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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苏禄的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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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姆伦长老请求和撒耳通过境像交谈。

    境像接通,西姆伦出现在境像里。西姆伦是未央圣裔十三长老之一,统帅星游者联军未央驻普罗军团,以星游者的名义,负责普罗大陆安全事务。他先问候撒耳和赫伯,然后直接说到苏禄的事。

    “真不敢相信,作为缔约特使,他太轻率了!”西姆伦说。

    他说的当然是苏禄参加玛利姆人扩军仪式的事。

    “这让民众怎么想?难道他支持恐怖分子?”西姆伦继续说。

    “我也感到很意外!”撒耳回答。

    “这不是长老会的意旨吗?”赫伯问。

    “我们怎么可能允许他这么做!”西姆伦说。

    “那么这是苏禄自作主张?”赫伯又问。

    “谁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西姆伦说。

    “你们知道,他倚仗爱比拉家族势力和长老们的宠爱,任性放纵,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们好像不能说沙卜沙巴就是恐怖分子!”撒耳说。

    “沙卜沙巴有重大嫌疑,苏禄根本不应该参加仪式!”西姆伦说。

    “还有你们不知道的”他接着说:“我对苏禄实在是忍无可忍!”

    “哦?还有什么?”撒耳问。

    “苏禄在向恐怖分子出售武器!”西姆伦愤怒的说。

    这句话令撒耳、赫伯、铁列林大为震惊!

    赫伯说:“不会吧,苏禄不会干这种事!”

    “我知道你们不信!”西姆伦说。

    “可是我问问你们,玛利姆人扩军,他们的武器从何而来?”

    撒耳、赫伯、铁列林互相看了看,他们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是苏禄通过爱比拉家族的军火商提供的!”西姆伦揭示。

    “爱比拉家族的军火商秘密把武器出售给西梵教徒,西梵教徒把那批武器伪装成救援物资输送到玛利姆,交给沙卜沙巴,有了那批武器,沙卜沙巴才有能力武装那么多人!”

    “这是真的?”撒耳问。

    西姆伦说:“苏禄自以为事做得很隐秘,可他瞒不过‘契努’人员,我可以向你们提供证据!”

    接着,西姆伦向撒耳传送了一些境像,都是关于军火交易的。

    西姆伦说:“苏禄在做危险的事,该有人出面管管他了!”

    撒耳问:“你希望我出面约束苏禄?”

    西姆伦说:“还有比你更适合的人吗?”

    苏禄参加玛利姆人扩军仪式,西姆伦还揭露他和玛利姆人有秘密武器交易,虽然西姆伦有利用撒耳挟制苏禄的嫌疑,但赫伯还是认为有必要试探一下苏禄的反应,阿尼玛尔以撒耳的名义邀请苏禄,没过多久,苏禄来到“海曼一号”。

    竞选过后,两人没再见过面。苏禄见到撒耳,还是像从前那样热情,寒暄、拥抱。

    “我们又要一起共事了!”苏禄说。

    “上次是在星游舰队,我们一起抗击摩约海盗!”撒耳说。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苏禄说。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撒耳说。

    “这次你仍然是指挥官,很荣幸我又做了你的助手!”苏禄说。他眼神飘忽,眼睛和嘴巴似乎在互相背叛。

    撒耳微笑说:“我只希望玛利姆事件能得到圆满解决,如果谁能做到,我愿意做他的助手。”

    苏禄笑了笑,说:“我相信你不会辜负海曼世界对你的期望!”

    “有很多问题,我应该早些和你探讨。”撒耳说。

    “很多人都在关注玛利姆事件,有人主张和解,有人主张惩罚,我很想知道你的态度。”

    苏禄说:“我只是缔约特使,只有使用眼睛和耳朵的权利,把看到的、听到的反馈给缔约议使团,至于我怎么想,没人会在意!”

    撒耳郑重地说:“我在意,你的想法对我很重要!”

    “是这样吗?”苏禄现出意外的表情,似乎对撒耳的看重很感激。

    “我希望实现马利姆和解,可很多人都主张惩罚。”撒耳说。

    “塔尔人和玛利姆人都用枪口指着对方,如何让他们放下武器,这让我感到很为难。”

    苏禄说:“我也希望看到和解,但如果你想让塔尔人和玛利姆人自愿放下武器,你注定会失望!”

    “苏禄,我知道你支持惩罚!”铁列林在一边说。

    “惩罚隐藏在玛利姆的恐怖分子,这是理所当然的!”苏禄说。

    “所以你支持塔尔人的战争行为?”铁列林问。

    “那不是我的意愿!”苏禄说。

    “塔尔人入侵马利姆,声称是为了惩罚潜伏在马利姆的恐怖分子,可事实上,塔尔人惩罚过当,他们的行为,已经变成对玛利姆平民的侵略和伤害——我并不完全赞同以律和圣裔的立场。”

    听苏禄这么说,赫伯有些意外。“那么你的立场呢?”他问苏禄。

    苏禄说:“我说过,我希望看到马利姆和解,不过我对和解的理解也许跟撒耳不同。”

    “你是怎么理解和解的?”赫伯问。

    “塔尔人和玛利姆人是不会自愿放下武器的!”苏禄说。

    “塔尔人和玛利姆人都想争夺在玛利姆的权益,所以才会爆发冲突,但在双方对抗状态下,并不意味着没有和解可能,试想在冲突开始前,如果玛利姆人足够强大,塔尔人还敢入侵玛利姆领地吗?”

    “我懂了!”赫伯说。

    “你所设想的和解,是玛利姆人和塔尔人力量相当,双方互相抗衡,谁都不能把对方压倒,从而不得不达成和解!”

    “一切和解都不是无条件的!”苏禄说。

    撒耳赫伯都不说话了。苏禄果然见识不凡,想法与众不同。

    “这想法不是没有道理,可也存在致命缺陷!”赫伯思考说。

    “哦?什么缺陷?”苏禄问。

    赫伯说:“要实现你的构想,就得让玛利姆人强大起来,可是万一玛利姆人强大了,执意要把塔尔人赶出玛利姆,我们怎么办?”

    苏禄说:“玛利姆人再强大,也无法跟整个海曼世界对抗!”

    铁列林说:“那些恐怖分子呢?这么做,不是在放纵他们吗?”

    苏禄说:“所以需要像哈白、沙卜沙巴这样有影响的人控制玛利姆,由他们自我清洗,不给恐怖分子滋生的空间!”

    “这么说你支持玛利姆人,而不是塔尔人?”撒耳问。

    苏禄自嘲的一笑,说:“我不支持任何人,我只坚持一种立场!”

    “所以你接受哈白邀请,参加扩军仪式?”撒耳继续问。

    苏禄警觉的看了撒耳一眼,说:“我知道,这么做有人会不高兴。”

    铁列林大声叫嚷:“岂止是不高兴!西姆伦长老说你放纵任性,把你告到撒耳这里,他让撒耳管管你!”

    苏禄的反应很平淡:“我一点儿都不感到意外!”

    铁列林接着说:“西姆伦还说你私自向玛利姆人出售军火,这可是不轻的罪名!”

    “他真是这么说的?”苏禄问。

    “他给我传来一些境像!”撒耳说。

    撒耳请苏禄观看西姆伦的境像,看完境像,苏禄说:“这完全是对我的诬陷!也许有人向西梵教徒出售军火,可他怎么证明那个军火商来自爱比拉家族?”

    铁列林怀疑的看着苏禄,问:“你真没向西梵教徒出售军火?”

    苏禄说:“不要以为我希望玛利姆人变强,就会叫人做这种事!”

    “西姆伦不完全是捕风捉影吧?”铁列林说。

    “西姆伦一定是受了玛尔冬的指使!”苏禄说。

    “未央人内部经常发生一些让人难堪的事,不用我说,赫伯大人对这样的事应该不会感到陌生!”

    赫伯审视着苏禄,淡淡的说:“也许你说的是真的!”

    苏禄走后,三个人一起回想苏禄说过的话,揣摩苏禄的态度和立场。铁列林说:“这小子还真有点儿小聪明,让玛利姆人变强,可以和塔尔人抗衡,在互相抗衡中建立和解!”

    赫伯冷笑一声,说:“你这样想,就把苏禄想得太简单了!你以为塔尔人和玛利姆人的和解,就是苏禄的最终目的?”

    “他还有什么目的?”铁列林困惑的问。

    赫伯说:“如果按照苏禄的构想,玛利姆人将有足够力量对抗塔尔人,同时摆脱居罗萨的控制,这只力量掌握在沙卜沙巴和哈白这样的人手里,你能设想那将是怎样一种局面吗?”

    铁列林猛然醒悟:“哈白一直在谋求一个强大的教权!”

    “没错!”赫伯说。

    “哈白可以在马利姆扶植沙卜沙巴,他同样可以在别的地方扶植别的人,只要有恰当借口,他就能控制一只强大力量,到那时,也许你将面对一个分裂的亚兰王国!”

    铁列林头上渗出汗水:“好阴险的苏禄,我还把他当好人!”

    “但愿是我错怪了苏禄!”赫伯说。

    “但他参加玛利姆扩军仪式,已经说明他和哈白的关系!”

    “不管怎样,苏禄的和解和我们的不一样!”撒耳说。

    “和解不能由互相抗衡产生,只有建立在友谊、信任和互相尊重基础上的和解,才是真正的和解!”

    一只未央星装突击队秘密潜入喀潘城外难民营,据说,西姆伦长老得到情报,乌遂和他的“歃血营”就藏在喀潘难民营中。

    乌遂是居罗萨的心腹之一,“歃血营”是“西梵圣战者”下属的一只臭名昭著的恐怖组织,乌遂和他的“歃血营”制造了无数恐怖事件,就在不久前,“歃血营”袭击未央尤塞基地,造成尤塞基地的严重破坏。玛尔冬早就盯上了乌遂,发誓要铲除“歃血营”。西姆伦长老一得到情报,就出动星装突击队,想抓捕乌遂,摧毁“歃血营”。

    不知为什么行动泄密,星装突击队一进入难民营,就掉进“歃血营”事先布置好的陷阱,一场激战过后,几百个星装战士无一生还!

    西姆伦长老大发雷霆,派飞体战队出击,轰炸喀潘难民营!

    轰炸结束没多久,两河之地塔尔人的两个居住区就遭到“歃血营”派出的战斗飞体袭击。乌遂随后发表声明,声称这是对未央人和塔尔人的报复,他指责西姆伦长老灭绝人性,竟然轰炸无辜难民!他说“歃血营”就在难民营,而且不准备撤离,他随时恭候未央人的再次袭击。

    撒耳得到消息,急忙赶到喀潘难民营。

    喀潘难民营位于喀潘城外,一处荒芜的古城遗址,里面有遗存下来的古建筑,利用这些古建筑,再加上新搭建的临时屋舍,这里成了玛利姆难民的避难地。

    轰炸造成几百名玛利姆难民伤亡,大量生活设施被破坏,硝烟还没散尽,现场一片狼藉,到处都是残垣断壁,瓦砾中倒卧着一具具尸体,受伤者坐在尘土中呻吟哭泣,一些启迪者正在全力组织抢救。在一个玛利姆难民引导下,撒耳来到一座破败的神殿,在里面,他见到了难民营首领比干。

    比干沉痛的说,这座难民营里的人,大多是从固伦河南岸逃来的,有十几万人,他们都是普通居民,只想过太平日子,不想卷入战争,所以塔尔人一发动进攻,他们就逃离家园,谁知逃到这里,还是没能逃脱战祸。

    比干身边的人说:“这都怪乌遂,是‘歃血营’惹得祸!”

    “乌遂和‘歃血营’真藏在这座难民营?”撒耳问。

    比干回答:“我没见过他本人,可他的手下无处不在,他们的人躲在难民营,他们的营地就在难民营附近。”

    比干身边的人说:“‘歃血营’的人一到难民营,就跟我们抢夺生活物资,谁敢反抗,他们就杀掉谁!”

    另一个人说:“乌遂还把我们的家人当人质,强迫我们加入敢死队,到塔尔人那里,制造袭击和破坏,很多人去了,就再也没回来!”

    铁列林问:“你们十几万人,就这样甘心受乌遂摆布?”

    比干说:“如果仅仅是乌遂和‘歃血营’,我们当然不怕,可乌遂背后还有其他组织,他们有正当名义,说是要帮玛利姆人对抗塔尔人,我们不敢反抗他。”

    冈卓突然急冲冲来见撒耳,说西姆伦又出动飞体,准备轰炸难民营,要撒耳赶紧离开。撒耳听了,对阿尼玛尔说:“阿尼玛尔,马上以我的名义告诉西姆伦,要他召回飞体,停止轰炸!”

    阿尼玛尔立刻联络西姆伦,可是很快,她就对撒耳说,她接通了西姆伦,西姆伦听到她的要求后,什么都不说,就中断了联络。

    空中堡垒监视系统向冈卓传递消息,未央战斗飞体仍在向难民营驰来,西姆伦没有召回飞体!

    铁列林愤然说:“他竟敢违抗第一管理者的命令,我这就叫吕士勃派飞体去拦截!”

    撒耳思索片刻,没有同意铁列林那么做,冈卓和马来都催促撒耳撤离,撒耳指了指比干和他身边的玛利姆人,说:“我走了,他们怎么办?”

    “可是留在这里太危险了!”阿尼玛尔说。

    撒耳不再说什么,走到外面,他向周围看了看,然后爬到那座神殿的殿顶,周围的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跟着他一起爬上神殿。

    站在神殿上,可以俯瞰整座难民营。撒耳对阿尼玛尔说:“你再联络西姆伦,这样对他说,就说撒耳站在难民营最高的那座神殿上,他要轰炸难民营,就先来轰炸我吧!”

    大家这才明白撒耳爬上神殿的用意,一时间又是激动,又是愤怒。冈卓说:“你是第一管理者,怎能容忍这种威胁!我这就警告西姆伦,如果他的飞体胆敢靠近难民营,我就下令空中堡垒摧毁它们!”

    铁列林也大喊:“‘雷霆’号也会加入!”

    阿尼玛尔、冈卓连连向西姆伦长老发出警告,也许西姆伦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就在未央战斗飞体飞跃玛利姆河,逼近难民营时,突然全都调转方向,返回军团基地。西姆伦随后向撒耳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难民营。”

    撒耳冷冷的说:“我会一直在的,只要你想轰炸!”

    比干紧紧抓住撒耳的双手,苍老的脸颊全是泪水,他哽咽着对撒耳说:“今天,我总算看到一位关心玛利姆平民,真心谋求和解的人!”

    他们爬下神殿,回到神殿里面,赫伯说:“这样还不够。‘歃血营’盘踞在难民营,终究是个祸害!”

    “那就除掉‘歃血营’!”铁列林说。

    他随后问比干:“你敢不敢做这件事?”

    “我我”比干嗫嚅着,眼里藏着恐惧。

    “胆小鬼那就让我来做!”铁列林说。

    “可我们不知道哪些是‘歃血营’的人,我要你的人帮我们辨认!”

    比干听了,迟迟不肯开口。

    “为什么不说话?你害怕乌遂报复?”铁列林问比干。

    赫伯对比干说:“如果你相信撒耳,就帮我们抓捕乌遂!”

    比干低着头,他心里冲突,表情矛盾,过了会儿,他才抬头看撒耳,对撒耳说:“好,我帮你们!”

    阿尼玛尔弄来一些微型示踪体,让玛利姆难民暗中放在“歃血营”的人身上,星游特工在难民营附近的山谷中,找到“歃血营”隐藏飞体的营地。然后,铁列林派出星装战士,在难民营缉捕“歃血营”的人,同时派出飞体战队,袭击“歃血营”营地,经过一场激战,“歃血营”十几艘战斗飞体全部被摧毁,三百名“歃血营”成员,大多数被打死,乌遂只带着几个手下逃走了。

    “他会报复的,他会报复的”听说乌遂逃走,比干异常恐惧。

    撒耳对他说:“不要担心,我们会保证难民营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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