就是随口一问罢了。”
素颜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类人,我记得师父早年提过。可惜我当时心不在焉,也没听得多少。”
“那么这种人是……”
还不待上官靖羽问出口,芙蕖放下水桶道,“小姐,热水备好了。”
闻言,素颜便起身,“我去给你备衣服,你先去沐浴吧!”
上官靖羽点了头,那就下次再说。
泡在浴桶里,她还在想,若是二皇子事先知情,那么又是从何而知呢?
而三皇子萧东离,也来得太及时了些。
她扭头望着屏风外头,素颜的身影在屏风处显得极为模糊。忽然有东西在屏风上头扑腾,上官靖羽一怔,竟然是上次站在马车窗口的七彩鸟,大小如雀,倒是极为可爱。
见她愣神,七彩鸟直接落在了她的浴桶上,一动不动。
这鸟生得好奇怪,颜色瑰丽不说,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待沐浴完毕,那鸟儿便飞落在屏风上,始终不肯走。
上官靖羽走出时,不觉嫣然轻笑,“素颜,芙蕖,你们看到没有?这鸟又来了。”
素颜凝眉,“怎么又来了。为何我总觉得这鸟看着五颜六色的,但是有点不太吉利?”
“凤凰孔雀生得好,不都代表吉祥吗?”芙蕖笑道,“许是这鸟儿都觉得小姐生得好,所以舍不得离开小姐,此刻来自投罗网!”
“我不信。”素颜想了想,仿佛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只要不是来催命的就好,旁的……倒也罢了。”
“胡言乱语什么呢?”芙蕖蹙眉。
素颜撇撇嘴,没有再说什么,看一眼伫立屏风上头的七彩鸟儿,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不安。
翌日清晨的时候,上官靖羽用完早饭,一大早便去看了看被带回来的马车。素颜在马车一角找到一张纸条,上头画着一根带血的羽毛。别的,并无异样。
经过素颜验证,马匹确实是中了兽用的合欢,外加迷迭香。
由此断定,确属人为。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芙蕖不解,“带血的羽毛?”
“是警示。”到底是素颜见多识广,“警告阿靖,有危险。”
“会是谁?”芙蕖愣住。
上官靖羽摇头,“不知是谁,但不可能是下手之人。”
芙蕖颔首,“谁要对小姐下手?”闻言,上官靖羽看了一眼素颜,“我想,我多少能猜到一些了。只不过,是人是鬼,就要看她还有没心。既然她想让我死,就别怪我……不念彼此的情分。我原想放她一条生路,没想到,如今是她不肯放过
我。”
“小姐说的是谁?”芙蕖不解。
轻咳几声,上官靖羽没有解释。
刚走回鸿羽阁,她便瞧见了等在院子里的几位姨娘。
暮雨一脸焦灼的环顾四周,乍见上官靖羽,急忙上前拉着她的手,“听说昨儿个马惊了,你又烧了一夜,可是伤着哪里了?”
消息传到倒快。
素颜不冷不热的道一句,“死不了,万幸。”
暮雨一怔,面色委屈的放了手,“我知道,你我原就有误会,却也一直都能跟你解释。因为碧儿的事,你还恼着我,但是我……”
“六姨娘说哪里的话,这不是好好的吗?好端端的,说起碧儿作甚?”上官靖羽轻叹,“这人都死了,还能作甚?难不成还要变成鬼,半夜来扰人清梦?”
暮雨垂眸,“我不是这个意思。”
“要是我,我就变个死猫,血淋淋的躺阿靖的床上,总比半夜鬼敲门来得惊心。”素颜道。
话音刚落,上官靖羽锐利的眸子快速掠过在场的所有人。
二姨娘胡慧茹畏畏缩缩的站在一旁,双手拼命绞着衣角,像极了当初的梨香。
四姨娘刘玉老实本分的插不上话,只是看着上官靖羽笑了笑。
五姨娘杜怜儿,听得死猫之事,面露惊恐之色,继而有开始咳嗽。
至于暮雨,梨花带雨的脸上,溢开难以言表的畏惧容色,“死猫?什么死猫?阿靖你们说什么?这相府之内,没有猫狗。”
“开个玩笑罢了,这么认真作甚?”素颜无趣的撇撇嘴,转身进门。
上官靖羽笑道,“无妨,素颜就是这样的性子。我没事,烦劳各位姨娘担心,是阿靖的不是。各位请回吧,多谢。”
“阿靖?”杜怜儿上前,睨一眼她身边的芙蕖,“你们……你没摔着吧?”
羽睫微扬,上官靖羽看了杜怜儿一眼,“我们都没事。”她强调了我们二字,继而道,“大家都回去吧,我这厢累得慌,想休息了。”
刘玉道,“那你好好休息,莫要累着,过几日二皇子就上门下聘,若是身子不爽,便不太好了。”
上官靖羽颔首,“阿靖省得。芙蕖,去备午膳吧!”
芙蕖行了礼,转身离开。
暮雨见着上官靖羽压根没有要跟她叙旧的意思,也只能随着刘玉和胡慧茹悻悻的往外走。
“五姨娘请留步。”上官靖羽开口。
杜怜儿一怔,看一眼渐行渐远的众人,站在原地轻轻咳嗽几声,继而转身望着上官靖羽笑道,“阿靖有什么事吗?”
“听说五姨娘的梅园里养着一池的荷花,甚是好看。等到荷花满池,我必登门赏荷,不知五姨娘肯不肯?”她淡淡的开口。
“如今大雪刚过,连残荷都消弭殆尽。何况这荷花原就是我养着玩的,没什么好看的。”杜怜儿笑道,因为咳嗽,面颊泛着异样的潮红。
“你这厢舍不得让我赏荷,却时常来我这里赏荷,不知是何缘故?”她笑问。
杜怜儿不解,“你这鸿羽阁,何时种了荷花?”“我这荷花生得极好,花容娇俏,性子温和,怕是寻常人都见不得的。”她别有深意的说着,“我不知五姨娘用意何在,我只想说,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既然近在咫尺,为何不肯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