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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的手肘被狠狠地推了一把，程姞凡一个踉跄的回头就瞪过去：“你干什么？”
陈晓丽伸手指了指讲台上的班主任：“你发什么呆，老师叫你两遍了。”
“啊？”程姞凡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态度自然的站了起来，抬头看向讲台，似乎刚才那副发呆出神的样子并没有出现：“老师你叫我？”
“嗯，你刚才在想什么，叫了几遍都没反应。”班主任和蔼的问着，并没有因学生的出神而怒目相视。
“没想什么，就是看着外面发了会呆，老师你叫我是什么事吗？”程姞凡自然的回答道，却忘了她现在只是一个8岁的孩子，这么冷静而态度自然的回答老师的抓包，显得是多么的不合时宜。
这下子不仅班里同学对她侧目不已，就是讲台上的班主任也是略显疑惑。
这程姞凡似从消了病假回来就有点不一样了，想到这又想到上个星期五的其中模拟试卷，程姞凡的成绩虽然不是班里第一，但也在前十名，而最让她注意到的不是成绩，而是其中的造句题，造句题里有一个成语是四年级课本上的，学校给印错了印上去，班里虽然有同学答了，但全都文不对题，只有她不仅答了且非常漂亮，那句子简直就像四五年级的孩子写的。
她刚才叫她名字本就是想让她去趟办公室，问问这是怎么回事，现在看她这副表现，她想了想改了注意。班主任拿起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刷刷写了一个词语。
‘高山流水’
“同学们知道这事什么词语吗？”班主任转身问着下面四十几给学生。
“高-山-流-水。”断断续续的，一些认识的学生大声的嚷读了出来。
“很好，看来大家学习很认真，认字巩固的都很不错。”班主任扬声表扬了一番，然后继续道：“现在有哪位同学愿意起来告诉老师，这个成语是什么意思？”
一时间教室里刷刷的竖起了很多小手，班主任点了几个，个个洋洋洒洒的解释着。
直到听到一个同学说高山流水就是高高的山和低低的水时，鹤立鸡群站直的程姞凡再也忍不住的噗笑了出来。
那位被笑的同学怒目相视，而讲台上的班主任则显得兴趣盎然，她挥了挥手让那位同学坐下，又转头看向程姞凡：“程姞凡同学，你是对林爱同学的解释有异议吗？”
程姞凡憋着笑，脑袋却不住的摇晃着：“没有，没有，我没异议。”
班主任眸眼沉了沉：“如果没有意义，那你为什么发笑？”
“呃……”程姞凡语塞，她是不想笑来者，可憋不住也不能怪她啊。
“如果有异议说不来，老师不会怪你的，课堂上回答问题有很多答案也是正常的。”班主任眸光精明的看向程姞凡，她敢肯定这个程姞凡一定是知道这个高山流水的真正意思。可她才8岁，平时成绩也不好，高山流水古文不说，字还好些复杂的很，她是如何读懂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不对。”程姞凡开始是真不知道这个老班叫她起来是干嘛的，可她站啊站的，等到那么多同学都答不出来，又答的乱七八糟时，她就知道糟了。肯定是上星期自己考试引出来的祸，擦……她又不是真的小学生，哪里知道这几个简单的字不是现在能教的成语。
若知道定是空着也不去答了，现在老班跟狼看到肉般的盯着自己，估计是以为遇到了神童。作为老师都有个通病，都喜欢自己带的学生里出来一个学神。
不说她没学神这个潜质，就是有她也没兴趣啊，她的兴趣是赚钱赚钱，至于学习，别像前世那么差就行了，至于学霸学神啥的，她从来就没想过。她不想成为科学家，也不想成为某一学科的专家，只要能大概的笼统的把知识点学到，然后别在以后的事业中成睁眼瞎就行了。
所以老班的期望是要落空的。
程姞凡在心里默默地替他哀悼了一番，然后侃侃而道：“高山流水的意思是形容两个人是知音，也形容音乐很好听。”
班主任在程姞凡开口的时候，就呼出了一口气，果然，果然是知道的，真是好啊，好啊，没想到自己班里竟然有这么一个学生，好好，好好培养，前途定是不错。
“非常好，程姞凡同学解释的非常对，不仅对，还把高山流水的寓意都给解释出来了。可是我想问问程姞凡同学，这个高山流水的意思你是从哪里知道，你看的懂那个文吗？”
班主任问的小心翼翼，眸眼见又是浓浓的期盼，那神情简直离狂热不远了。
“我没看过那个文，这个意思我是听别人说的。”
……
……
……
班主任似像被按了暂停键，不管是内心还是表情都一瞬间的僵了僵。
“什，什么？你不是自己看的？”
“嗯，我哪会看什么书啊，我都是听别人说的，那人徐珍珍也认识啊，是我们乡大院的一个叔叔的儿子，他上五年级，他告诉我的。”程姞凡声音清亮，愉悦，可在班主任耳朵里却犹如混浊，嗡嗡嗡的发着颤音。
程姞凡看着备受打击的班主任，心里默默地给她点了个蜡。
“老师，我能坐下了吗？”程姞凡动了动站久的脚。
班主任似还没从打击中恢复过来，有气无力的摆摆手：“坐吧，你们也开始早读吧，课代表把收好的作业送办公室去。”
等到老师一走，教室里就跟炸开了锅一样议论声声。
陈晓丽一脸艳羡的望着程姞凡：“程姞凡你可真厉害，全班就你一个人知道啊。”
程姞凡一脸呵呵：“我也是别人告诉我的。”
“那也厉害，这山啊水啊，就算被人告诉我，我也理解不了，怎么就跟友谊有关了。”陈晓丽嘟嘴。
程姞凡笑笑，转头时正好对上看着她的徐珍珍，那还来不及掩饰的恨意，让她猛地怔了怔。
不是程姞凡胆子太小，而是真的被徐珍珍的眼神给惊到了，让她第一时间就想到前世那些婴灵位主题的恐怖片。
小孩子的眼神充满恨意，真的是比大人满脸愤恨还来的恐怖。
徐珍珍竟会这么恨她？
只是因为那个崔吉凡？
那个人都不知道在哪里的崔吉凡
一时间，程姞凡真觉得狗血满天飞，这重生还什么都没变好，就给自己前行的路上弄了一块大堵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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