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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嗡嗡了几声,身上所有的部位彻底的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躲不开。
我听到耳边有尖叫的声音,看着她直直的冲过来,速度不亚于小炮弹,所有的像是慢动作回放。
“小心。”
耳边除了风声,还有略急促的声音。
腰被扣住,身体被带离开,不过三秒钟的时间,便传来了尖叫的声音。
眼前的事情迅速的旋转,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我被顾何言带到了一侧,而直冲冲过来的囡囡,却没控制住身体,扑到了地上,疼的在地上打滚哭泣。
“哪里不舒服?”
我还没缓过神来,只听到他低沉略带怒意的声音。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他,却是看到他的脸色已经较之前有些郁色了,黑眸中也满是隐忍,他的手搭在我的腰肢上,是环绕保护的姿态。
除了心率跳的很快,其他的没任何的问题。
我摇摇头,他才敛起眼里的情绪,冷沉的看着面前的人。
许仪大概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听到囡囡哭泣声音的时候,一下子慌了神,快速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了囡囡,开始撒泼无理取闹。
“我的心头肉啊,你要是出点什么问题的话,我可怎么活啊。”许仪也不知道是真心的还是含着假情假意,哭丧的喊声一声比一声大。
而她怀里的囡囡,哭声也是丝毫的不差,扯着喉咙的嚎啕大哭。
“你说你必须赔偿我女儿,要是我女儿出了问题的话,你们一个也别想跑!”
她突然抬起头来,眼睛里也带着满满的恨意,话里话外的依然离不开利益,在她的眼里,似乎没有比利益更加重要的东西了。
“不跑的话,难道等着她把我的孩子撞没了?”
我突然觉得她的脑回路有些可笑,站稳了身体之后,就忍不住的反击回去。
至少从小到大,我还没听说过,挨打就要乖乖的站在那里挨打的道理,又不是傻子,凭什么站在这里等着被打。
“还是说,你已经打算好了,倾家荡产赔偿我这个孩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的语气已经骤然的沉下来。
她的孩子就是命,我的孩子就不是命了?
果然,被我这些话说的,她的脸色顿时的难看下去,有些用力的抱紧了囡囡,看着有些心虚,紧接着嘟囔了几句,像是理直气壮。
“我的孩子可是名正言顺的,你这样的野种就应该打掉。”
“要不是我弟弟脾气好的话,现在你整个人的名声就臭了,还指望着什么呢。”
她话里的轻蔑也不能忽视,对于这个孩子,她的偏见不是一般的多,甚至根本就不拿这个小生命当做一回事。
野种?早就该打掉的东西?
我气的身上都有些颤抖,似乎所有的血液一瞬的涌上了脑袋,之前隐忍了很久的火气,全部的奔涌而上。
“要是孩子出了一丁点的问题,你们一家子都等着做陪葬吧。”
顾何言的声音虽然不是很大,可是每个字都带着威慑力,让人无法反驳的压迫。
原本的愤怒,原本气的发抖的身体,也在瞬间被他抚平,好像再多的困难,再波折的事情,只要有他在,就完全都不用担心。
他的话明显的比我有震慑力,至少许仪真的忌惮了。
“你可别吓唬我,虽然我没文化,可也知道小孩子无意做错事情是不犯法的,并且囡囡也没碰到孩子,别以为糊弄着我就能拿到我们家的财产!”
她越是心虚的时候,说话的声音越是大。
眼珠子还滴流滴流的转着,似乎在估算着这件事情带来的结果,也像是在确定刚才顾何言话里的分量。
她的心思虽然很多,可也是很浅,基本就是摆在脸上的,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她在想什么,可是偏偏她又觉得自己很聪明,才每次都会做出那么蠢的事情。
“法律不都规定了惩罚的年纪了吗,并且孩子没了的话,你觉得监护人不会承担责任?”顾何言的每个字都说的很慢,慢里斯条的,似乎压根就不着急。
可是他的音调却又比较的阴沉,这几个字下来,像是一块莫大的石头,直直的砸落下来。
许仪的身体明显的哆嗦了几下,有些怀疑的看着他,抱紧了怀里还在哭泣的囡囡,有些心虚且不甘心的说道:“那刚才就是不小心的,难不成你们还想着到咬一口吗?”
“要是想要告我的话,有本事拿出来证据啊,谁知道刚才是你们故意陷害的,还是我家囡囡弄出来的。”
她嚷嚷的叫出来,好像这样才能证明她的清白,一个劲的要把所有的错误全部的推到了我们的身上。
旁边有个很小很怯弱的声音——
“可是刚才真的是她要撞这个姐姐的。”
刚才犹豫的小男孩,乌黑的眼睛里带着一些的迟疑,但还是鼓足了勇气说道。
许仪的脸色更黑了,一巴掌狠狠地拍到了小男孩的屁股上,带着几分的咬牙切齿,“你这几天乖乖的回你家去,别在这里胡说八道,囡囡乖着呢,刚才就是想跟她亲近亲近。”
这样的理由,也太过于牵强了。
小男孩被拍了一下子,虽然嘴巴微微的张启,还想着说些什么,不过到最后一句话也没说,耷拉着脑袋,恢复了最开始的安静。
囡囡的哭声比较起来许仪更加的过分,扯着嗓子不停地大哭,一边哭一边不忘记把责任完全的往我身上推。
“我刚才就是想过去嘛,谁知道躲开了,好疼,妈妈我好疼,囡囡是不是要死了,好疼啊。”
她抽搭抽搭的,说话也都是不清楚,还带着明显的哽咽,原本应该清澈无辜的眼睛里,却带着满满的恨意和厌恶。
这,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情绪。
我皱眉看着她,越是看着她的眼睛,心里越是凉了下来了,一个小孩子都可以复杂成这样,那么大人呢,只可能比这样更加的可怕。
眼前突然一黑,我的眼睛上被覆盖着手掌,所有的视野都被挡住了,不过力度很轻,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