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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好舒服，这茅房真是奢华，还配有池子，刚好可以洗去身上的污物。”
张炼心满意足地躺在池子边上，想起这三天来的奇妙状态，也是会心一笑。
“果然万事开头难，坚持还是有收获的。”
对于如今自身的境界，张炼也是出乎自己的预料，就在三天前还被视为难于上青天的事，现在竟然已经如愿达成，自然很是满意。
正当张炼惬意地享受着闲暇的修行时光时，门房房啪的一声，被人一脚蹬开了。
来人一看到张炼躺在池子边上，哭骂道：“你这个缺心眼，杀千刀的家伙，赶紧给本道起来。”
张炼又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又惹祸了，连忙起身换好衣袍，一看来者何人时，顿时松了一口气，缓缓作揖道：“外门弟子张炼见过小毛真人。”
这时，张炼才注意到小毛真人，头顶无发，面目无眉，浑身所见却只有下巴那一根白须，那根约至三寸长的白须就在身前挂落着，风一吹就晃荡不停，张炼好生怕那根仅存的毛发就这样被风吹断掉。
小毛真人没有理会张炼，而是踉踉跄跄地爬到池子边上，看着自己辛苦泡制的药池，居然被张炼这个缺心眼的给糟蹋了，最后竟然像个小儿般在地上耍赖哭闹道：“我不管，你个缺心眼的，你赔本道药池。”
张炼被小毛真人的举措吓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就是一池水吗，至于这么夸张吗？
“小毛真人，你勿生气，生气是会脱发的，我赔你便是了。”
张炼咬咬牙，想到最坏的结果就是把十枚炼气丹赔给小毛真人，十枚练气丹啊，一个月才能领一次，才刚到手还未没有捂热，就要赔出去，想想就觉得心疼。
但一听见脱发二字，小毛真人立马止住哭闹，眼神中居然透露出一股天真无邪的模样，悲怜地看着张炼说道：“此话当真，没有骗本道？”
张炼以为小毛真人说的是赔炼气丹的事，便咬咬牙地说道：“当真。”
随及张炼从储物戒中取出十枚练气丹双手供奉上。
小毛真人一看，顿时大笑，道：“谁稀罕你这破炼气丹子，本道说的是生气会脱发这事，当不当真。”
张炼一下子被问懵了，哪知道是不是真的，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
只不过刚才见小毛真人这般哭闹模样，也是于心不忍，但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小毛真人是好，于是就随口一说，生气会脱发这一说法，但他其实哪里懂这般道理。
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一下子就把小毛真人唬住了，看着小毛真人那天真无邪又渴望悲怜的小眼神，张炼还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然而小毛真人还真信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很是满意地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开怀大笑地地道：“缺心眼，算你走运，你走吧。”
张炼一脸诧异，依旧不敢相信这都被自己糊弄过去了，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问道：“那药池？”
“不用你赔了，本道已经找到生发大道了。”
小毛真人说这句话时，嘴角都快翘上鼻子上了，喜悦的表情就跃在脸上。
随及张炼松了一口气，向小毛真人告辞后，一溜烟就跑了，生怕他突然后悔。
但刚走不远，张炼忽然心生一个念头，他想知道小毛真人的气运是何等品级。
小毛真人之所以能被称为真人，自然有过人之处，瞧瞧真人风范的气运品级兴许还能激励自己修行。
张炼对准小毛真人的小屋方位，手结法印，口喃咒语，“观气法眼”
正当张炼两指快要划过双眼之际，一道神念突如其来直击他的心神，就犹如一击重锤突然敲打了铜钟，霎时打断了他的施法，一个踉跄直接趴倒在地上。
而那道神念依旧经久不绝地在张炼心神回响：“缺心眼的，闭上你的双眼，以后不许你在长林用这招。”
“那何时才可以用？”
张炼不甘心，他本来就出自观气仙宗，现在在长林就是寄人篱下，他的看家本领都不能使用，这无异于断其一臂。
小毛真人的神念再次传来道：“缺心眼的，不许你在长林透露你是观气的弟子，也收起那老头教你那一套，既然你在长林就得安心在长林修炼，待你修得黄庭心诀后，再与本道讨价还价。”
张炼心间猛然一震，看似疯癫的小毛真人其实一眼便能看穿自己的出身，也知道观气仙宗的存在。
然而怪师尊说过，观气仙宗早已经不复存在，如此道来小毛真人极有可能与怪师尊相识，也曾经见证过观气仙宗的辉煌与衰败。
原本张炼还想向小毛真人讨教观气仙宗一事，但熟思后还是放弃，至少现在不是时候。
“弟子，明白。”
一句弟子明白，道不尽的无奈又如何？
张炼没有想继续反驳，他深知自己实在太弱了，在高山面前，自己又是何等渺小，还不具备与他讨价还价的能力。
不过他现在至少知道一点，既然如今寄人于篱下，就必须隐藏自己，万万不得已之下不可暴露出身，现在他更加确信观气令不可以在长林出现。
翌日
张炼沉重地呼出一口气，用了一夜的时间才稳定了心神，可想而知，小毛真人的可怕程度，至少是现在的他所远远不能撼动的。
至于小毛真人所提及的黄庭心诀，张炼也旁敲侧击问过黄尚师兄，黄尚师兄表示确有此事。
黄尚师兄还说道：长林有传承五法，但只有进入长林内门的弟子才有资格接受五法的传承，而在这五法中确实有黄庭心诀这一法，但一直未有人得此法传承，所以关于黄庭心诀的消息是少之又少。
正当张炼想进入太衰的神识中继续修炼时，忽然房门又被人敲打，随及便听闻外人喊道：“缺心眼的小友，本道有上乘生发药酒，可有兴趣与本道畅饮一杯？”
张炼听闻是小毛真人的声音，自然地会心一笑，也只有在长林的小毛真人称他为缺心眼的。
张炼不敢怠慢，赶紧给小毛真人开了门，但却见小毛真人两手空空，哪里有啥上乘生发药酒。
张炼问道：“酒呢？”
小毛真人嘻嘻一笑，摸着自己的肚子，道：“在里头，要喝吗？”
小毛真人也丝毫不客气，一把推开张炼直径就往里坐住，随及开口便把吓了张炼一跳。
“缺心眼的小友，本道识你天资不错，是块璞玉，稍作打磨还是可以成大器的，再加之你与本道有缘，本道勉强可以收你做我记名弟子。”
张炼打趣说道：“还是不勉强了吧，那得多为难小毛真人了啊。”
一听此言，小毛真人一下子就急了，又耍赖道：“不为难啊，缺心眼的，我不管，你就得做本道的记名弟子。”
张炼立马笑目，作揖道：“弟子，遵命。”
小毛真人很是满意，但思来想去，似乎又好像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张炼也很满意，对于拜师学艺修行这一事，他可是一点都不含糊。
之所以选择小毛真人作为自己在长林的师尊，不仅是因为小毛真人的古怪的本事。
最重要的是，张炼还从黄尚师兄那里打听到，小毛真人既不是长林长老，也不是长林弟子，传言道是掌教真人的挚友，已在长林立足上百年之久，即使是长林仙宗最有辈分的长老见其都要倒茶问候。
不过好在小毛真人深居简出，虽然生性古怪，但也没有过多为难宗内长老，也从不参与长林仙宗内的事务。
且小毛真人一生从未收徒，如今肯收张炼为徒，张炼自然是乐于接受，天上掉下个馅饼，哪有不吃的道理。
时间一晃，张炼在长林的修行日子便过去了大半年。
这大半年的时间里，张炼也是活得憋屈，别人在努力修行提升修为，他却在寻生发大道。
除了夜里打坐吐纳，吸收天地灵气之外，其余时间都在和小毛真人浸泡各种生发药酒，炼各种生发药丹。
这一天，小毛真人居然意外说道：“缺心眼的，今天准你出师一天。”
张炼还寻思这一天能干嘛时，黄尚师兄突然来访说道：“张师弟，今天可是新弟子的入门比试的大日子，你必须得参加，这关乎到三年后真传大试。”
张炼闻言一愣，哀怨道：“我啥法术都不会啊，比啥啊，炼药生发泡酒吗？这个我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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