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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柳叔颤抖的手指悬在李青衫面前,哆嗦着唇根本说不出话来。
王婶儿咬牙切齿的挤出来,不由分说抬手就扇在苏烟脸上,手里拎着老母鸡砸向李青衫的脸,扯着柳晴就要回家。
飞散的鸡毛,让李青衫显得无比落魄,他不理解为什么苏烟阻拦自己,为什么要挨这一巴掌。
苏烟死死的攥住李青衫的手,白皙的脸蛋顿时红了一片。
周围的酸言酸语层出不穷,可苏烟不退反进,清脆的声音道,“他俩眼瞧着要结婚,您觉着这瞎话现实么?”
柳晴挣扎的神情定住了,她惊愕的开口道,“咱不是说好……”
苏烟赶紧打断,拉住柳晴的手,嘟嘴卖萌使着眼色道,“咱不是说好了,我帮你试探这牲口的人品,你咋也不跟阿姨说清楚?”
“啊。”王婶儿错愕的站在原地,怼着自己闺女小声问道,“真假的。”
“真,真的呗,我能给旁人当小三。”柳晴嘴上轻松,可心像是灌了铅似的沉,她复杂的上前,抬手揉着苏烟的脸道,“疼不?”
苏烟像个欢脱的好闺蜜,凑到王婶儿跟前儿,指着脸蛋撒娇。
王婶儿真以为打错了人,扯着柳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跟三胖儿从小到大,还试探个屁。”
“你也是,戳在哪儿跟木头似的,不知道拦着,回家!”
李青衫面对突如其来的呵责,只能强露出笑,他默默的瞧着苏烟的表演,缓着步子跟上,你真能耐,三言两语化解了柳晴的危机,可你如何自处?
“瞧见没,俩人跟亲姊妹似的,没见过小三儿给大房张罗酒席的”村里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蔓延开,像是瘟疫侵蚀着李青衫的心。
李青衫双脚像是灌了铅水一样沉,他心绪不宁的样子,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进的柳家门,还差点撞到了堵在门口的苏烟。
“你……”
苏烟神情焦急,不等李青衫开口,从口袋摸出个戒指,硬要塞给李青衫。
李青衫心头绞痛,他死死的攥着拳头,感觉闪烁的碎钻那么刺眼,他膨胀的自信刹那消散,目光颤抖出声低吼道,“我凭啥啊!”
他真的不懂自己有什么资本,值得苏烟这样对待。
苏烟神情复杂,语调却更急促,“浅水游鱼未必不能化龙。”
她见李青衫固执不肯拿戒指,猛一跺脚,索性举着戒指转身跑向屋,故作欢笑道,“晴儿,瞧见没,钻戒!”
李青衫愣在原地,目光闪烁。
化龙?
她始终对我都是这般自信,我更不能执迷。
“你下了这么大的赌注,我怎么舍得让你输?”李青衫的斗志被这矛盾的笑声点燃,他双肩上沉甸甸,可脚步却轻快不少,
“没见过这么扭捏的,你是个娘们啊?”苏烟扶着门框面色轻松,语调跟村妇一样粗俗。
李青衫跨过门槛的瞬间,仿佛跨越了天河,他迈出人生中最沉重的一步,欠下了只能用余生偿还的债务。
他抬头,勉强扯出笑脸,从苏烟手中接过戒指,两人指尖触碰的刹那,心照不宣的默契涌动。
“柳晴,你愿意嫁给我么?”李青衫声音柔和,举着苏烟准备的钻戒单膝跪地。
他肩上扛着两座大山,必须劈开的两座大山!
柳晴痴傻的模样坐在炕沿上,木讷的神情盯着钻戒。
“败家玩意,黄金就得了呗,带着这个能干活是咋滴。”王婶儿快手抢过钻戒,财迷似的放在嘴里咬了下。
“嗝牙,真的。”
柳叔笑的合不拢嘴,出口笑骂道,“咋滴,你想替闺女嫁啊!”
老两口美滋滋,柳叔瞄着不说话的当事人,出口调侃道,“这是嫌弃老东西碍事咯,走吧老婆子,让人家说说悄悄话。”
二老一出门,柳晴泪止不住的涌出来,跪直了张开双臂,哭诉道,“苏烟姐,我……”
“尽快把婚结了,我给你当伴娘。”苏烟没让柳晴说出两人的秘密,柔和的目光看向李青衫,轻抚着柳晴的背。
“不结!”柳晴嘟着嘴,侧头盯着李青衫,等着他拿主意。
李青衫抿了下唇,牵住苏烟的手藏在炕下,单手环住柳晴,笃定的口吻道,“结,三天之后咱们结婚!”
苏烟目光有些飘忽,无论她多么淡然,在李青衫做出决定的刹那,她的心也会痛。
李青衫察觉到手心的异样,侧身低声道,“别怕,相信衫爷。”
稳住柳家老两口是第一步,接下来就看贾家兄弟怎么表演了。
离开时,李青衫心底有了打算,可苏烟淡然的笑脸却萦绕在他脑海中。
他脚步异常的沉重,转弯刚到家门前,刺耳搞怪的嘲讽声,从路边传来,“哟,这不是衫爷吗?”
贾学武兄弟坐在车里,举着香槟杯,拌着鬼脸嘲讽不断。
声声刺耳,李青衫怒火冲天,眸中充血散发着野性的凶狠,他快步上前,恨不得撕碎了这两个杂碎。
他盯着快速摇上的车窗,针拳猛烈刺出。
砰的一声响彻田野,车都震颤起来。
李青衫噙着谜样的笑容。后撤半步,指骨成锥形,针拳奔雷袭出。
鲜血顺着龟裂的车玻璃缓缓流淌,李青衫仿佛不知疼痛,倒退两布,垫步飞脚直接踹了出去。
啪嚓!
车玻璃四分五裂,溅在车座上像是晶莹的水晶。
贾家兄弟藏在车里,却目露惊恐,缩着身子胆怯抱在一起,胆怯道,“你,你别过来。”
李青衫神情轻蔑,打这种滚刀肉没用,他环抱双臂淡声道,“揍你们一顿,真的没什么意思。”
“等好,衫爷会让二位痛不欲生。”
李青衫声音很淡,目光深邃许多,他大步流星的走进屋,迫不及待想找到三叔。
门刚打开,三叔二话不说拳风袭来。
李青衫面色冷峻,手成凤眼拳开合有度,跨步拦住三叔攻势,两人紧缠在一起,同时出声吼道。
“你这个没良心的玩意。”
“你尽快回苏家,给我把户口本偷来!”
三叔闻声更怒,脑门子直接撞上李青衫,愤恨道,“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假傻,柳家不看结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