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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金古剑轰然撞在太极符印上爆出连串彩光,方圆数十丈内地动山摇,飞石走木。阿牛被震得眼前一黑,感觉自己如同撞在一堵铜墙铁壁上,朝后飞抛出去。他急忙深吸一口气稳住胸口翻腾的气血,双腿一弹在半空站定。
那面太极符印却也是四分五裂,不成形状,屠暴急忙催功收回。只见四五片符印落到血幡上光芒一闪,重新恢复太极图案,只是边角坑凹,色泽黯淡,不复初时凶戾。
屠暴耗尽心血炼制的血魂百魄幡竟被阿牛与秦柔联手破去,不由心疼至极,对面前这两人自也恨之入骨。他恶狠狠盯着秦柔道:“九雷动天,娃娃你是雷霆的什么人?”
秦柔一气祭出九把雷梭亦是大耗真元,玉容如霞细细娇喘,回答道:“他是晚辈的义父。”
屠暴微微一惊,寻思道:“我原本以为这两个娃儿皆出自翠霞门下,即使杀了也没甚么。想那翠霞派尽管势力雄厚称雄天陆,可一来不见得为了两个弟子远征南荒,再则那些老鬼都讲究什么规矩礼数,我匿身别云山他们也奈何不得。可雷霆却是不同,他当年手段狠辣不羁,睚眦必报,招惹到他等若自掘坟墓。我欺负了他的义女,要让他晓得必定是后患无穷,今日更不能放过这两个后生!”
想到这里杀心更盛,只是方才几下交手屠暴亦明白秦柔与阿牛决非易与,自己的血幡又被破去,想杀了眼前二人谈何容易。
秦柔见他沉吟不语,问道:“前辈可是认得晚辈的义父?”
屠暴灵机一动,计上心来,故意叹道:“何止认得,当年在老夫的千叶岩我与你义父还曾秉烛夜谈,参悟天道。如今想来当真获益非浅,对雷兄的学识更是五体投地。圣教亡后老夫就再未听到他的消息,原以为他已被天陆正道所害,今日得见故人之女,实在令老夫不胜感慨唏嘘。”
他说的似模似样,脸上的神色更是教人无法不信。秦柔尚自有些疑虑,暗想倘若果真这样,义父为何从没向自己说起过此人,更未提到过南荒之行?
阿牛却信以为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原来您是雷老伯的朋友,刚才的事实在对不住啦。”
屠暴笑在脸上,恨在心头,呵呵说道:“也是老夫没有先认出雷兄的平波珠来,否则也就不会让大水冲了龙王庙。适才的误会就不必再提,且先到老夫的府上去坐坐,如何?”
秦柔对屠暴的话将信将疑,婉拒道:“多谢前辈好意,只是我们确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还请前辈赐下姓名,晚辈亦好转告义父。他日他老人家若能得闲,自会重临故地,与前辈共叙旧情。”
屠暴料到秦柔与阿牛不会答应,他一摇头道:“既然如此老夫倒不便强留,但有一物就麻烦你转交雷兄。他见到这样东西,自会晓得我是谁了。”说着将血幡交与手下,从怀里掏出一尊寸多高毫不起眼的铜鼎掌心真气轻送,凌空推向秦柔。
秦柔不禁又多信了一分,收起大雷怒剑双手接过铜鼎,只觉此物看似不大,分量竟也不轻。她躬身道:“前辈的话与铜鼎晚辈必当带到。”
屠暴嘴角露出一缕狞笑,说道:“不必了!”
秦柔与阿牛顿感不妥,可尚未反应过来屠暴右手虚点铜鼎,口中真言念动低喝道:“疾!”那铜鼎如应斯言,猛焕出血红光芒,鼎身瞬间滚烫如岩浆一般。
秦柔知道中计,急忙双手一推欲抛出铜鼎,可惜慢了半拍,只觉得手腕一麻立时整条左臂失去知觉。一只三尾蜈蚣从鼎中蹿出,正一口咬中了她。
原来这铜鼎唤作“聚雪”,平日屠暴用以招引毒虫炼化成蛊。表面看来鼎中似乎空无一物,实则在屠暴真言驱动下可释放出各种毒虫奇蛊,秦柔一个不慎为其所乘。
阿牛见那铜鼎里七彩的蛊毒烟雾蒸腾,无数形状各异的毒虫蹿跃而出,连忙手起掌落凌空将铜鼎劈飞,再一指弹杀了叮在秦柔腕上的三尾蜈蚣。转眼秦柔的毒气已攻到肩膀,本如脂玉般细腻洁白的颈上也隐约呈现触目惊心的绛红色。
阿牛又惊又怒,更是懊悔不已,沉金古剑怒鸣如雷指向屠暴道:“你恁的歹毒,竟用暗箭伤人,快将解药拿来!”
屠暴诡计得手大是舒畅,喈喈笑道:“小崽子,居然毁我法器,老子焉能放过你们?莫说我不认识雷霆,就算他是我兄弟也一样不能轻饶!想要解药,凭本事来拿吧!”
秦柔运功苦苦支撑,咬牙道:“阿牛哥,别管我,先离开这里!”
但阿牛怎会舍下秦柔自己逃跑,他一手挽住秦柔沉声道:“阿柔,你再坚持一会,待我跟他讨到解药。”
秦柔不由一急,惟恐阿牛人单势孤再遭毒手,正想劝说却见他目光炯炯,神情肃穆,整个人哪里还有半分呆头模样。
沉金古剑龙吟而起,在空中散发出层层紫雾,四周古木枝叶萧萧飘落,声势宛如山摇地动。阿牛右手剑诀一指,全身翠微真气汩汩奔流腾起庞大气势,沉金古剑在主人意念催动下越飞越疾盘旋舞荡依稀射出夺目红光。但看那团光环逐渐清晰明显,不断朝四外扩散,中间的沉金古剑陀螺似的飞转,直如红日中天。
屠暴暗道:“看来这小子是要祭起仙剑与我拼命,老夫的血幡灵力大损不宜硬拼,还需抢先出手。”他劈手收回血幡,听得阿牛喝问道:“阁下的解药到底给是不给?”
屠暴狞笑道:“做梦!”双手一挺血幡欺身迫向阿牛,他知御剑之术尽管威力巨大却最耗真元,且需一段工夫积聚真气,只要抓这当口抢先出手必是事半功倍。
不料他身形甫一有动,侧前方的一株大树上竟袭来一道无形剑气,伶俐霸道为屠暴平生仅见,即使是红袍老妖恁高修为恐也有不如。且对方显是罕见的高手,选择出手的火候亦恰倒好处,正是他将动未动重心移动之际。
屠暴大吃一惊,无奈之下只好改弦易张,血幡回护身前闪出一团赤光,“哧”的一声截下那道突如其来的剑气。可接是接下来了,屠暴双手也被震的一麻,急忙调转魔气。
他可不晓得那树上的人物不过为出手小阻他一阻,根本未尽力,不然有得他的苦头吃。饶是如此屠暴的身形也不由慢了半拍,再抬头时只听阿牛低喝道:“破!”一轮红日光芒万丈,当头压下,方圆十丈内树木摇折,山石横飞,连深潭都被激起十数丈的浪花。
屠暴身后的小喽罗哪堪红日中天的如此威势,被沛然罡风掀出数丈,响起哀号一片。可屠暴也顾不得他们了,手中血幡一柱擎天朝上迎去,血幡上的太极符印重又飞出,在他头顶筑起一层光幕。
双方都清楚生死成败在此一举,皆放手施为,无形里阿牛却占到了半点便宜。盖因血幡先前为阿牛沉金古剑一击之下灵气大伤,屠暴又被人暗中一阻乱了方寸未免进退失踞。
而阿牛为救秦柔了无私念,胸中浩气跌宕更增出手的气势,两相消长对屠暴大是不利。高手相争端是毫厘也差不得,轰然一声沉金古剑撞碎太极符印击在血幡上,爆起一团烈焰。
屠暴如受电击踉跄飞退,手中的血幡“啪”的裂成两截,头上的发丝随风飘荡簌簌断落,红黄双色斗篷被轰成扫帚般的烂布,哪里还有威风模样。
阿牛情形也好不到哪去,嘴角渗出淡淡血迹,胸口好似有千斤巨石压迫。他深吸一口气望着屠暴道:“老前辈,你还是把解药交给阿牛,我们便罢手不战如何?”
屠暴的血幡尽毁这口恶气岂能消去,他哈哈大笑满脸皱纹直把那一双充满怨毒的眼睛盖住,道:“小子,你毁了老子的血幡也一样拿不到解药,实话告诉你那鼎中之毒乃百虫万蛊所聚,根本没有解药!你就眼睁睁看着怀里的女娃娃变成一滩血水吧!”
阿牛心头一震瞧着怀中秦柔,见她玉容上毒气弥漫,星眸半闭,樱唇紧紧抿着好不发出痛苦的呻吟,触手却似火炭一般滚烫。他禁不住叫道:“阿柔,阿柔,你快醒醒!”
秦柔迷糊懵懂里听见阿牛呼唤睁开失神大眼,朝他无力的微笑,想说什么却只是朱唇微动连声音也发不出来。阿牛悲愤难平,紧紧拥着秦柔道:“你一定要挺住,我会有办法的!”
但到底还有什么办法可救秦柔,片刻间阿牛自己也想不到。突然头顶恶风滚动,沉金古剑在高空镝鸣,竟是屠暴合身飞袭,双手十指化作十根如金铁般的猩红毒针,朝着阿牛头顶插到。
电光石火里阿牛不假思索引动右手剑诀,沉金古剑与主人心意相通,感应着阿牛满腔怒火飞掠射回。“噗”的一声剑刃穿透屠暴后心,去势不止又飞出七丈多远扎入潭边山岩之中,将屠暴硬生生钉在半空。
那块山岩“轰隆”巨响,由剑刃插入处朝四周裂开数十道细纹,摇晃了几下兀自不倒。屠暴的眼睛尤睁得滚圆,充满惊骇与不信,压根没想到阿牛的御剑之术竟修炼到如此境界,后发先至夺了他的老命。
有道是树倒猢狲散,那些个千叶岩的虾兵蟹将见屠暴竟被阿牛一剑射杀哪里还敢上前,呼啸一声亡命而逃,恨只恨爹娘少给了两条腿,修炼时又未曾先把逃命的本事练到家。
阿牛无心去追,扶着秦柔坐下,也顾不得喘息几口梳理伤势,右掌抵住秦柔背心将翠微真气全力源源不绝的输入。
秦柔精神微振,自昏迷中清醒一些,挣扎将手伸向阿牛面庞轻声问道:“阿牛哥,天已黑了么,为什么我看不清楚?”
阿牛明白这是秦柔中毒已深的迹象,不禁心焦如焚,笨嘴笨舌安慰道:“没、没什么,你别担心,很快就会好的。”他有心去屠暴身上搜一搜,可一来未必屠暴携带着解药,再则自己也实在分不清那些希奇古怪的丹药,万一弄错岂不适得其反?
秦柔听见阿牛声音芳心稍定,失色的朱唇露出一丝微笑道:“那些人走了么,这里一下好安静。”
阿牛用力点点头,忽然听到不远处陆离鸟的鸣叫,原来这时它们又回了过来,一家三口站在那儿瞧着阿牛与秦柔。
阿牛看着秦柔呼吸微弱,星眸无神,暗自责怪道:“我真是没用,竟保护不了阿柔!若是丁小哥在这里,决计不可能教那人的诡计得逞。就算是现在,他也一定会想出办法救阿柔。”
想到丁原,阿牛猛然心底一动,想起丁原那晚回山后曾送给自己一枚丹药,说是得自天一阁的冰莲朱丹,功效不下翠霞派的九转金丹,服下后可祛万毒,可疏百气,更可增长数十年的功力。
丁原坠入潜龙渊后,阿牛伤感万分,始终舍不得动用这枚朱丹,只将他作为自己对丁原的纪念贴身收藏。
想到这里阿牛不敢迟疑,取出冰莲朱丹捏在手里竟又有些犹豫,害怕万一这朱丹也不灵验,那可如何是好?他在心中默默祷告道:“丁小哥,求你在天之灵保佑,好教冰莲朱丹发挥效用,救得阿柔的性命。”
他小心翼翼将冰莲朱丹放入秦柔樱桃小嘴中,片刻之后药力行遍全身,体温也逐渐降了下来。阿牛见她紧锁的眉头开始松弛,顿时一喜暗自道:“多谢你了,丁小哥!”想着丁原虽已逝去,可他留给自己的朱丹却救了秦柔一命,不禁又是感激又是悲伤。
秦柔在药力催动下沉沉睡去,阿牛又抱着她坐了一会,思忖道:“看来阿柔已无大碍,这个地方也不便久留,我还是先找一个地方歇息,等阿柔醒了再拿主意。”想着站起身形,收回沉金古剑,却惊异的发现屠暴已蜕变成一只巨型的毒蝎,僵死不动。
阿牛抱着秦柔朝谷外走去,身后那三只陆离鸟居然亦步亦趋跟了上来。阿牛一奇回过头来道:“鸟儿,你们是想跟我一起走么?”
带头的雄陆离鸟呱呱叫了几声,阿牛当然听不懂它在说什么,当下问道:“你们可知道这附近有什么藏身的地方,我的同伴受伤啦,需要静养几日。”
雄陆离鸟又叫了几声,一摇一摆走到阿牛身前,回头朝阿牛“呱呱”叫唤,似乎是要阿牛跟着自己。阿牛想了想,跟着雄陆离鸟朝西行去,两人三鸟渐渐消失在弥漫的瘴气中。
深潭旁又恢复早先的寂静,黑衣男子飘然落地,向对面一方山岩后冷冷道:“阁下可以出来了。”
山岩后转出一人,褚色道袍,相貌丑陋,身后负着一把古剑。黑衣男子微微讶异道:“是你?”
褚袍道人揖礼道:“苏仙友,多年未见了。”
苏真打量着褚袍道人,哼道:“老夫若早知道山岩后面藏的是你,方才也不必越橱代庖作了回滥好人。”
褚袍道人道:“适才小徒遇险,全仗苏仙友暗中相助,贫道代他谢过。”
苏真一摆手毫不客气道:“免了,老夫对翠霞派没半点好感,只不过念在那个阿牛当年与丁原相交甚密才多此一举,换作翠霞派的其他弟子,老夫不寻他晦气已是好的了。”
褚袍道人也不生气,淡淡道:“苏仙友仍是为丁原之事对本派存有芥蒂?”
苏真冷笑道:“你们翠霞派几个老不死的对外宣称说丁原乃因修炼不慎走火入魔而死。这话骗的了几个人,何况是老夫这样知悉内情者?为了所谓的本派清誉竟下毒手逼死门人,这便是你们正道翘楚的做派么?”
褚袍道人沉默片刻,徐徐道:“个中缘由,贫道难以多说,这事贫道亦难辞其咎。”
苏真打了个哈哈,道:“难得你还知错,可惜丁原已被你们害死了,如今说什么也都晚了。淡言真人,以前苏某对你尚有三分佩服,可打这件事后却多了七分不屑!”
淡言真人没有回答,脸上却闪过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抽搐,摇了摇头道:“贫道的确不是一个好师傅。”
苏真见老道士一味相让,坦承过错怒气也消去不少,思量道:“看他样子对丁原之事亦十分痛惜,只是碍于身份不能发作,惟有压抑于心。若说对丁原的感情,这老牛鼻子待他亦父亦师,绝不逊于旁人。我骂过也就算了,纵使杀了他也无济于事。”
想到这里苏真说道:“罢了,若是老夫当年阻拦丁原回返翠霞,他也不会有日后之祸,冥冥中自是天数。倒是你的另一个宝贝徒弟为何随着一个女娃儿深入蛮荒,一头钻进红袍老妖的老巢?”
淡言真人答道:“他们是为追杀雷威与神鸦上人,以报父仇。”
苏真嘿道:“姑且不论雷威与神鸦上人的修为,单是红袍老妖就非那两个后生能够应对,便不怕他们出个万一,你这老牛鼻子又要损折一个宝贝徒弟?”
淡言真人平静道:“鸟儿总要离巢才能学会飞翔。”
苏真摇头道:“你倒是用心良苦,自己也跟着万里迢迢护到别云山。难怪,当年丁原那小子桀骜不逊,惟独对你这老道士尊敬有加。”
淡言真人抬头仰望飘渺云气,苦笑道:“贫道却对不住他,亦对不住苏仙友相托之情。”
苏真竟也忍不住叹息道:“可惜了那个小子,假以天年,他未始不能成为天陆一代宗师。”
两人各有感怀,相对沉默半晌。淡言真人稽首道:“贫道告辞了。”驾起清风朝万毒谷外飞去,倏忽不见。苏真站在原地沉吟片刻,亦消隐在深潭之后。
这些故事阿牛自然并不知晓,他如今的全副心思都放在秦柔的毒伤上。那三只陆离鸟对谷中地形熟稔无比,引着阿牛藏身到峭壁上的一处天然洞穴里。那洞穴原本就是陆离鸟的巢穴,里面颇是腥臭,阿牛费了半天劲才收拾的稍稍像样。
他怕屠暴的党羽再入谷中搜查,又以一些灌木遮掩住洞口。所谓错有错着,屠暴之死果然引起红袍老妖等人的震怒,连日在别云山布下天罗地网,可万没料到阿牛竟就待在万毒谷中,反成了他们唯一未用心搜索的地方。
如此十余日,秦柔的伤势已基本痊愈,更得冰莲朱丹之助修为精进不少,但要完全消受这朱丹之惠却尚需时日。
这天午后秦柔依*在洞壁上,阿牛坐在她的身旁,跟前燃着一堆篝火“劈啪”轻响。那雌雄两只陆离鸟刚外出觅食回来将小陆离鸟喂饱,此刻躺在洞口假寐,有它们在谷中等闲的毒物都退避三舍之外,省却阿牛不少气力。
秦柔将头枕在阿牛坚实宽厚的肩膀上,幽幽道:“阿牛哥,这些天劳累你了。”
阿牛憨憨道:“阿柔,你可别这么说。是我不好,没护得你周全,才累你受伤。我也忒笨了,竟这么轻易就相信了那人的话,幸好有丁小哥送的朱丹,不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秦柔轻叹道:“要是丁公子还在该多好?”
阿牛目中闪过一丝哀色,随即沉声道:“我一直觉得丁小哥不会这么容易离开我们,他一定还活着!”
秦柔问道:“阿牛哥,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我怕雷威他们已经察觉,万一要是撞上红袍老妖就更麻烦了。”
阿牛刚要说话,突然警兆一起,抬眼望向洞外。“哧“的一声从遮掩在洞穴外的灌木缝隙中射进一束白光,阿牛手疾接住,却是一个小纸团。
阿牛展开纸团扫了眼,面色顿时大变。原来那纸团上写的是“红袍老妖为报屠暴之仇,受神鸦撺掇已欲兴师翠霞。为师先行回山,你可与秦姑娘稍后返回。师字。”
秦柔诧异道:“是你师傅他老人家的留言!”
阿牛颔首,望着洞口低声道:“是他老人家的字体,原来他一直在暗中保护我们!”想着师傅如此恩重,阿牛心头一团暖乎乎的热流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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