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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刺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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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撒耳以海曼世界第一管理者的名义,正式通告雷巴山和沙卜沙巴,要求塔尔人和利姆人立即停止一切形式的武力对抗,以和谈方式解决争端。迫于这种通告的正式性,雷巴山和沙卜沙巴不得不做出答复,但两人都不想无条件接受撒耳的停战要求。雷巴山说,塔尔人不能生活在恐怖中,只要恐怖分子还藏在玛利姆,塔尔人就不会停火;沙卜沙巴说,塔尔人以打击恐怖分子为借口,侵夺玛利姆领地,驱赶玛利姆居民,对玛利姆人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玛利姆人不会停止对塔尔人的复仇,除非塔尔人撤出占领区,雷巴山受到应得的惩罚。

    面对这样的答复,撒耳沉默不语。

    赫伯说:“停火不是无条件的!”

    阿尼玛尔说:“我认为他们是在推诿,他们根本就不想停火!”

    铁列林怒气冲冲:“他们一再违抗你,这两个狂妄的家伙,他们以为第一管理者只是徒有虚名?撒耳,不要让他们觉得你软弱可欺,他们喜欢武力,就给他们武力!只要你授权,一座‘雷霆号’足够打败十万塔尔人!”

    冈卓随后附和:“王爷说的没错,必须让他们感受到强大武力威慑,那样我们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赫伯听了立刻反对:“塔尔人和玛利姆人不同于摩约海盗,他们曾为海曼创世做出过贡献,怎么可以对这样的族群使用武力!”

    撒耳一边思索,一边说:“在你们眼里,塔尔人和玛利姆人都是不堪一击的,强大的武力,会迫使他们接受屈辱的和解,可是你们想过吗?这样的和解有多脆弱!你可以使他们暂时低头,闭紧嘴巴,但你永远无法征服他们的心,只要一有机会,他们还会挣脱桎梏,再一次打破和解,而你所做的一切都变得没有意义!”

    “那你想怎么办?”铁列林瞪大眼睛问。

    “我要把和解建立在心灵的基石上!”撒耳说。

    “我要重建塔尔人和玛利姆人内心的友谊、信任和互相尊重,让他们发自心灵接受和解,让他们知道,和解是他们之所必须!”

    “哈哈哈,你太天真了!”铁列林嘲笑撒耳。

    “连苏禄都知道雷巴山和沙卜沙巴不会心甘情愿放下武器!”

    “雷巴山和沙卜沙巴不代表民众!”撒耳说。

    “我坚持和解,是因为我相信和解是民众需要的,我们要做的,就是不要让雷巴山和沙卜沙巴的意志左右了民众意志!”

    赫伯说:“换言之,我们要让民众意志取代雷巴山和沙卜沙巴的意志!”

    铁列林发困似的打了个哈欠,说:“那我们要做的事可就多了,又繁琐又复杂,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看到你说的和解。”

    对雷巴山和沙卜沙巴的答复,撒耳暂时保持沉默。他让冈卓和吕士勃继续监视玛利姆全境,尽力阻止武装冲突,同时,他约见约苏阿,并以第一管理者的名义召集更多启迪者,他让这些人分散到各地,传播和解的声音,他和赫伯等人也分别到塔尔和玛利姆民众中,凝聚和解的力量。

    撒耳经常离开“海曼一号”,在塔尔人和玛利姆人中间频繁活动,马来只带着十几个星装卫士和两艘战斗飞体保护他,铁列林认为这样太危险,撒耳的安全没有保障。撒耳听了,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他觉得他要是被星装卫队包裹起来,就会拉开和民众的距离,所以虽然听了铁列林的告诫,他还是我行我素。赫伯和铁列林暗自替撒耳担心,玛利姆地混乱动荡,盘踞着各种势力,恐怖分子更是活动猖獗,谁知道什么人会对撒耳包藏祸心?他们嘱咐马来加倍警惕,命令星装卫队暗中跟随警戒,还让冈卓在空中堡垒监视撒耳的行踪,随时提供强大支援。

    这天,撒耳和一位玛利姆武装首领会面,他们交谈到深夜,已经很晚了,撒耳和那位首领告别,准备返回“海曼一号”。

    撒耳乘飞体在前面飞行,两艘战斗飞体尾随为他护航,三艘飞体掠过夜空,向“海曼一号”空中堡垒飞驰。

    前面是柯士勒丘陵,叶尔廷和他的“自由玛利姆”武装组织控制着这片地区。“自由玛利姆”是十几只超过万人的玛利姆武装组织之一,叶尔廷在玛利姆是位举足轻重的武装首领。此前撒耳见过叶尔廷,对叶尔廷有很好的印象,叶尔廷是撒耳在玛利姆遇到的第一个热衷于和解的玛利姆人。

    叶尔廷说,撒耳在喀潘难民营的表现,让他又看到和解的希望。他告诉撒耳,玛利姆人的不幸也许有各种原因,沙卜沙巴的出现绝对算是其中一个!沙卜沙巴是在半年前才出任喀潘大主教、并自然兼任玛利姆首领的,之前的喀潘大主教名叫亚穆,亚穆任玛利姆首领多年,一直坚持和塔尔人的和解,包括他本人在内,很多人都是亚穆的忠实追随者。沙卜沙巴出任玛利姆首领,切断了亚穆和塔里汉酋长建立的正常沟通,还在玛利姆人中散布仇视塔尔的言论,为尽快消除亚穆的影响,沙卜沙巴还经常干一些排除异己的事,各地武装组织首领对他很反感,只是出于对权位习惯性的尊重,才没有人公开反对他。

    叶尔廷说,在玛利姆,不是所有人都支持沙卜沙巴,要想实现和解,就要赢得更多玛利姆人的支持,那样的话,就算沙卜沙巴不想和解,也无力扭转大局。叶尔廷把他的许多朋友介绍给撒耳,还让他的亲信扎叙利陪撒耳去拜访那些人。

    这几天,有扎叙利的引领,撒耳结识了众多玛利姆首领,他对玛利姆人的情况有了更多了解,他在人群中还能找到和解的基石,人们心中和解的火焰还没有完全熄灭,也许那只是星星之火,却是重燃烈焰的火种,那是和解的全部希望!

    接连几天在玛利姆地奔波走访,不分白天黑夜的忙碌,一闲下来,疲劳困倦就立刻暴露出来。已经过了午夜,飞体以智能模式自动飞行,无声的掠过夜空,撒耳不知不觉在座位上睡着了,阿尼玛尔坐在另一个座位上,眼睛闭上,又顽强的睁开,只有马来目光炯炯,坐在操作台前,还保持着对周围环境的警觉。

    一片寂静中,飞体的智能监控系统突然发出警报!

    警报声惊醒了撒耳,阿尼玛尔也从座位上跳起来!

    监控系统发出语音提示:

    “危险!危险!有不明程序正在修改防卫数据!”

    马来听了迅速反应:“快!快启动智能查杀修复!”

    没等智能查杀修复启动,监控系统又发出更尖锐的警报声!

    “危险!危险!探测到不明物体正在靠近!”

    马来立刻紧张起来,向智能系统发出指令:“夜视境像!”

    监控系统随即把探测到的物体通过夜视境像显示出来,只见在飞体航行的正前方,有几个黑色的、一闪一闪发光的椭球体正飞速向他们袭来,马来一眼认出那是什么,禁不住喊:“智能炸弹!”

    阿尼玛尔盯着那几个椭球体,眼里满是惊恐:“有人袭击我们!”

    马来大声命令:“快!快升起护盾!”

    监控系统回应:“对不起,防卫数据已经修改,护盾升起失败!”

    马来和阿尼玛尔面面相觑,他们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有人想刺杀撒耳,事先把木马程序植入飞体的智能系统,然后在某一时间,木马程序突然启动,修改防卫数据,使飞体失去护盾保护,然后再发动智能炸弹攻击!

    撒耳凝视着夜视境像,似乎不相信这是真的:“这里是叶尔廷的控制区,谁会发动这样的袭击?”

    智能炸弹飞速袭来,马来命令两艘护航的战斗飞体冲上去拦截,可是很快他就从境像看到,无数枚智能炸弹从黑沉沉的地面发射升空,锁定了三艘飞体,面对那么多点位攻击,三艘飞体的拦截能力显然有限!

    马来想到了逃离,他使飞体提升到极限速度,却发现飞体已经被智能炸弹牢牢锁定,马来脸上,开始浮现出恐惧和绝望的表情!

    就在这时,他收到冈卓的警告。空中堡垒一直在监视撒耳的动向,冈卓发现有智能炸弹袭击撒耳的飞体,他急忙向马来询问情况:“智能炸弹正在袭击你们,有人想刺杀撒耳,为什么还不升起护盾!”

    马来焦急的喊:“护盾被破坏,我们只能使用常规拦截!”

    “天啊,这么不幸!”冈卓震惊的喊。

    “不要急,我已经通知星装卫队,他们就在你们附近,我也会带人去你那里,在我们到达之前,你要保证撒耳的安全!”

    马来想催促冈卓快一点,突然发现几枚炸弹已经迫近飞体!

    冈卓率领一队战斗飞体从空中堡垒迅速出动,赶往事发现场,他把撒耳遇袭的消息通知赫伯和铁列林,同时开启飞体监控境像,随时监视袭击现场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撒耳所在的那片夜空,三艘飞体正用光束炮拦截智能炸弹!

    袭击撒耳的是一种叫做“针雷”的智能炸弹,针雷的外表是一个椭球体,里面藏着成千上万的针状爆炸体,一旦椭球体起爆,针状体就会像暴雨一样倾泻而出,每一枚细小的针状体都记忆着袭击目标,自动寻的,定位爆炸,一枚针状体的爆炸力虽然有限,但千万枚同时爆炸,威力极为可怕!

    三艘飞体全力拦截针雷,尽可能在椭球体起爆前将它摧毁,一颗颗椭球体被光束炮击中,被切割、被熔融,闪光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三艘飞体虽然实施了有效拦截,但针雷数量众多,冈卓知道,只要有一颗针雷撞击撒耳的飞体起爆,撒耳就会面临生命危险!

    冈卓急得涨红了脸,他站在驾驶者身后,眼睛盯着境像,不断大声催促:“快加速,快加速!”恨不得立即出现在撒耳身边。飞体战队狂风般向前飞驰,可是距离袭击现场毕竟有很远一段距离,他害怕来不及救撒耳,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撒耳的星装卫队能及时出现!

    在星装卫队出现之前,冈卓先看到了他最不想看到的画面:针雷群团团包围三艘飞体,一颗接一颗起爆,两艘护航飞体先后被炸毁,紧接着,针雷发射的针状体暴雨般射向撒耳的飞体,撒耳乘坐的那艘飞体,先是在外壳上燃起一片密密麻麻的小火花,随即爆发出一道剧烈的闪光,闪光过后,飞体化为碎片,那片夜空只剩下一片黑暗

    冈卓一下子跌坐在地板上,两眼呆滞,失去了一切反应

    赫伯铁列林得到消息,带人火速赶到现场,叶尔廷也闻讯赶来,可是一切都结束了,夜空恢复了宁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冈卓正指挥人员在地面的丘陵山谷中搜索,赫伯铁列林见到冈卓,赫伯焦急的问:“找到什么没有?”

    冈卓垂头丧气的说:“什么都没找到,除了几块飞体碎片!”

    “撒耳死了?”铁列林不相信的问。

    冈卓说:“找不到他的尸体,也探测不到他的信息。爆炸那么剧烈,他还有活的可能吗?”

    铁列林愤怒而沮丧:“该死的撒耳,谁叫他那么愚蠢,又那么固执!我早就提醒他,要他出行加强安全防卫!”

    叶尔廷说:“他坚持和解,他低估了那些反对和解的人内心隐藏的邪恶!”

    赫伯流下了眼泪:“他还是没逃过那个魔咒!”

    搜索人员突然发来信息,他们在一条山谷发现一队可疑的玛利姆武装,他们已经阻止那些人离开,赫伯听了,急忙带人赶到那条山谷。

    冈卓指挥飞体战队包围了山谷中那片狭小区域,照明体发出强光,把山谷周围照得亮如白昼。山谷中停着一排飞体,一群玛利姆人站在飞体前,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是个亚兰人,他正在等人到来。

    赫伯走下飞体,向那人走近,叶尔廷认出了那人,在赫伯耳边悄声说:“是墨涅,玛利姆圣骑士军团指挥官。”

    墨涅见到赫伯,问道:“出了什么事?”

    “撒耳遭到智能炸弹袭击!”赫伯毫不隐瞒的对他说。

    墨涅听了,似乎非常震惊:“撒耳?他们竟然袭击了撒耳?!”

    “你为什么在这里?”赫伯盯着墨涅,狐疑的问。

    “你怀疑袭击撒耳的是我?”墨涅好像看懂赫伯在想什么,对赫伯说。“你想错了,不是我,是乌遂!”

    墨涅随后解释,他的一个军营离这儿不远,半夜时,他突然监测到这里发生袭击,就带人赶来,他在山谷里找到袭击的发动者,发现领头的竟然是臭名昭著的“歃血营”首领乌遂,乌遂正指挥发射智能炸弹袭击空中经过的几艘飞体,他立即命令手下发动攻击,制服了乌遂一伙。他不知道乌遂的目标是撒耳,正准备审问乌遂,就被搜索者发现,星游者飞体战队把他们包围起来。

    赫伯发现,墨涅的人果然控制着十几个样貌异常的人,叶尔廷证实,其中的一个就是乌遂,附近还能看到一些智能炸弹发射装置,这样的场面,让人无法怀疑墨涅的话。

    墨涅关切的问赫伯:“撒耳怎么样?”

    赫伯神色黯然,把头转向一边,乌遂见了,试探问:“撒耳死了?撒耳死了是吗?”随后他大声狂笑:“哈哈哈我杀了撒耳!我杀了海曼世界第一管理者!”

    “我明白了!”墨涅说。

    “听说撒耳在喀潘难民营剿灭‘歃血营’,所以乌遂要报复撒耳!”

    “事情真这么简单?”赫伯看着墨涅,怀疑的问。

    铁列林大声说:“把乌遂交给我,我要他亲口说出为什么刺杀撒耳,他不说真话,我就剥了他的皮!”

    铁列林要带走乌遂,墨涅听了却有些迟疑,说:“王爷,不是我有意冒犯,撒耳在玛利姆遇刺,玛利姆人会背上嫌疑的名声,我担心万一乌遂胡乱指证”

    赫伯说:“我们不会那么容易被人欺骗!”

    墨涅还是推脱:“乌遂是我们抓到的”

    “那又怎样!”铁列林瞪着墨涅,发出恐吓。

    “我要带走乌遂,你敢阻拦吗?”

    赫伯说:“请相信我们,我们只想查明事实!”

    安贞来到“海曼一号”,很显然他是为撒耳遇刺的事来的。他站在赫伯铁列林面前,表情严峻。

    “你都知道了?”铁列林问安贞。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知道!”安贞说。

    铁列林说:“我和赫伯正考虑要不要把撒耳的死讯公布出去,看来不用了!”

    “撒耳真的死了?”安贞问。

    赫伯回答:“他遭到智能炸弹袭击,爆炸很剧烈,他活下来的可能微乎其微!”

    安贞说:“总得有什么证明他死了,比如他的遗体和遗物!”

    “什么都没找到!“赫伯说。

    “大家都认为是爆炸摧毁了一切,如果不是这样,如果撒耳还活着,他为什么不出来见我们?”

    “时空盘呢?”安贞问。

    时空盘是每艘飞体都要安装的飞行记录盘,记录着飞体经历的全部历史事件,它是专为飞体遭遇事故准备的,为的是能详细查明事故原因,如果找到时空盘,就能弄清撒耳在最后时刻都经历了什么。

    “找不到时空盘!”赫伯回答。

    “我们认为时空盘也被炸毁了,否则通过自我引导定位,很容易就能找到它!”

    安贞惊讶的说:“能把时空盘炸毁,那是什么样的爆炸!”

    为保证能通过时空盘调查事故原因,所有时空盘的设计制造都极为坚固,能抵御强大的破坏。

    “非常剧烈的爆炸!”赫伯说。

    “冈卓亲眼看到了,是数不清的针雷袭击了撒耳!”

    “这么说撒耳真的死了?”安贞的语调变得悲哀而沮丧。

    赫伯伤痛的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他拭去脸颊上的泪水说:“搜索还没停止,不过,所有地方都找遍了,再找下去好像也没用了!”

    “听说袭击者已经抓到了?”安贞问。

    “抓到了!”赫伯回答。

    “领头的名叫乌遂,是居罗萨的手下!”

    “乌遂刺杀撒耳是受居罗萨指使?”

    “我们正在审问,很快就会有结果。”

    “我在缔约议使团听到消息,第一时间就来了!”安贞说。

    “我不相信撒耳死了,可现在”

    赫伯听了感到奇怪:“我们还没公布撒耳死讯,缔约议使团的人是怎么知道的?”

    安贞说:“有人透露了消息,可能是苏禄,也可能是西姆伦,这消息已经引起缔约议使团骚动,我能预感要有大事发生!”

    “撒耳死了,确实能引发很多事!”赫伯说。

    “我们寄托在撒耳身上的希望,会因为撒耳的死破灭,别人却又有了竞争第一管理者的机会。在玛利姆,撒耳的死是某些人希望的,居罗萨,雷巴山,西姆伦这些人都不想看到和解。”

    安贞说:“撒耳的死还会被某些人利用,我听说,玛尔冬正酝酿一个提案,要求缔约议使团允许西姆伦全面攻击玛利姆,惩罚恐怖分子,为撒耳报仇。”

    “我担心这只是开始!”赫伯说。

    “主张惩罚的人,会通过雷巴山、西姆伦攻击玛利姆,可是无论居罗萨,还是哈白支持的沙卜沙巴,都不会轻易屈服,玛利姆地将陷入更大的混乱动荡,也许还会波及亚兰,以至于整个海曼世界!”

    铁列林说:“这正是撒耳想阻止的事!”

    安贞叹息说:“撒耳想终止混乱,现在他的死反而会加剧混乱!”

    “我不会放弃!”赫伯说。

    “我会查明撒耳遇袭真相,把撒耳想做的事做下去,这是我唯一能告慰撒耳的!”

    安贞想起了伊茵,问赫伯:“伊茵知道了吗?”

    “我准备等事情查明后再通知伊茵。”赫伯说。

    “说心里话,我感到愧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安贞伤感的说:“很多人都会为撒耳的死感到难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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