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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观星楼下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花间月并未离开,她仍旧静坐于楼下的石桌前,好像在等谁。
“花宫主,今日之事,在下再次感谢!”张丹峰打心眼里感激花间月,因为今天的收货的确出乎意料。
花间月闻言露出灿然笑容,峨眉轻舒,樱唇微翘,“张少侠不必客气。”
我总觉得她的笑容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撩人心痒之间却又将人拒之千里,那种似是而非的涟漪如同久违的冲动与激情,好像要一鼓作气,然而却没有勇气。
我知道这种感觉很模糊,也很奇怪。
估计是因为她与我的初恋实在太像,所以我才会生出这样的感觉。
“张少侠,能否请你先走一步,我有些话想与花少侠单独谈谈。”
更让我想不到的是,花间月居然主动请求与我单独说话。
而且说话时,那一双清眸闪动满满的都是,萌!
对,没错,她在卖萌。
哇,这犹如一道晴天霹雳打在我头上,差点没让我晕过去。
天下第一美人卖萌你见过没有?
张丹峰也是一怔,急忙把目光转向了我。
我心说这张丹峰也实在是笨,这么明显的问题还用得着问我吗?快点消失不就好了?
“花兄,我先走一步。”
张丹峰开窍的速度远比常人快,我只使了个眼神,他就立马明白了过来。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山丘小道,花间月这才摆手示意我们往下走。
“花宫主,有什么话,这便直言吧。”我环视一周,此时观星楼下只有我与她两个人。
孤男寡女,月黑风高,当此时节我居然还一本正经的模样。
哟喂,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模有样了?
“花少侠可还记得小女子昨日所言?”
“要与在下切磋学问?”
我不假思索的回答反问到,心想什么时候切磋不行,非得这会儿,难不成有什么古怪?
花间月点头道,“此间时候尚早,花少侠如果不介意,能否与小女子到百花楼一叙?”
看到她如此有诚意,我岂能将其拒之门外,当即点头答应了下来。
美女做伴,而且还是天下第一美人,我刚才那奇怪的感觉再次跃然心头。
我忍不住侧目再度打量了一番花间月,尽管我已经仔细打量了她很多遍。
作为一名捕快,察言观色的本领乃是最为基础的东西。
花间月的确与我的初恋一模一样,但也只是一模一样而已。
我知道,在这个世界里,唯一与我有关的,只是大明王朝随着时间推进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其他的江湖中事,完全与我无关。
我是一个2017的新时代青年。
花间月有着一种任谁都无法拒绝的本领,就如同刚才她要求张丹峰先走,而后请求与我到百花楼一叙,我与张丹峰都没能说“不”。
她好似有一种奇怪的魔力,当你看着她,看你看着她的眼睛,你的心神好似要飞了出去,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想到这里,我这才明白她这天下第一美人的名头到底从何而来。
论姿色,花间月的确无与伦比的美丽,可仅仅的是外貌如何能将这个名头维持如此之久?一定还有别的什么东西让世人无法抗拒。
思来想去,那就是这股让人无法说“不”的魔力。
倘若连我这个穿越而来的新时代青年都无法说“不”,那这个时代里的其他人如何能拒绝?
正思索间,百花楼已经近在眼前。
“花少侠好像有心事?”花间月看着我的样子让我有一瞬间失神,因为实在是太像了,恍惚间我错以为她就是初恋。
虽然心中波澜再起,但我面上却还是依旧波澜不惊,“花宫主不必担心,在下心中所思之事,多是无益。”
进了百花楼,此间已经被天玑宫清场,天玑宫门人列成两排恭迎花间月,我也跟着享受了一回。
不过还别说,这种感觉当真不错。
估计是因为在2017时被人欺负的太多,头一次受到这种待遇,我居然有点小激动。
檀香热茶,在此冷风还未消散的时节实在是太美妙。
我本以为花间月会与我切磋学问,因为我来到此地的原因就是这个,然而花间月却又给了我一个惊喜。
“花公子,其实京城中事,你不必如此执着。”花间月的眉尖露出一丝疲态,眼神中流露着一股难以察觉的关切。
难道说,她是在担心我?
哟喂,这可让我受宠若惊啊...
“花宫主此言何意?”
其实我完全明白她的意思,京城之中各种势力错综繁杂,以我一个小小捕快,想要在这些势力之中斡旋,实在困难。
而我想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所以我选择了装糊涂。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一眼就将我戳破,“花公子这是在装糊涂?此间并无其他人,花公子何必如此...”
我...
好吧。
我常说,女人太聪明,对于男人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尽管我很喜欢与聪明人说话,但面对花间月这般聪明的女人,说话已经变成一件只得思量的事。
“在下只是想知道,花宫主何出此言。”
“花公子一定要叫我宫主吗?”
她的目光如同天上的星月一般璀璨,当她盯着我的时候,我只觉眼前一切都失神,唯独那一双眸子在闪烁。
“我...”我有些恍惚,在面对花间月的目光之时,“花姑娘何出此言。”
我总觉得花姑娘这个称呼有点奇怪...
“花公子当真不记得自己的身世了?”花间月语气好像在试探什么,听上去有股小心翼翼的感觉。
我摇头叹息,心说你大可不必这般小心,我如果记得,我估计早就离开京城了。
“小女子打听过花公子的身世,据可靠消息,花公子当是漠北韩家之后。”说完,花间月盯着我,好似在看我的反应,“花公子好像并不惊讶。”
“此事,在下已经知道了。”我没有隐瞒花间月,因为并没有什么可隐瞒的。这件事我从善誉侯和正统老儿口中已经猜到一二。
“那你可知,你为什么姓花?而不姓韩。”
这时,花间月提到了问题的关键。
其实我也一直很不解,如果韩家是逆党,那我这个逆党之后为什么还能活着?难道正是因为我的这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