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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沄蓦一声厉喝,晚雪这才如梦初醒,抹了把泪,咬紧牙关匆匆去找软垫,苏沄蓦则捣鼓起了她的药箱,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大出血,但得提前做好准备。
雪莺看她又在摆弄药箱里那个古怪的东西,眸里就涌起了疑惑,那是前段时间王爷罢朝之后,娘娘拉着王爷遍请匠人,费了极大的功夫才制出来一个用细细的银针穿孔连着透明的肠管的东西,一直也没见她用过,也没个解释,又不准旁人去碰,一下也不行。
这会儿见她又在摆弄,心里满是问号,但看时机不对,也只得忍了下来。
晚雪已经找来了软垫换掉之前的垫子,苏沄蓦上前仔细观察了下出血量,软垫濡湿的极快,顿时就黑了脸色,头也没回的道:“盛半碗水过来。”
话落就立即有水送了过来,用银针扎了慕盈盈的指尖,挤了小滴血滴进碗里,又扎了自己,将血滴进碗里,就见两滴血很快便渗透融合在一起。
舒了口气,拿起药箱里被她当成了手术刀的惊梦就要往腕上割下去,一旁的画越吓得急急反手就打掉了她手里的刀,“娘娘,您若是要血,拿奴婢的就是了,千万别想不开啊!”
“胡说什么啊?”眼看慕盈盈的脸色越发见白,苏沄蓦也急了起来,捡起惊梦就着烛火又烧了下,“你们都去试试,谁能与盈盈的血相融合,就来捐血!”
虽然不懂苏沄蓦要干什么,宛嬷嬷一骨碌就爬了起来:“老奴先来,捐命都成!”
人命关天的大事,眼见苏沄蓦都拿刀子准备捐血了,屋里屋外的都涌了上来,接过她手里的碗,端了下去各自试验。
苏沄蓦则从药箱里拿出特制的手掌大小的透明薄袋,咬呀用惊梦往腕上轻轻一划,掌心向下,鲜血便立即流进了袋里,而腕脉出血量大,不多时便流了多半袋子。
一袋子血流出来,饶是身体已经强健的苏沄蓦也忍不住眼前有些发黑,而旁边的晚雪已经试过了自己的血与主子的不融合,又急急返身回来,但看苏沄蓦不惜身子的拿血救主子,眼里又冒起了泪,这份恩情,安亲王府当永铭于心。
苏沄蓦只想着救人,在伤口撒了上好的金创药,用绷带缠紧,随即将血袋连上透明肠管,精雕出针孔的银针扎进慕盈盈手上的静脉,寻了机关大师制出的滚轮控制住速度,挂在床头,便肉眼可见满袋的血液在一滴滴的流进慕盈盈的身体里。
做完这些,输了一袋血的身子已经抵抗不住晕眩感,身旁的晚雪看她摇摇欲坠,惊得连忙一把扶住她:“公主,小心!”
“没事,就是出血过多有点儿晕,补补血气就好了。”从那堆药瓶里拿了补血丹服下,屋里的人连同苏沄蓦带过来的暗卫,总共只有五个人的血型与慕盈盈相符,不过每人一袋子血,想来应是够补充她身体的失血量了。
血是补上了,可还得止血,只喝了茶顺气,遂即又拿了纸笔写方子,交给朔风立即下山寻药回来,而后又撑着眩晕的身子给慕盈盈针灸,缓解出血症状。
血袋一轮轮的换上,针灸更是没停过,等到朔风买药回来又煎好喂慕盈盈服下,天色都已经微微亮开,屋里屋外的人都累得瘫在地上没力气再说话。
但大出血总算是止住了,看慕盈盈惨白的脸色上总算是浮起了丝血色,晚雪激动得倒头就拜:“奴婢代主子谢公主的救命之恩!以后奴婢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的恩情!”
“做牛做马就不必了,好生看着你家主子,别再让她做傻事。”苏沄蓦靠在椅背上,盈盈这番小产,可是把她累得够呛,得好生休养几日才能恢复过来。
也幸亏前段时间得了闲,制出简易版的输液器,否则她大出血,自己也无力回天。
上前替慕盈盈又把了下脉,见脉相已经趋于平稳,遂摆了手走出房:“盈盈失血过多,可能得多沉睡会儿,我先回房歇息,等盈盈醒了你就来叫我。”
“是,奴婢知道了。”大恩不言谢,铭记在心便好,晚雪一直将人送出院门外,才返身回来,天光乍破,照得院里青石板上的血迹更加刺目,一路延伸去苏沄曦房前,应是主子在听到慕云舒竟然**下作时受了刺激,才会小产。
苏沄曦房里已不见声息,晚雪心头的恨意却难平,只可怜她无辜的主子,怀有身孕本是件喜事,哪料竟会受天大刺激,竟差点丢了性命。
只愿主子从今往后擦亮眼睛,莫要再上当受骗,让那劳什子的八王爷见鬼去吧!
慕云舒一觉直至天色大亮时才醒转过来,整个人皆是神清气爽,想到昨夜终于如愿得偿,心里头顿时就如喝了蜜一般,感觉到身旁温软的身子,嘴角扬起笑,半撑着身子就欲打招呼,却在看见那双泛着刻骨恨意的水眸大吃一惊,厉声道:“怎么是你!”
“王爷以为是谁?是我的三妹苏沄蓦吗!”绝美的容颜上恨意森森,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怒吼回去:“王爷夜半发疯跑到我房里来,压在我的身上却叫着苏沄蓦的名字!你要是那么渴望她,你有本事就去强了她啊!”
慕云舒只觉脑子有些泛疼起来,狠狠敲了几下,怎么也不敢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不可能,我明明进的是苏沄蓦的房间,怎么可能会是你!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呵呵,你还想爬上苏沄蓦的床?”苏沄曦只觉得是莫大的讽刺,用手指了门外,几乎是怒吼出声:“你给我滚!滚!”
“苏沄曦,你别以为本王不敢动你!”慕云舒气得脸色黑如锅底,下床捡起衣袍就往门外去,才开门就见门口淌着小滩血,顿觉晦气,见血迹一直淌到了院门处却没个人收拾,恼了脸厉声道:“人都死哪里去了!这么多血都看不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