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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药?吃什么药啦?”贺铭莫名的紧张。
“没事,常老先生给的药,过两天就好了。”顾西并不想多说。
贺铭不信,却不能在此时此地深究,也只能先办正事要紧。他问顾西为何而来。
顾西指着守备森严的员外府,说就是想看看那人是什么来头,跟我家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恨。
“你怎知那些人是冲着你们家的人来的?”贺铭很是疑惑。
这件事,除了他跟易骋北知道,好像没跟别的人说过吧。顾西既然为着这件事而来,那么又是谁告诉她的呢。
顾西嫌弃的呸了贺铭一口,骂道:“你真以为我没脑子呢,这么明显的事还得让别人告诉我?实话说吧,那些人看着就不是山匪,所用的招式都是军中的拳脚吧。他们究竟是谁的人?”
这是顾西此行的目的之一。
贺铭甚是欣慰,,心想顾西竟也有这样的眼色,便道:“说不准那山寨里有人曾是军中之人呢?前朝有残军在逃往边境之时躲进了深山。”
顾西也曾想到过这么一种可能,但她敢肯定,这些人不是。她说:“真是山匪,就不该这么嚣张,公然跟朝廷的人对上。他们就算藏在深山百来多年,那人数也有限。他们这样公然出山,岂不是自取灭亡么?”
贺铭终于欣慰的笑了,说:“不愧是顾三叔的侄女,跟他一样有见地。”他本想说不愧是他看上的人,又怕顾西在这时候使小性子。
顾西不接受赞赏,只问:“你来,该不会也只是为了闹清楚这是谁的人吧?”
贺铭奸笑,神秘的靠在顾西耳边,轻轻的说:“我是来取人头的。若是可能,我打算顺手把这些人都收了。”
“你收不了。这些人一看就是私兵,当中不少人都是死士,你就是再厉害,也未必能收服他们。”顾西并不乐观。
贺铭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可笑,然他就是想试试。
这些人被训练得很好,若能收为己用,在战场上绝对是一柄利器。
“你千万别冒险。这些人若是收服得不彻底,就怕你上战场之后,不仅要抵挡来自敌人的攻击,还得提防身后随时会射过来的暗箭,何苦来呢。”顾西好心的劝道。
贺铭一想也是,便专心的办起事来。他这一次可是为了那个带队的土匪头子来的。
两人目的一致,配合得也默契得很,竟然顺利的进去了员外府,还摸到了所谓的土匪头子的院子附近。
那些人似乎正在吃饭,里边热闹得很,员外府的下人们正战战兢兢的往里头送吃食。
饭厅一侧的几间屋子里边,不断的有啜泣声传出来,很显然员外府的主子们就被关押在里边。
“现在该怎么办?”顾西凑到贺铭耳边细语。
他们隐身在这个院子唯一的两间厢房屋檐下的破旧的罐子堆里边,气味有些怡人,顾西差点没被呛晕。
贺铭也不好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处境。这对破罐子也不知是用来装什么的,竟能臭成这个样子,还都是空了的罐子。
他就奇怪了,好好的一个员外郎的主院,怎么会有这种只会出现在寻常百姓家的东西呢。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是,那些所谓的土匪头头居然能在这种环境下吃得下去饭。
可见那些人绝不是真正的土匪。身为上过战场的一员,贺铭知道只有在尸身血海里边蹚过的人,才能在这种环境之下镇定自若、吃喝如常。
“你想怎么做?”贺铭问顾西。
他没什么特别好的主意,但他相信顾西肯定有所准备。
若只是他自己来,定是要硬闯的。反正那些人也杀不了他。
顾西笑得贼兮兮的,从怀里掏出来一小把粉色的香,跟贺铭要了火折子点上后,就老神在在的等着。
“迷香?”贺铭有些汗颜。他跟顾西不一样,没有事先服用解药,万一被迷倒了,那岂不是坏事么?
顾西却摇头,说:“放心吧,你之前就中了这种药,也服了解药,不会有任何症状。”
贺铭一脸黑线,对顾西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他很想问顾西究竟是什么时候下的药,有是怎么解的。可他现在更好奇那些人会出现什么样的症状。
“别着急,那些人不会这么快犯病,总得等断时候,我得给她们加点料。”说完,顾西就从怀里再掏出一根自制的小竹筒水枪,往正断了茶水跟点心而来的丫头们的上空方向射去。
被射出去的水柱在空中散开,变成无数的小水珠子散落而下,很顺利的落在了该掉的地方。
贺铭再一次张大了嘴,看着顾西手中那根细小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竹筒陷入了沉思。
“你怎么总是这么的……”阴险狡诈。不过他就喜欢这样的顾西,贺铭心道。
顾西对贺铭的话充耳不闻。她知道贺铭想表达什么,但她不想解释。不管黑猫白猫,反正抓到老鼠的都是好猫。
她现在可耍不了横,没有人手的她别说是对付千来号土匪了,就是对付贺铭一个都力不从心。
既然如此,她自然是得用点歪门邪道啊。总不能让那些人把顾家的人全害了,她才可怜兮兮的黑化,再去报仇吧。
里边的人没让顾西跟贺铭等得太久,就相继出了问题。不少人头脸都出了疹子,奇痒无比。还有的人有发热的症状。当然,也有些人是一点症状都没有的。
屋里的欢声笑语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汉子们一声高过一声的咒骂,以及原先啜泣之人的惊呼。
紧接着,整个员外府都进入了紧张状态。许多人被派出去找大夫,还有人在院里搜查。
“就是掘地三尺,也得找清楚这院中有没有外人侵入。最好能找到人,不然我们这些人都回不去,全被烧死在这个地方。”说这话的汉子年纪应该不年轻人。
“娘希匹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老子不信这真是天花。快让人去镇上问问,最近是否有人染过天花。”另一个更为粗糙的嗓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