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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六告了三天大假,把自己关在了家里书房中,绞尽脑汁、苦思冥想该如何对付邵大侠。
邵大侠现在手里掌握着一大批朝廷高官的把柄,又有司礼监掌印、内阁阁员做靠山,还有老瑞王那个忘年交。想整治他谈何容易?
若是密裁。上次林氏三兄弟失手,邵大侠已然更加警惕。出入都有原刑部提牢司的高手拥簇着。实在不好下手。
贺六越想越头疼。
就在此时,白笑嫣端着一碗八宝粥走了进来:“六哥,吃些粥吧。你都两顿饭没吃了。”
贺六“哦”了一声,端起了碗。
白笑嫣道:“对了。傅寒凌从辽东捎信儿来了。上回刘大被马匪截杀,他因保护钦差不利,被皇上降为参将。这才一年多不到两年的功夫,他又从参将高升了指挥同知。他可真是个将才啊。”
贺六“扑哧”一声乐了:“保护钦差不利?呵,刘大是不是他下手杀的还难说呢!”
白笑嫣笑着说:“即便是他杀了刘大又如何?当初刘大为了强娶李雪衣,栽赃他污辱守节烈妇,害的他家破人亡。他杀刘大,算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刘大种下了恶果,只能自食其果。”
贺六眉头一挑,豁然开朗:“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白笑嫣道:“我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刘大自食其果啊。”
贺六道:“我问的是上一句。”
白笑嫣道:“哦,我说刘大当初为了强娶李雪衣,栽赃他污辱守节烈妇啊。”
贺六一拍大腿:“有了!快,快让下人去找冯保!”
一个时辰后,冯保来到了贺府。
贺六、老胡、冯保三人坐到了大厅之中。
贺六道:“我想出了对付邵大侠的法子。只是这法子有些脏。”
老胡在一旁抽着烟袋,悠然吐了口烟:“邵大侠本就不是什么干净人。弄死他,用不着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
贺六转头对冯保说:“这事儿,还得你亲自出马。你是司礼监秉笔,管着宫内二十四衙门中的七个衙门。你手底下,应该有不少宫女吧?”
贺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跟冯保交待了一番。
冯保回了宫,找到了一个叫潘凤姑的宫女。
这潘凤姑三十多岁,生的丰腴健美,颇有半老徐娘的风韵。要说她本是官宦出身,他爹做过一任山东曲阜知府。她年轻的时候,说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不为过。她又是大家闺秀,嫁个如意郎君不成问题。
偏偏潘老知府鬼迷心窍,天天做着攀龙附凤的美梦。他花银子、托关系打点,将凤姑送进了宫,做宫女。他对自己女儿的容貌颇为自信,认为只要皇上见到她,就会将她收为嫔妃。
可惜,先皇嘉靖帝一心修道,痴迷于炼丹修仙,又上了年纪,根本对女人不感兴趣!
于是乎,潘凤姑在宫里做了十五年的宫女。从妙龄少女,变成了半老徐娘。
一般宫女到了二十五,主子就会开恩,赏宫女出宫嫁人。可潘凤姑聪明伶俐,办事周到。当初司礼监掌印吕芳死活不放她出宫。
到了新皇登基,潘凤姑被调到坤宁宫伺候李贵妃。李贵妃更是喜欢上了潘凤姑的这股子伶俐劲。潘凤姑三次请贵妃娘娘开恩,赏她出宫嫁人,都被李贵妃驳了回来。
潘凤姑哭的心都有了!看来这辈子只能老死宫闱了。
冯保把潘凤姑叫进了自己的房中。潘凤姑还以为冯保看上了她,想让她做对食呢。
她面露愁容,心中忐忑不安:要是真让冯公公看上,做了他的对食。那我这辈子都别想出宫嫁人了!
潘凤姑给冯保请了个万安,壮着胆子问道:“不知冯公公深夜找奴婢有什么事?”
冯保问:“凤姑,你今年多大了?在宫里多少年了?”
潘凤姑眼泪婆娑:“奴婢十五岁被父亲送进了宫。已经在宫里效力十七年了。今年虚龄三十二。”
冯保叹了声:“啊呀!主子们只顾用着你顺手,将你关在这宫闱之中。却耽误了你的终身大事啊!三十二了。看你现在还颇有几分姿色,嫁不了什么英俊小生,起码也能嫁个老实人厮守一生。真要是再在宫里呆个十年八载,四十多岁。那时候恐怕主子开恩赏你出宫,你都嫁不出了!”
潘凤姑闻言,眼泪哗哗的淌着:“冯公公,还请您多在李贵妃面前美言几句。赏奴婢出宫嫁人吧。”
冯保摇头:“难啊!谁让你这人聪明嗯?贵妃娘娘使着你顺手,轻易是不会让你走的。”
潘凤姑闻言,哭声更胜。
冯保连忙制止她:“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宫女,在我的卧房里哭,算怎么回事?罢了,别哭了。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你出宫嫁人。放心,只要你出了宫,你的婚事就包在我身上!我现在好歹是司礼监秉笔,提督着东厂。我给你指个如意郎君,没人敢不娶你。”
冯保又从怀里拿出一张两千两的银票:“这嫁了人啊,一定要有自己的私房钱。这两千两,就当是我给你的陪嫁私房钱。”
潘凤姑忙不迭的磕头。她是聪明的女人,有时候聪明的过头。她以为冯保看上了她,想过过干瘾,抚弄她的玉体一番。于是乎,她开始主动脱起了自己的衣服。
冯保连忙道:“我的凤姑姑欸,你这是干什么!快穿好自己的衣服!我冯保是没了根的人,我不是那个意思!”
潘凤姑仰起头:“冯公公,您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冯保道:“明跟你说了吧!我要利用你去对付一个人。”
潘凤姑道:“冯公公,难道您是想让奴婢去害哪个嫔妃?这奴婢可不敢!”
一入宫门深似海。宫闱之中,嫔妃们之间勾心斗角,不亚于官场争斗。那些贵妃、贵嫔们,利用宫女去栽赃陷害其他人,更是屡见不鲜的事儿。
冯保道:“不。这个人是宫外的一个男人。他以布衣之身扰乱朝纲,危害朝局,着实该死。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去做。”
冯保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交待了潘凤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