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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水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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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去来对着清水潭看了许久,仍是什么都瞧不见。现在,他站在崖边,想着九州帝就这样离开了人世,心中仍旧戚戚。他望了一会,想着今夜自己不知怎么度过,心中更是无奈。心想算是自己无能,四五十里路程,自己居然行了那么久,直到天黑才到达这清水潭。如今漆黑一片,夜空虽有繁星闪烁,但却不能与明月争辉,无以照亮这漆黑的大地。此时若要反身往回走,势必又与去东林山的方向相反,如此南辕北辙,终将不能达到东林山。若要往前行走,前面正是清水潭,只需往前两步,他自己就会落入潭水之中。

    时值秋末,虽有阳光,但比之夏日,温度低了不少,白天也不能感受到夏日酷暑的炎热,晚上更是能够感觉到寒意袭骨,此时已能感觉到凉意袭骨,而清水潭之水更是寒冷非常,此时若是跌入清水潭中,过不了多久必将冻僵。更要紧的是,身上一点充饥的食物都没有了,剩下的半张面饼早在之前就已经吃完,此时要找寻道路,往东前行,恐怕行不多久,便饥寒交迫,到了那时,就更加糟了。

    归去来想了一会,觉得今夜只能在当地栖身。但黑夜漫漫,夜晚将有露水泛起,要是栖身于草地之上,不到半夜,全身必定被露水打湿,到那时,自己身体必定寒冷一场,恐怕没等到天明,自己就大病一场。他看了看自己脚下的石板,心想躺在石板上休息一夜,也不失为一种好的选择,但想着结果也与睡在草地之上无二。随后,他把木架放在石板之上,用九州帝的衣衫包裹了全身,在木架之上睡了起来。

    白天忙碌了一天,原本是困倦不堪,但躺在木架之上,顿觉困意全无。

    归去来抬头看着夜空,见繁星闪烁,有些明亮非常,有些只泛着淡淡青光。想起养父养母在世之时,常常与他讲述星星的故事。如果天上的一颗星星代表地上的一个人,那么他自己到底属于哪一颗?

    归去来仰望星空,良久,始终找不到属于他的那一颗星星,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是那些明亮异常的星星。他记得养父说过,那些明亮璀璨之星,代表着地上能力异常的人,他想着他定是身处泛着淡淡微光的那些星群之中。再想九州帝,之前一定属于那些明亮璀璨之星,只不过按照养父所说的话,代表九州帝的那颗星星,已经消失不见了。

    归去来想着自己真是没用,怎么四五十里路程行了那么长时间才到达,以至于到了现在,身上一点食物都没有。如果行至此处,还是白天,自己就可以去寻点食物,用以充饥。

    他只想着自己无用,却没想到从九州帝离世之处,到达这清水潭,实有百里之多。

    九州帝之所以告知只有四五十里,是想着不能让他太累,让他慢慢行走,什么时候达到这清水潭,将他放入潭水之中即可。没想到归去来定要在天黑之前把他的身体放入潭水之中。九州帝泉下有知,一定会感动非常,在将死之际,结交了这样一位真诚的少年朋友。

    归去来就这样想着望着星空,想着九州帝。突然心头一惊,连忙伸手摸摸怀中,发现那块令牌还在身上,这才放下心来。之前他慌忙之中,把九州帝交与他的令牌胡乱放入怀中,匆匆绑了木架,拉着九州帝前行。一路走来,也没注意令牌有没有从身上掉落。此时记起,不仅慌乱,幸而令牌仍在怀中。

    遥望夜空星辰,一夜无眠。

    归去来想着九州帝为什么要让他带他的身体来这清水潭,想了良久,终不明所以。

    九州帝的事,他怎么能知道?

    九州帝活了两百年,而他现在才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九州帝经历的诸多事情,即便是听说,他也没有听到过。

    养父养母虽然给他说过一些九州的事情,但是也没有许多,养父养母知道的也很少,就连九州帝叫什么名字,他们也不知。因此,归去来所知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关于九州帝的事情,他并不知道。假如他知道九州帝的诸多事情,就一定会明白九州帝为何叫他把他的遗体带到清水潭中。

    九州帝去阻止魔族与鬼族之间的战争,路经西林山,本想着去清水潭看一看。这是他每年都要做的事情,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经过西林山,他都要来清水潭看上一眼。

    不为别的,就为一个女人。

    九州帝还未雄霸九州之前,与水族圣女水灵儿情投意合。当年,九州混乱不堪,九族战火连连。九州帝虽是乞丐,但他实属火族之人。而在当年,水族与火族之间,实为水火不相容。

    然而,不管水族与火族之间的战争怎样激烈,逐日依然坚持要与水灵儿在一起,水灵儿也坚持要跟着逐日在一起。但火族与水族统领都不同意。逐日与水灵儿商议,决定悄悄逃走。当逐日带着水灵儿从水族大营逃出来时,就被发现。水族统领便派人追杀逐日与水灵儿。按照水族统领的说法,水灵儿虽为水族圣女,但是违背了水族圣令,公然背叛水族众人,与火族人私通奸··情。因此,水灵儿早就不是圣女了,遇见水灵儿的水族人,都可以杀了她。

    水族统领宣布,凡是能够杀了水灵儿的水族人,无论是谁,都可以得到丰厚的奖励。

    对于水灵儿的行径,水族人人共愤,因而得到水族统领的命令,都欣然前往,追寻水灵儿与逐日。

    当年,逐日虽然厉害,但还没有雄霸九州的能力。可面对水族上千人的围追堵截,逐日依然不害怕。他看着水灵儿,问道:“今日你与我,如果能逃脱,定能幸福一辈子,如果不能逃脱,恐此生就要这样结束了。如果你现在不愿意跟着我,还可以反悔,回到水族中去,水族人民一定会接受你,你依然可以做水族的圣女。”

    水灵儿听了,看着逐日,道:“卿有所不知,在水族人心目中,我早已不是水族圣女了。自卿与我之间的事情被知晓后,我就不再是他们的圣女了。今后无论卿到哪里,我都跟着卿。今生今世,我们永不分离。”

    逐日听了,很是感动,看着水灵儿道:“好,既是如此,今生今世,我们永远在一起。”

    就这样,逐日带着水灵儿在水族大军的追击下一路奔逃,一直从水族地域逃到了这西林山东际。

    就在到达这清水潭时,水族大军把他们包围了。

    周围是水族大军,而面前是缕缕碧波的清水潭,逐日与水灵儿没有前进的道路。但是,就凭逐日一个人,要战胜水族上千大军,根本就不可能。面对水族大军的包围,逐日与水灵儿无奈。让逐日想不到的是,水族首领真的是锲而不舍,从水族领地跨越千里,一直追到这西林山边际的清水潭。如此看来,不管他们走到什么地方,水族的大军势必都会跟到那里。如果选择与水族军队交战,这一战,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不能避免。而一旦交手,结果就只有死路一条。水族首领既然如此坚持,逐日知道自己即便投降,也是死路一条。

    水灵儿也知道,她与逐日的事情,首领绝不会轻饶。以前知道她与逐日的私情之时,首领就已大发雷霆,幸而是几个族长求情,她才得以保住性命。但首领也已经嘱咐,水灵儿不能与逐日相见,一旦相见,不仅水灵儿得死,就连逐日也必须跟着她一起死。

    众人都知道,水族首领莫奈一向说话算话,他说的话,从来都不会更改。并且,莫奈一向以杀人为乐,如果不是三位族长劝说,莫奈早就把水灵儿杀了。

    按照莫奈的思想,水灵儿这样的人,早就不能做水族的圣女了。

    其实,圣女虽然听起来很神圣,但做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水灵儿也早就不想做水族圣女了,奈何水族中人,除了首领莫奈之外,其他人都坚持要让她做圣女,她没有办法,才不得不继续做下去。

    要做水族圣女,有四个条件:第一,必须是水族人;第二,必须是女人;第三;必须是孤儿;第四,这一生都必须是处子之身。也即是说,要做水族的圣女,就必须无父无母,无欲无念,放弃爱情但可以有绵绵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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