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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八集 血泪焚心 第三章 冰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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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还没有行到草庐,就听见丁原虽弱但理直气壮的声音道:“是你们事先答应,只要过的了那臭老鼠一关,便可任由我摘走冰莲,你们想耍赖么?”

    “什么?臭老鼠?臭小子,那是四翼赤兔!”一个苍老的妇人声音驳斥道。

    “好,就算是四翼赤兔,我放倒了它拿到冰莲花瓣,你们怎又说话不算数了?”

    另一个妇人的声音慢条斯理道:“我们是许你以真实修为胜过四翼赤兔,可丁公子用的手段可不怎么光彩。”

    丁原毫不理亏的道:“你们明明晓得我不能妄动真气,更晓得那四翼赤兔比天陆九妖还难缠,我若不以智取胜,怎可能拿到冰莲?再说,你们也没说不准我用其他手段啊。”

    先前说话的妇人怒道:“你这娃娃,灵牙利齿,纯属胡搅蛮缠!”

    楚凌仙低声道:“糟糕,叶师叔祖发怒了。”

    水轻盈与安孜晴快步走近草庐,安孜晴抢在丁原开口前说道:“叶师叔,樊师叔,弟子携水师妹特来向二位请安。”说完脚下紧走几步,与水轻盈进了草庐的丹室,向屋中两位本门长老盈盈一拜。

    只听叶婆婆的声音叫道:“阁主,这臭小子真是你请来的好客人!”

    安孜晴不动声色,就见丁原站在一尊铜鼎旁,手里攥着片冰莲花瓣,气定神闲的瞅着门口。叶婆婆与樊婆婆站在丁原对面,中间还跪着一名中年妇人。

    那妇人仰着头,好奇的望着进来的水轻盈,嘴里呵呵傻笑,双手中还按着一只火红色只比老鼠也大不了多少的小兽。可怜那四翼赤兔罩门被妇人紧紧卡住,空有一身灵力无从施展,宛如偎灶猫似的低低叫唤。

    安孜晴问道:“叶师叔,樊师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叶婆婆身材高大,满头皓发如雪,面色晶莹如玉,圆睁的双眸中射出的目光竟似有形。她一身黑色衣裳,衣饰极为朴素,足下穿的竟是草履,俨然一派超卓风范。

    如今天一阁上一辈耆老中,硕果仅存的便是眼前两位,一刚一柔,一暴一和倒也相得益彰。可惜,叶婆婆现在的面色不怎么好看,一指丁原道:“你自己去问那小子吧。”

    水轻盈暗自叹息一声问道:“丁原,究竟你如何惹怒了两位长老?”

    丁原见到水轻盈,欣喜道:“水婶婶,你没事吧?”见水轻盈朝自己微一颔首放下心来才回答道:“我醒来以后就在这里,那位楚姐姐告诉我说是安阁主请两位婆婆为我医治。”

    安孜晴冷哼道:“既然如此,你应感恩戴德才是,为何反私采冰莲,触怒两位长老?”

    丁原道:“我丁原再混帐,又岂是不知好歹、恩将仇报之人?当时我便谢过了这两位婆婆,连楚姐姐也都一并谢了。”

    楚凌仙俏脸微红道:“丁公子说的不错,他醒来后的确有谢过两位师叔祖。只是后来的事情就出乎凌仙意料之外了。”

    樊婆婆说道:“丁公子忽然向凌仙问起七瓣冰莲的事情,我便告诉他这冰莲乃仙阁至珍之宝,栽于草庐外的荷花池中,由老身与叶师妹照料。老身问他何以问起冰莲,丁公子却是不说。”

    丁原道:“我不是不说,是说了也不见得有用。后来我不是问两位婆婆可否借我一瓣冰莲花心么,樊婆婆想也没想就说不成了。”

    樊婆婆道:“你不说缘由,老身岂能将冰莲花心随便与人?”

    丁原道:“樊婆婆不答应,我就只好故意说这么一朵冰莲栽在水中,有何稀罕。我若想取,不过伸伸手的事情。只是看在两位婆婆面上,不好意思罢了。”

    安孜晴问:“后来呢?”

    “后来就是叶婆婆发话了,”丁原说道:“她说就算她们不在,荷池旁也有那只臭老鼠看守。我想偷摘冰莲,且先过了它这一关再说。”

    叶婆婆怒道:“我只是好心提醒你这娃娃,怕你恃强偷摘,激怒四翼赤兔,届时有你的苦头。”

    丁原笑道:“您老是前辈高人,说出的话一言九鼎,晚辈当然是深信不疑了。”

    叶婆婆明晓得丁原是抓着自己的把柄胡搅,可又不能把说出去的话收回来,一时气极“呸”道:“狗屁!”

    众人见叶婆婆两百多岁的年纪,居然还出此俚语无不暗自莞尔。安孜晴已逐渐明白原委,疑惑道:“然则丁公子既然身受内伤不可妄动真气,又是怎么过的四翼赤兔这关?”

    这也是水轻盈疑惑的地方。要知道四翼赤兔乃上天异品,奔云走电,即使丁原毫发无伤时也制服不住它,何况如今?

    楚凌仙道:“当时丁公子只‘哦’了声就不再提冰莲之事,弟子也只当他问过就算。过了一会儿丁公子忽然起床说要出恭,樊师叔祖便让甘师叔引丁公子前去。”

    叶婆婆哼道:“我事后才醒悟,他是算准出恭这件事情,我们谁都不会跟着,正有机可乘。”

    水轻盈自然清楚丁原的诡计层出不穷,斗起心机不输任何人。两位师叔尽管修为精深,可毕生未踏出仙阁一步,毫不识人间险恶,这一点上又怎是丁原对手?她又好气又好笑道:“可你为何把主意打到甘师妹的身上?”

    丁原瞧了瞧跪在地上念念有词的妇人,得意洋洋道:“我醒来时就注意她啦。这位婶婶虽然修为不凡,可脑筋似乎不怎么灵光,当时我就想着怎么借用她的力量。”

    “心衍!”叶婆婆冲着那妇人喝道:“你告诉为师,那丁原是如何骗你捉取四翼赤兔的?”

    地上的甘心衍被师傅的声音吓了一跳,继而傻呵呵的笑道:“师傅,丁公子没有骗我,他是陪我玩呢。”

    叶婆婆按住怒气道:“那他是怎么陪你玩的?”

    “他要和我玩藏猫猫,”甘心衍道:“我最喜欢玩的了!”

    安孜晴问道:“甘师妹,你和丁公子玩游戏,怎的又抓住四翼赤兔不放?”

    甘心衍回答道:“丁公子说屋子外面没什么地方好藏,只有荷池底下能躲。可是他怕我的小兔兔会咬伤自己,又不敢躲进荷池里。所以他想了想又说不玩了。”

    叶婆婆哭笑不得道:“所以,你就自告奋勇把四翼赤兔给抓了?”

    甘心衍点头道:“是啊,师傅。我就抓着小兔兔,然后闭上眼睛等丁公子藏好。嘿嘿,其实他藏哪里我都知道,不就是荷池底下么?”

    丁原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水轻盈低喝道:“丁原!你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么?”

    丁原一怔,他自认识水轻盈以来,对方每回说话都是和颜悦色,不晓得为什么这次如此严厉、大异往常。

    楚凌仙轻叹道:“丁公子,你不知道。甘师叔原本是叶师叔祖最得意的弟子,可八十多年前为冲破‘忘情’境界走火入魔。虽然性命保住了,可从此神志不清,智力更只如四五岁的孩童。所以,她才会这么轻易为你所骗。”

    丁原的笑容顿时凝固,方才的自得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低头看着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多想的甘心衍,油然涌起一阵愧疚。尤其对方亦是为走火入魔所困,与自己可说同病相怜。自己刚才却还利用嘲笑于她,实在是不可宽恕。

    他蓦然跪倒,向甘心衍深深一拜道:“甘婶婶,丁原对不住你,给你赔不是了!”

    甘心衍见丁原给自己跪下,不明所以呵呵笑道:“丁公子,你是要和我玩拜天地么,好啊,好啊!”说着也朝丁原拜去,却被楚凌仙拦下。

    叶婆婆见丁原跪地认错,怒火消去大半,看着自己傻徒儿的模样长叹道:“罢了,罢了,丁原你起来吧。”

    丁原站起身形,问道:“叶婆婆,那甘师叔的病症就无药可治了么?”

    叶婆婆摇头道:“除非大罗金仙降世,不然任谁都无能为力。”

    丁原心道:“事在人为,这世间未必就没有医治的法子。我定要设法医好甘婶婶,也算对她的补偿。”但他只是心里这么想,并没说出口,以免事有不成空许一场。

    安孜晴问道:“丁公子,你现在可否告诉我们,为何要摘七瓣冰莲?”

    丁原拔出背后皮囊里的雪原仙剑,念动真言,光雾一闪处芊芊盈盈而立朝丁原礼道:“奴婢见过主人!”

    丁原将芊芊的身世来历照实说了,众人这才明白了来龙去脉。

    那边甘心衍自不明白丁原在说什么,她牢牢盯着芊芊,呵呵傻笑道:“你怎么生的这么小,是没饭吃么?”说着伸手就往芊芊抓去。

    芊芊惊呼一声躲到丁原身后,叶婆婆斥责道:“心衍,你在做什么?”

    甘心衍见叶婆婆面色不善,嘴角抽动几下竟是要哭,咕哝道:“我要藏猫猫,我要那个小妹妹陪我玩。”

    安孜晴叹了口气吩咐道:“凌仙,你带着她先出去吧。”

    楚凌仙应了,连哄带骗将甘心衍拉出丹室。叶婆婆望着爱徒背影,喃喃道:“都是我当年心切,逼她太紧,否则——”

    樊婆婆安慰道:“叶师妹,凡是莫非天定,你已尽力,也不必太过自责了。”

    安孜晴有意岔开话题道:“叶师叔,这冰莲花心却又如何处置?”

    叶婆婆哼道:“说出的话,泼出的水。丁原既然摘得,老身自然应将花心送他。只是方才老身着实不忿他的手段罢了。”

    丁原大喜,拜谢道:“多谢叶婆婆!”他平生少说谢字,可为了芊芊的事情,这一声“谢”也是发自肺腑。

    叶婆婆苦笑道:“你摘都摘了,我又能如何,不过是个顺水人情。但我正派行事毕竟与魔门不同,即便目的是好的,也应采用光明磊落的法子。看在你年纪尚轻,老身也不与你计较了,可日后不可如此。”

    丁原心里颇不以为然,暗道我若非先斩后奏,这冰莲花心会如此轻易到手?但见叶婆婆说话时神色凛然,义正词严,他亦不能反驳。

    芊芊喜极而泣,当日与丁原提起七瓣冰莲之事原不抱什么希望,却未想到丁原竟铭记心上,更为她从天一阁讨得花心。虽对其中过程芊芊并不十分明了,可冰莲乃天地珍品,丁原自是花费了一番功夫,说不定还为此冒了触怒天一阁的风险。

    樊婆婆道:“丁公子,你虽然得到花心,可是否知道如何使用以助芊芊重塑肉身?”

    丁原老老实实摇头道:“这个晚辈并不晓得,请婆婆指点。”

    樊婆婆微笑道:“说起来不复杂,做起来却需费一番周折。这样吧,索性好事做到底,芊芊重塑肉身的事情便由老身与叶师妹代劳,丁公子与芊芊姑娘可有意见?”

    丁原笑道:“丁原求之不得,有劳婆婆了。”

    芊芊向樊婆婆深深一拜哽咽道:“芊芊多谢婆婆再造之恩!”

    樊婆婆道:“芊芊姑娘,以花心炼魂只是第一步,其后你还要受不少的苦楚,若竟全功则少说需两年的光阴。这段时间,你却需与丁公子暂时分开了。”

    丁原慨然道:“只要芊芊能够重生,这不是问题。”

    芊芊望着丁原犹豫道:“可是公子,若没有芊芊的魂魄凝铸仙剑,雪原的威力将会大损,这可如何是好?”

    丁原不以为然道:“我丁原仗剑天陆*的是真实修为,怎可再让你为我牺牲?这些日子有你帮我,我已是十分感激了,现在正该还你自由!”

    芊芊一震,语气坚定的道:“不,主人!芊芊永远是公子的奴婢,愿一生追随公子到天涯海角!”

    安孜晴道:“这个问题就等芊芊肉身重塑后再说,现在不急。至于丁公子的仙剑,可否让本座一观?”

    丁原爽快的将雪原剑交与安孜晴,安孜晴抚剑揣摩片刻,沉吟道:“丁公子,这剑可是镇仙竹所炼?”

    丁原颔首道:“是!”

    樊婆婆道:“竹剑无锋,灵气内蕴,耿直不群,大节不愧,丁公子用剑时亦需体会此中含义。”

    丁原一怔,这才醒悟老道士为何要给自己配上竹剑,其中竟还有这么一层苦心。可笑当时自己一百个不服不忿,还以为是老道士故意刁难。

    安孜晴说道:“如今仙剑已炼至‘紫虚’境界,不过这全仰仗芊芊姑娘魂魄合体之功。如果丁公子信得过本座,在两个月内本座可还你一把晋升‘青痕’境界的紫竹仙剑。”

    丁原大喜,可想起一事又遗憾的摇头道:“恐怕不行,我实在着急返回翠霞,可能等不了这么久。”

    叶婆婆嘿道:“你以为你的伤势三五天就可痊愈么,最快也要七十余天才能初步解去你的顽症。这段时间,你就在天一阁乖乖待着吧。”

    水轻盈惊喜道:“这么说,安师姐和两位师叔是答应为丁原治愈伤势了?”

    叶婆婆道:“如果让这小子死在了天一阁,岂不是教别人讥笑我仙阁无能?”

    丁原没想到事情发展的这么顺利,不仅水轻盈和自己的问题都解决了,连芊芊的事也得到安排。他反而有些奇怪,问道:“婆婆,你跟我认识才这么一会,我方才又惹你暴跳如雷,怎的一下子你又待我这么好?”

    叶婆婆没好气的道:“谁说我暴跳如雷了?我帮你忙,不过是正闲着无聊,好找些事情做做罢了。你以为你是谁,能得我老人家另眼相待?”

    谁都听出这话多半不由衷。安孜晴道:“丁公子,你需明白,并非谁人在帮你,而是你自己帮了自己。”

    丁原一怔,低头思索这句话的含义。

    樊婆婆道:“丁公子,有一件事情老身尚需你来解惑。”

    丁原道:“婆婆请说。”

    樊婆婆道:“适才我体察你经脉与丹田中的真气,分明有一道一魔两股截然不同。其中之一自然是翠微真气,可你即为翠霞派弟子怎又修炼了魔教的不传之秘大日天魔真气?”

    丁原苦笑道:“这其中因缘巧合一时也说不清楚,但当日修炼时晚辈也不曾知晓那是大日天魔真气,只觉得虽有些古怪可也威力无穷。”

    樊婆婆也不追问,点头道:“是了,正因丁公子不晓得,所以才险些酿成杀身之祸。需知古往今来无人能将道魔二流合体,丁公子纵有九转金丹和六合回春之功护体也不过是延长抑制发作而已。可正好比筑堤堵水,堤坝越高泛滥的也越加厉害。”

    芊芊最是担心丁原,连忙问道:“婆婆,那主人他——”

    樊婆婆道:“幸而发觉的不算太迟,不会有太大问题。待丁公子伤势初步稳定后,老身可传公子一套‘化功神诀’。丁公子日后即以此心法逐步化去体内的大日天魔真气,最多三年就可恢复如初。”

    叶婆婆补充道:“但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首先,那大日天魔真气是不能再修炼了,哼,这种旁门左道的东西不要也罢!其次,三年之内等闲的运气发功并不碍事,可切忌耗用真元,损伤根基。再就是决不能情绪过分激动,引发经脉内脏的旧伤复发。违背了这三点了的哪一条,就算大罗金仙到时想救你也是不成!”

    丁原点头道:“晚辈都记住了!”

    叶婆婆道:“记住就得做到!我最怕你一时冲动又干出什么傻事,浪费我与樊师姐的一片心血!”

    丁原微微一笑,心想若能不死我还要留着命儿与雪儿白头到老,只要想到这点三五年的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倒也不难。

    安孜晴忽然朝丹室外问道:“凌蘅,什么事?”

    屋外一名女弟子焦急惊慌的声音道:“禀阁主,是四师叔被人打伤了!”

    草庐中众人都面露惊讶之色,那女弟子所说的四师叔乃是安孜晴的师妹梵庭诗,修为早到出神入化之境,又有谁能伤的了她?更何况,这是在天一阁!

    叶婆婆勃然变色,大喝道:“是谁干的?”

    门外楚凌仙与另一名女弟子一左一右扶着一位黄衣妇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浑然不知,一脸茫然的甘心衍和几名弟子。

    那黄衣妇人面色微微发紫,眼眸半闭半睁,额头上冒着细细冷汗,显是伤的不轻。听得叶婆婆问话,她喘息一口回答道:“是辟星神君!”

    安孜晴讶然道:“是他?”

    叶婆婆怒道:“呸,什么辟星神君?老混蛋一个!”

    樊婆婆先让梵庭诗在蒲团上盘膝坐下,察看片刻皱眉道:“是中了焚老妖的‘熔金化骨’之毒。”说着转身为梵庭诗调制解药。

    叶婆婆叫道:“好你一个焚天铩,上次苦头没吃够,却又欺负到我天一阁门上来了,待老身去会他!”

    梵庭诗阻止道:“叶师叔,他已经走了!”

    安孜晴问道:“凌蘅,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叫管凌蘅的女弟子答道:“方才山门外突然来了一个紫衣汉子,谁也不晓得他是如何躲过巡游师姐妹溜上天一阁。那汉子一言不发挥掌凌空震碎了山门上的匾额,弟子一面阻拦质问,一面要何师妹禀报阁主。可阁主您那时正在与水师叔谈话不便打扰,故此梵师叔便出门查看。”

    安孜晴道:“你梵师叔修为不在本座之下,那辟星神君再是厉害也不可能轻易将她伤至如此,这中间究竟又发生什么?”

    叶婆婆哼道:“那还用问,定是那老妖使出了不要脸的偷袭手段!”

    梵庭诗苦笑道:“即使他不偷袭,小妹怕也难逃此劫,今日之辟星神君已非昔日可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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