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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门口逆光而来的婀娜身影,臣子们不由自主地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她的脸。
因为逆着光,他们只能看到隐约的轮廓,看不清来人的长相。
又不好直接凑过去看。
显得他们这群大臣太不沉稳。
所以一个个明明好奇得要死,偏偏还要端着架子装模作样。
终于,傅元蓁越走越近。
离得最近的人,看清了她的脸。
于是一个个不由自主地瞪大了双眼,就跟见了鬼似的。
也有不少臣子是在这十年里才提拔上来的,并未见过曾经的昭华长公主,所以只是好奇,反应倒不大。
傅元蓁一步步朝着傅元朗走去,不动声色地将众臣的反应看在了眼里,脸色都没变一下。
渐渐的,越来越多的臣子看清了她的脸。
众臣的站位,本就是按照官职高低来排。
官职越高的,排位越是往里。
而官职越低的,离大门越近。
巧的是,如今朝中官职越高的,正好是当年被昭华长公主打压得越厉害的那一批。
所以傅元蓁越是往里,看到她的臣子就越是惊骇。
突然,一名臣子身子一歪,不小心跪了下去。
周围人当即大惊,纷纷退开了一步,生怕被他连累似的。
这下,他跪得更明显了。
就连坐在龙椅上,一直死死盯着傅元蓁看的傅元朗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听到动静之后,冷冷朝那人瞥了一眼。
吓得那人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浑身冷汗直冒,脸上的血色都没了。
呜呜呜,臣冤枉啊陛下!
臣真的只是不小心,绝对没有别的心思!
然而傅元朗此时哪里还有心思处置一名微不足道的臣子?
他瞥了那人一眼后,很快转开目光,再次直勾勾地看着迎面而来的傅元蓁。
傅元蓁也在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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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她越走越近。
突然有人站了出来,指着她厉声喝道:“大胆!见了陛下,竟敢直视龙颜!还不快跪下!”
傅元蓁脚步一顿,扭头看了那人一眼。
只听那人继续说道:“陛下,此女胆大包天,冒犯龙颜,见天子却不肯下跪,实属大不敬之罪,理当杖则八十,以儆效尤!”
欢喜听到这话,慌得忙给傅元蓁使眼色,同时嘴里说道:“顾氏女,还不速速跪下,拜见陛下!”
哎哟,顾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这里可是承天殿,不是你那小小的顾家!
陛下可不是好性子,在场的还有那么多文武百官,你怎么还不快跪下!
来的路上,杂家不都给你说好了么,怎么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欢喜可不希望“顾元蓁”现在出事。
他体内还有这妖女给他下的蛊呢!
然而话一出口,欢喜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浑身凉飕飕的。
仔细一看,他突然发现,傅元朗和宁修的脸色很不好看。
还有摄政王墨御天,居然也在盯着他!
欢喜差点活生生被吓死!
他既惊恐,又不解:都看奴才干什么?奴才难道说错了吗?
就在这时,刚刚那人再次厉声喝道:“顾氏女,你为何还不下跪?难不成是想欺君罔上,大逆不道?”
不想话音刚落,他就被墨御天一巴掌扇飞了出去。
“砰”的一声砸在了盘龙柱上,然后重重摔落下来。
“噗——”那人摔得喷了口血,难以置信地瞪着墨御天,“你……噗!”
刚说了一个“你”字,他再次喷了口血,还吐出了好几颗牙齿。
其余臣子见状,纷纷惊慌地避开。
却又忍不住偷偷打量墨御天和傅元蓁,眼神里满是好奇和兴味。
他们早听说墨御天派了墨衣卫去顾家,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如今在这承天殿里,当着傅元朗和满朝文武的面,墨御天竟敢直接对朝中官员下手,维护那顾氏女。
天哪,墨御天的胆子也太大了!
而且,他竟如此维护这顾氏女!
便是这女子长得和昭华殿下肖似,也不必如此吧?
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
他眼里可还有天子?
墨御天却像是觉得自己还不够嚣张似的,突然冷笑了一声:“本王的人,也是你能说的?”
傅元蓁:“???”
这个王八蛋在说什么?
她什么时候成他的人了!
不过,跪是不可能跪的。
她宁可直接拿枪出来,把傅元朗给突突了。
也不可能给他下跪!
傅元蓁再次看了傅元朗一眼,越看越觉得手痒。
她想拿枪了。
大殿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尽管所有人都觉得墨御天太过胆大妄为,目无法纪,欺君罔上。
此时却没人敢站出来指责。
笑话,刚刚那个被扇飞的倒霉蛋还躺在地上吐血呢,他们可不想亲自体验一回。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宁修突然出声质问:“墨御天,你太过了!”
“要说过分,本王可比不上你。”墨御天直接嘲讽,“宁丞相想看昔日的未婚妻下跪,本王可没这种变态嗜好。”
宁修听到这话,心头蓦地一慌,忍不住深深打量了傅元蓁一眼,最后质问墨御天:“你什么意思?”
傅元蓁同样看着墨御天,心里有些惊讶。
墨御天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这人认出了她?
可他是怎么猜出来的?
难道他见过以前的她?
龙椅上的傅元朗也在看墨御天,他微微眯了眯眼,冷冷问道:“摄政王何出此言?”
众臣同样好奇不已,一个个惊疑不定地看着墨御天和傅元蓁。
墨御天冷笑了一声:“她长得难道不像昭华殿下?那她若是跪在这里,和昭华殿下跪在这里,又有何区别?”
在场众人顿时无语。
被打的那个倒霉蛋更是气得又吐了口血,险些就要被活活气死。
因为顾氏女长得像昭华长公主,她下跪就等于昭华长公主下跪?
这特么是什么奇葩逻辑!
哪儿有这样的道理!
她长得再像,也不过是个民女罢了,哪能比得上金尊玉贵的昭华长公主!
其余臣子也是这么想的。
只是偷偷瞧了眼傅元蓁后,众人突然又觉得,她若是下跪,好像是有点奇奇怪怪的。
尤其是见过昭华长公主的那些人。
光是想象了一下那副画面,就觉得心口像是被狠狠撞了一下,怪不舒服的。
众臣突然有些好奇傅元朗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