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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睁开眼眸，眼前的场景很是陌生。
“是医院吗？”
许默然呢喃一句，皱着眉头，抬起手臂，想要去抚摸一下疼痛的地方，可是刚抬起胳膊，一阵酸楚就席卷了全身，不得已又放下了胳膊。
“疼！”
她仰着脑袋，让出脑后肿起的血包，就那样安静不动，还稍稍适应了些。
楚炎在一边看着她，见她痛的要命，心里不忍，起身按想了床头的铃。
“当！当！当！”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楚炎走到门口，开了锁，并未让医生直接进房间，而是自己关上房门，把医生带到了另一间病房。
“医生，她的病情如何了？明明手术都已经很成功了，为什么她醒来还是感觉那么不舒服，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有些焦急，手舞足蹈，只想让医生明白自己的意思。
医生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两手放在心口拍了拍，示意楚炎放心，他会检查后，给他一个交代的。
楚炎跟在医生身后进了屋，看着床上的人儿已经坐起了身子，蜷缩在墙角，像知受了惊的小猫，蜷缩着身子，警惕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是谁！你来干什么？这里到底是哪里！”
楚炎为了让许默然能配合治疗，一个大步从医生身后走了出来，站在许默然面前，“默默，是我！”
看到楚炎，许默然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慌张向他招了招手，等他走到身边时，一把拽住他的胳膊，“楚炎，这里是哪里，路川泽呢，他人呢？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他，还有，他也受伤了，他是不是伤的也很重？”
一连串的问题像机关枪扫射，没有一点迟疑与间隙。
楚炎刻意躲过她受伤的后脑勺，安抚的轻轻拍着后背，“乖，先让医生看看，他是你的医生，你的病情还没稳定，等你稳定些，我在告诉你，这中间都发生了些什么！”
本以为许默然会乖乖听话，让医生好好的为她检查，没想到她死拽着楚炎的胳膊，就是不撒手，很抗拒。
无论楚炎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默默，乖，我们让医生检查完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能一会就听到路川泽的消息，这她才肯乖乖躺下，安心配合检查。
她翻转了身子，脸埋在枕头里，任由医生在她的后脑勺上一通乱摸，还是不是按两下，疼的她直龇牙咧嘴，却不出一点声音。
这么多年，你哪里都变了，唯一不变的，还是骨子里的那份坚强。
“默默，痛就叫出来，叫出来会好一些，不用忍着，把嘴松开，会把嘴唇咬破的！”
楚炎蹲下身子，试图握住许默然疼的颤抖的手。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医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后脑勺传来的痛楚才轻微了许多，但依旧是痛。
她松开了咬着唇的牙齿，沁满了血渍，口腔里满是血腥味儿。
因为忍着疼痛，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现在，现在，可以告诉我，川泽他到底怎么样了吧！”
她有气无力，声音虚弱的只能楚炎一人听到。
楚炎轻轻一笑，想继续敷衍，“默默，你休息下，等你休息好了，不疼了，我就告诉你好不好？你看你现在，连自己还应付不来，怎么.......”
“路川泽在哪，他怎么样了，我要见他！”
许默然根本不听楚炎那一套，她心里已经敲起了小鼓，脑海里满是出事前，发生意外时的惊慌。
楚炎假装没听到，一把握住她的手，擦去手心的汗，“默默，你好好养病啊，等你好了就告诉你消息！”
不知从哪来的力气，她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瞪圆了眼睛，是无声的反抗，“他在哪！我要见他！”
楚炎慢慢的站起身，垂着眸，看着病床上，几乎要奄奄一息的她。
“想知道路川泽的消息？”
许默然用足了力气，点了两下头，瞪圆了眼睛，期待着。
他嘴角轻挑，嘲讽的意味十足，“他啊，他不要你了，把你让给我了，所以你第一眼看到的是我。”
许默然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不，不可能，你骗我！”
他弯下腰，盯着许默然，“你不相信？他现在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你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叱咤风云的路氏总裁，别做梦了，现在路氏集团都消失了，还谈什么路氏总裁！”
“你，你说什么！”许默然强忍着痛楚，耿直了脖子，慢慢撑起身子，跪坐在床上，“你骗我，你在骗我！”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除非你亲眼见证是不是？”
许默然上下晃了晃头，动作幅度很小，小到不注意，还以为她没动。
楚炎哈哈大笑起来，“你，要亲眼见证？见证他的衰败吗？可惜了，那一晚那么精彩，你只是在睡你的大觉，不，就连路川泽他都没有见到，不过我倒是见到他让我带走你的那个场面，好像，他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你骗人！楚炎你骗人！”
楚炎反指着自己，“我，骗人？”
许默然觉得面前的楚炎好陌生，听着他的声音，看着他近乎狰狞的面目，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宋楚炎。
他当初在雨夜求她别走时，就是这般的近乎疯狂，动作，表情，语气，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想知道我是谁吗？嗯？”
楚炎看着许默然将自己上下打量了个遍，顺势挑起她的下巴，“难道，你就这么相信我？”
许默然强忍着被挑起下巴而牵动神经，传来的痛楚，“你，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宋楚炎，我他妈是宋楚炎，就是说的你的一个朋友，一个已经是过去时的朋友！宋楚炎！”
许默然僵硬了身子，脑袋里嗡嗡作响，嘴唇上下蠕动，似乎在说着些什么。
“不，不可能，宋楚炎在监狱，他在监狱，不可能出来的！”
她猛地抬头，看着楚炎那张已是伤痕累累的脸，心里似乎明白些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