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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这次选择在自习室，有wifi又有电脑，虽然想要看看书，不过王雨晴一直往这边蹭，弄得若川总是静不下心来，只好看日常的动漫了。
周围来来往往循环了几个学生，总会第一眼看到睡着的女孩，她虽然落魄得很，却也没有太邋遢，只是周身散发着一股子仿佛死掉了的气息，常会引人注目。
每次这样的时候，若川就只能对着那些不解的人笑笑，示意她还活着，越是示意就越觉得奇怪，提醒一个睡着的人还活着是怎样的体验他过去可不曾有过。
“要上厕所了……”看着看着若川心里思考，“这么一会儿她应该不会醒来才对。”
他便快步地出去了，来来回回不过一分钟，结果就看见女孩看着门外的他，睡眼惺忪。
他突然做了决定。
“你回来了。”雨晴笑着说了一声，就又趴着睡着了，似乎没曾醒过。
“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若川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坐下来的时候女孩的小脑袋又凑了过来，一点一点地呼吸着。
这时候也已经十点了。
“好无聊呀。”若川也趴在电脑上歇了一会儿，撇头就看到了王雨晴的脸，头发很随意地落在桌上，浓重的黑眼圈，嘴角照常挂着一点口水，她睡觉似乎常常如此。
即使这样还是很好看的脸，只是过分病态了一些，嘴唇泛白，微微上翘。
她在做什么好梦吗？
若川心里想到，不过这样趴在键盘上也有些累人，他便坐起来靠着椅子伸了伸懒腰，眼光落在了女孩干瘦的身体上，隔着衬衫能看到肩胛骨的突出，很明显地隆起来了，像是天使未长成的双翼，然而想想应该也是恶魔的翅膀才是，天使的双翼是羽毛的柔软，恶魔才是骨骼的僵硬。
往前就是女孩特有的邻域了，不过也看不出什么旖旎，她的衬衫有些大，身材完全被掩盖了，不过那天躺着的时候还是能分明地看出来她的确是身材不差的女性。
衬衫因为手伸得太前而稍微被拉起来了些，露出些白色的皮肤，深褐色的裙子这样看来更加显眼了。
如果胖起来肯定是个美人。
又看了一会儿动漫，看完一集恰好到了吃饭的时间，若川吃饭不喜欢趁着饭点，不过今天他想去外边小餐馆吃，自己挺久没有吃点好的了，何况还有王雨晴这憔悴的人儿。
“起来该要吃饭了。”若川在桌上敲了两下说，她毫无反应，又摇了摇肩膀，女孩才晕沉沉地坐了起来，大大地伸了个懒腰。
“午安呀，若川。”她看上去极为舒坦，却扑到若川身上，慵懒得像是流体的猫咪。
“好好站着啦。”若川又扶她起来，似乎他已经习惯了扶人这个动作，最初无意碰到她的胸部时候还会下意识缩回来，现在就只是很自然地避开而已。
而王雨晴对此毫不在意。
她似乎已经完全放任自己身体了。
“好久没这样睡过，感觉整个人都瘫了一般。”她揉揉眼睛说，背起书包，看了看手机，“中午吃什么？”
“去美食街吧，你有什么想吃的地方？”
“我随若川就好。”她只是回答，“我不怎么挑食。”
“那就去吃饭吧，你得要多吃些。”
“我也是这样觉得的。”她很同意地说，“这段时间来简直瘦成了骨架子，洗澡的时候都硌手。”
“没这么严重吧？”
“要不若川摸摸看，的确会硌手的。”
“算了算了，我也能看出来。”若川也拣好了电脑，两人便还是那样并挨地走。
“刚才的事情我想了一会儿，”若川开口说，“我们可以住在一起，在外边租一间大些的房子，我看了一下两室一厅的租金，基本可以承受，你我都找一个理由搬出寝室，没必要刻意瞒着一起住的事实，只要不透露真正的情况就好，我俩学校的时候没必要刻意疏远，像普普通通的朋友就好。”
“若川……非常感谢！”谁知道她默不作声地竟然哭了起来，若川一惊，她才慌乱地擦擦眼泪，“我没事的，没事的……再也不能再好了。”
若川不明白她的反应。
“我们吃完饭就去租房子吧，若川喜欢哪里便租哪里，租金的话——”
“租金到时候租好了再说。”
“嗯……先租了再说。”她点点头，“那就去吃饭吧！”
“你也不用这么急的，走慢些。”若川生怕她会突然摔倒，只好时刻注意着。
“嗯嗯！”她飘忽得很，让人分外担心。
去了店里恰好还剩一个位置，两人挨着坐，会有些奇怪，一般两人过来都是对面坐着的。
不过这么近的距离恐怕要被人当成情侣了，还好这里并没看见认识的人。
“下午你会上课吗？”
“不用的，我请了假。”她回答，“我下午就打扫一下租的房子，然后去学校搬东西。”
“这么快呀？”
“越快越好啦，反正我也没事情要做，若川照常安排就好。”
“那我也干脆就准备一下吧。”若川下午只有一节课，不过待会儿如果直接去租房子的话也自然不能留她一个人在那边打扫，若川都有些疑惑她这样的状况过去是怎么平安度过的。
租房子并不复杂，若川还有些积蓄，王雨晴家里状况也不差，家具都差不多，只是床铺什么的需要更换被褥之类稍微麻烦些。
“买一套就好，反正次卧我也不睡。”她这种事情分外说得分外直白。
“也许有朋友过来玩的时候会这里临时睡睡的，还是备好吧。”
她看着若川思考了一会儿，才勉强同意了，却说：“只当做是掩饰。”
若川才觉得没和她说这些事情其实是自己的过错，而说出来的话感觉更是自己的过错。
他至少知道自己做不到坐怀不乱。
“你在想着该怎样处理我俩间的关系吗？”她虽然迷迷糊糊，还是察觉到了他的想法。
“嗯。”若川只好点点头。
“你不必纠结什么，也不需要什么愧疚或者同情，提出一起睡的是我，出问题的也是我，与若川无关，既然不可能纯洁，就不要暧昧得模糊，你可以当我在卖身，我也无所谓，至于在学校，我会尽量和你表现得平常，只是这点我不敢保证，头疼一旦发作了我也不敢说自己能不能忍住去不和你接触。”她说了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段话，以至于都有些喘气了起来，“我们不是恋人，也不必有什么互相避讳的地方，你喜欢谁我不关心，只要以后不要因为这些事情和我分开睡就好，至少在我好转前不可以！”
她微微喘着气，看上去有些累，乱糟糟的头发被扎了起来，似乎就要开始收拾起来房间了，若川不知道她过去是怎样的性格，但作为女孩子说出刚才的那番话，实在是让他自己感到愧疚。
“在你痊愈前我不会离开的！”
“那说定了！”她突然回头认真地说。
满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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