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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恼的不行,气急败坏的一头冲进厢房点燃烛火,可房里冷冰冰的,哪里有人?
“完了,完了……”魏紫举着烛火焦急的在房里四处查看,可厢房布置的颇为简单,并没有多大的空间,里外连犄角旮旯都搜了,确定文世昌是早已不在房里。
脸色颓然的一下重重坐在床沿,魏紫茫然的看着烛火,她这下该怎么向祖父交待?
几个小厮见闯了祸,吓得站在外间大气都不敢出,有胆大的稍抬头瞄了瞄,忽见桌上似压着张信纸,顿时就朝里面喊道:“孙小姐,桌上留了封信,您瞧瞧吧?”
有信?魏紫黑沉着脸噌的起身,疾步上前拿过桌上的信纸看了遍,脸色就越发阴沉的能拎出水来,快步冲出了房,那些个小厮见她匆匆离开,心头暗喜,也就连忙散了。
魏紫拿着信纸急匆匆赶到拢翠院,才到门前就见叶天良吊儿郎当的倚在院门前,心里到时怒火大炽,朝他就是一顿吼:“我心情不好,你就最给我滚远点!”
“魏紫你犯神经病了吧?”叶天良被她吼得莫名其妙,轻佻眼神落在她手里的信纸上,顿时了然的笑了下,随即又不着痕迹的移开眼神,与她怒声对呛,“老子就爱站在这门口,你管得着吗?你心情不好,我还心里不爽呢!”
“滚滚滚,看见你心烦!”魏紫心里有事,也不多他多扯,阴沉着脸就迈进了院里,五姨奶端着水盆刚好从房里出来,见状勉强笑了下,“孙小姐来了啊。”
魏紫却没好脸色给她,脸一板,厉声斥道:“笑什么笑?就是你们这些不知廉耻的女人害死了祖母,如今她尸骨未寒,你小心走着夜路,别碰上了冤魂索命!”
五姨奶被斥得一怔,眼眶顿时就红了起来,端着水盆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魏紫快步走到廊下,看她还傻站在那里挡着门口,顿时又恼怒的将她往旁边狠劲一推,“贱人,连这点眼色都没有,看不见本小姐要进房啊?挡着门口找死是不是?”
那一推力道极大,五姨奶猝不及防下顿时被推得连人带水盆哐啷一声摔在了地上,水盆里的洗脚水立时就将她浇了个透心凉,而魏紫根本连看都没看,直接就跨进房,呯的声甩上了房门,隔着房门厉声道:“带着人给我滚出拢翠院,没有吩咐不得进来!”
叶天良站在院里看得目瞪口呆,这魏紫是气急攻心,脑子糊涂了吧?
见魏紫已经头也不回的进了房,而五姨奶还躺在地上哀泣,顿时甚为同情的上前扶了她一把,“你还是赶紧带着下人先出去,免得她等会儿又找你的茬。”
“叶公子,老夫人的死真的与我无关,孙小姐她为何要这般戳我的心窝子啊?……”
五姨奶扒着廊柱看向隐退着烛光的寝房,哭的肝肠寸断,“老夫人性子和善,我素来都把她亲姐姐看待,现在老夫人病逝,国公要来此养病,我有什么办法?……”
“魏紫这会儿就是条疯狗,你别理她就行了,”叶天良看看紧闭的门扉,静下声来并听不见房里在说什么,眼珠子几转,就想摸到后窗去,但看五姨奶还哀哀的望着房门,便故意道:“你是想进房去解释吗?若不敢推门,我来帮你。”
说着作势就要去推房门,五姨奶本就性子懦弱,见状顿时吓了一跳,慌忙扯住叶天良,“叶公子,既然孙小姐暂时不想见到我,我还是先领着下人走吧,免得惹她生气。”
“那行吧,她这会儿看起来也确实心情极糟。”叶天良故意叹了气,转身就往院里走,五姨奶见状,也就垂头抹着眼泪,默默的去叫下人们离开。
叶天良闪到院里黑暗处,见五姨奶去叫下人,立时就悄悄绕过屋角,摸到了后窗边。
房里的魏紫没想着叶天良会偷听,气急败坏的进房,将信纸递给了满脸期待的魏国公,“祖父,咱们都让文世昌给骗了,您快想想办法吧!”
魏国公在房里的时候就听见了魏紫的愤怒声,心知情况肯定不妙,这会儿接过信纸快速浏览了遍,脸色立时铁青,陡然站直了身子就要掀被下床,“这个混账东西!”
“祖父,您别激动!”魏紫看他气得喘气如牛,脸色瞬间就胀得血红,连忙按住了他焦急道:“祖父,越是这等时候您越要冷静,否则咱们魏氏就真的完了!”
“紫儿,祖父是气啊,我拿真心待文家,哪知文世昌竟然要在背后捅我的冷刀子!”
魏国公气得脸色乍红乍紫,一口气险些就要提不上来,魏紫扶着他靠在床头,又连忙给他抚背顺气,等气息稍顺了些,才埋怨道:“我就说文家素来自诩忠良世家,怎么可能会与我们站在同一条站线上?现在他们要进宫揭发咱们,咱们已经被逼上梁山了。”
“既然已经被逼得没有退路,那就干脆背水一战。”
魏国公面色冷冰,阴声道:“你马上派人去进京的必经道路上候着文卿原与文世昌父子,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他们弄到国公府囚禁起来,不能让他们进宫。”
魏紫点头,看魏国公不再说下去,又问道:“之后呢?难道咱们就将他俩囚禁到死?”
魏国公摇摇头,冰冷的脸色里现了丝无奈,“造反的话已经放出去了,那势必是要进行下去的,只是我手里头没有名正言顺的登基人选,确实是个头疼的问题。”
“祖父,紫儿有句话憋在心里许久了,正好这会儿说给您听。”
魏紫看他还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忍不住就摇了头,沉声道:“您与其想着推举谁上位,为什么不干脆自己坐了龙椅?历来都是成王败寇,只要您赢了此战,历史将由您改写,您又何必愁什么名正言顺?”
说着顿了下,才沉沉道:“造反就是谋逆,从来没有什么名正言顺,您何必顾虑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