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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儿补订阅前面章节就能看了哈, 么么哒~ 小歪的指甲几乎要撕碎裹胸布掐进肉里, 承受不了的痛让她哼出声来,嘴一张,就呕出大口的血。她感觉眼前黑一阵白一阵,几乎要看不清身边的事物。
说来也奇怪, 血呕出来,剧痛竟逐渐减缓,小歪知不能再此地久留,她强撑着对阿苗的尸体郑重地磕了三个头, 摇晃站起, 从洞口钻了出去。
通过这几日的闲逛, 小歪很熟悉山寨里的道路,对寨子外的世界却一无所知, 森林茂密,她在黑暗里跌跌撞撞摸索前进,觉得自己快迷路走进死胡同时, 周围突然起了风声,一道黑影从天而降,直接落在她身边将她拦腰提起,“瞎跑甚么!找不见你,吓死我了!”
小歪实在没有力气也没有精力计较为什么自己不见会吓死薛贤,她伸手推他, 忍着身上的不适说, “放开我。”
“别闹!乖乖跟我走。”薛贤带着小歪跃至半空, 灵活地穿梭于高大树木之间,他把她往上提了提,“你可真重。”
小歪破天荒没有和他贫嘴也没有笑,轻咳一声,“来得是什么人,你要带我去哪儿?”
“是白桢。”薛贤咬牙切齿,“招风耳那家伙果然把弟兄们出卖了。全寨子武功最差的就是你,我不来找,你今晚就得死在这密林里。你跟我走,我们就此离开,去洛阳。寨子里愿意追随我的人会在二十里外的镇子等我,我们此去汇合即可。”
小歪虚虚按住他搂在自己腰间的手,又是一阵咳。薛贤终于发现不对劲,停在树上,掰着她的肩膀仔细打量,“你怎么了?”
“我受了重伤,跟着你只会是累赘,你快走吧。白桢即便捉了我也不敢把我怎么样,但我没能力保你的性命。”小歪太难受了,憋着一口气,不让薛贤打岔,一次性把话讲完,“白桢武功高强无人能敌,他若是追上来,你肯定就跑不了,这些天承蒙大哥照顾,我心中感激。青山不改路,绿水长流,今日就此别过,有缘再见。”
薛贤本来不信,在她脸上摸到一手血,再并指贴在颈部一试,果然气血乱涌,一看便是身中剧毒又受了重击,命不久矣。他气极,怒道,“是谁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我定将他碎尸万段!”
小歪心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给我报仇,再拖下去不仅你走不了,老子还要被你连累遭人活刮。她再问一遍,“你走不走?”
薛贤实在是条重情重义的好汉子,坚持,“我带你去药王谷找神医,他定能治好你的伤!”
小歪猛提一口气,一声暴喝,“寨子里的土匪头子在这里,快来捉拿他!!!”
追击声顿时往这边来。
薛贤眼睛都瞪圆,“你!”
在风声叫喊声杀戮声里,小歪听到熟悉的呼唤,“阿林,是你吗?”
小歪闭了闭眼睛,没想到黎濯居然也来了,转念一想,她失踪,能够推测出她是被这群土匪绑走的人也只有他了。
她再次推了薛贤一把,已经很没有力气了,“大哥,你快走吧,以后我在金陵活不下去了,就来找你,到时候大哥要是发达了,可别不认我啊……”
薛贤的手指一直贴在她的脖颈处,此刻感觉到她的气都乱了,这一别不知还能不能活着相见,他紧紧抱了小歪一下,“我等着你活着来找我。”
他小心地将小歪放在树下,让她靠坐在树干上,正要起身,一道凌厉掌风兜头压下来,躲无可躲,又担心命悬一线的小歪受波及直接殒命,只能抬手接了这一掌。
薛贤能当上大当家,一向自诩武功不差,却差点被这一掌打得跪在地上。林中树木被这一掌带起的狂风吹得飒飒作响,周围一圈细小的树木甚至直接拦腰截断,薛贤不得不两手相抗,才得以保全自己的手臂。
身体往一侧退开,他扫了来人一眼,本以为是风采名动金陵的公子白桢,来者却蒙了一只眼睛,一件黑色大袍子。薛贤自然而然把其当成白桢的手下,感慨此人武功几乎能跃进武林高手前十,不敢恋战,趁对方关心小歪死活无暇他顾之际,一击即退,飞快消失在密林深处。
黎濯抱起小歪,她在他来前已经陷入昏迷,他切了一把脉,当即大骂了一声,从宽大袖袋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粒药丸,一刻不敢耽搁,捏开小歪的牙关给喂了进去,手掌贴在她背上,往几处大穴打进几注真气。
如此忙活半晌,后方的白桢都快追上来了,小歪的气息才终于趋于平缓,情况稳定下来。
黎濯收了手,一手揽着她的背,一手托着她的膝弯,把人打横抱起来,也不管她听不听得见,恨铁不成钢地说,“中了那种毒还敢强行催发功力,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傻的不要命了?”
小歪靠在他怀里,无知无觉,平静犹如安睡。
小歪醒来已经是第五天的清晨,她躺在将军府睦元堂自己的床上。
锦绣值了一晚上的夜,正困得不行,趴在床沿边打瞌睡。小歪浑身无力,躺的骨头都要酥了,本想翻个身,却把锦绣给吵醒了。这丫鬟居然一下子从蜷坐在脚踏上的姿势跳成直立,怔怔看着睁了眼睛的小歪,好一会儿后,终于反应过来主子是真醒了,跳着跑出去,一路撞翻凳子磕到桌子,千难万险跑到门口,“铃铛!快去告诉老将军老太太将军夫人,小少爷醒了!”
小歪闭上眼睛,得,又是铺天盖地的嘘寒问暖问这问那。
整个将军府的人几乎都涌进睦元堂,想要确定荻秋濠真的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人实在太多了,大家都是关心则乱,七嘴八舌的问题也多,要是全回答完,这条命肯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小歪不得已顶着惨白的一张脸,装出多说一句话就要晕过去的病态,才把大家都吓跑,在老将军的呵斥下,不敢轻易涌过来打扰她静养。
独许西雅一人留了下来,坐在床边不停抹眼泪,她也不知道害自己的孩子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究竟是哪个,颠三倒四的埋怨起人来,“上次你爹请的是个什么庸医,居然说你没事,还开了完全不对的药给你吃,险些赔了整条命进去……”
小歪叹了口气,“娘,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哭的那么伤心,伤了您自己的身体可怎么好?”
许西雅想骂她不让自己省心,看到她那病殃殃的样子又实在舍不得,打又下不去手,哭了半天,终于说出来一句,“你不赶紧把身体养好了,你爹那顿揍怎么扛得下来。”
小歪心头一个哆嗦,想干脆就此一睡不起算了。
“娘,是谁送我回来的?”
“是白家白桢那孩子。”许西雅和她说了在她昏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送到家时你就剩半口气了,浑身冰冷。我把你浑身都检查了一遍,没有找到致命伤口,你爹说你中了毒,又受了致命内伤,才会变成这样。金陵城里的大夫,宫里的太医都请了个遍,没人能解你的毒治你的病,都让准备后事,你祖母还闹着要给你冲喜。”
“那后来呢?”听了半天没听到半个黎濯的名字,那天他肯定是来了的,之后又去了哪里?为什么会是白桢送她回来?白桢又怎会知道她是将军府的人?是谁告诉他的?小歪满肚子疑惑,恨不能让许西雅把知道的全部倒出来。
“后来康宁郡主让人送来一包药,嘱咐一日五次吃下去,万不能断,吃完了若是没醒,让人去郡主府说,她再托人想别的法子。你算命大,那药也神奇,只吃了一天,你就醒了。”
“康宁郡主?”小歪很是意外,这事又怎么扯到瞿苒身上去了?“郡主怎么得知我身染重病的事情?”
许西雅摇头,揣测道,“或许是白桢告诉她。待你养好了身子,要亲自去向郡主道谢才好。”
小歪怔怔点头,看样子不能从许西雅这里问道更多信息,只能按捺住疑问,等身体恢复后亲自找黎濯问清楚。
在瞿苒送来的“大力神丸”的帮助下,小歪恢复迅速,又过一日,已经能从床上起来走动,她才从荻秋澄口中得知,许西雅说的荻安会揍她一顿,不是因为她出去乱跑被土匪捉走一事让他担惊受怕,恨的牙痒,必须得揍一顿心里才舒坦,而是她身为将军府嫡子,刑部当差的公职人员,居然公然上街算命挣钱!
小歪觉得自己要被荻安活活打死。她连夜规划逃跑计划和路线,结果天没亮就被荻安的亲卫押送去了祠堂,等候大刑发落。
荻安和许西雅要小歪给个解释,小歪挠头,她自己还搞不清楚情况,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荻安脸色不虞,“之前我就觉得奇怪,你生病一事,郡主不仅知道,还让人送药过来,事无巨细嘱咐良多,分明是和你熟识。你如实说来,什么时候和郡主有的交集,又是如何生出的如此情谊?”
小歪焦头烂额,“这……孩儿与她并没有什么情谊啊。若说交集,如果算的话,倒是有过一次,不过孩儿差不多都要忘了,哪里知道郡主她老人家还记得这么清楚……”
“不许耍贫。”许西雅也是一脸慎重,“发生了什么,你快说。”
小歪便把从全聚豪出来遇上瞿苒和她的丫鬟,然后一路狂奔最后到金陵的事说了一遍,不敢添油加醋,就是原本的样子。
许西雅扶额,荻安叹气,“你这孩子,你怎么不早说!”
小歪嗫嚅,“我早就说过了啊,和温函他们……大家都知道,我以为爹娘也知道的。”
“我以为,”荻安觉得头痛,“我以为你是说着玩的。”
在温函那帮小屁孩儿面前,小歪把这段经历几乎吹嘘成了传奇故事,也不怪两位长辈不信。
“这有什么影响吗?为何爹娘的脸色如此差?”
许西雅叹着气,“这位郡主,大约是看上你了。”
“什么?!”小歪头皮一炸,“怎么可能!我,孩儿是女的啊!”
“可别人并不知道你是女儿身!”许西雅怒了,怒火一股脑冲着荻安而去,“都是你,让濠儿扮作男子,现在麻烦来了,我看你怎么处置!”
荻安大将军一个劲儿叹气,大概只晓得行军打仗的他太过一根筋,把女儿当儿子养一时爽,从没考虑过等孩子养大了,会有多少麻烦事。
小歪捏着薄薄的帖子,犹豫道,“那,孩儿是不是不去为好?”
许西雅回头瞪她,“帖子都说的那么清楚了,能不去?”
“哦。”小歪低下头,“那孩儿去换身衣裳。”
荻安心烦意乱,挥手道,“去去,别搁这儿添乱。”
完全没有自己就是这乱麻似的混乱始作俑者的自知之明。
小歪心想,自己是去探望病人,不能穿的太过鲜艳,翻箱倒柜的找出一见米灰色的直裰,头发绾在头顶,用玉簪子别好,再从许西雅送进睦元堂的补品里挑出两支上等好参包好,拎着便出了门。
她是不会骑马的,好在有大病初愈不宜剧烈运动为借口,总管给她派了辆马车,送她去了瞿府。
许西雅说瞿家比将军府的人多出几倍,关系复杂,究竟几倍,有多复杂,并没有明说,小歪也没什么直观感受。她知道瞿家几房基本没有将军府的相亲相爱,全都乌眼鸡似的斗得你死我活,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瞿苒,从天真无邪到城府极深,还拿下郡主封号,独占皇后姑姑的宠爱,和白莲花三个字毫不沾边。小歪心中担忧不已,要是瞿苒拿她来冲喜,搞个什么冥婚之类,自己是逃婚合适,还是和她同归于尽比较好。
瞿家小厮引着小歪穿叶拂柳,绕过一众亭台楼阁,一直往后院走去。其间有过一条长长甬道,道路两旁是各式各样的院子,一名贵妇在丫鬟的搀扶下从里头出来,和小歪遇了个正着。
小厮见她赶忙行礼,“请二太太的安。”
瞿家家谱两张a4纸都画不下,小歪早已忘记这位二太太是哪个二太太,看见小厮这如临大敌的模样,便也站在一旁,向她弯了弯腰,当是行了半礼。
二太太扶了扶并不曾碰乱的发髻,“呦,这位公子眼生得很,又是哪里请来给苒丫头看病的神医?”
小厮说,“回二太太的话,并不是神医,公子乃郡主所请贵客。二太太若无要事,小的带公子去灵妍阁了。”
二太太风姿妖娆地讥笑,“仗着一个郡主的名头,天天往家里带男人,哪家的小姐是这个模样?真是败坏瞿家的名声,还当她是个宝呢!”
小歪心道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什么叫天天往家带男人,我就是女的啊。不过小歪懒得和这种人计较,越计较,对方就越是上脸,要做出十分难看的嘴角才肯罢休。这是小歪和女主瞿苒学到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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