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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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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川醒来的时候就被眼前漂浮着的数不清的黑曜石散珠吓了一跳,在台灯柔和的光映照下,隐约透露着轻微的黄色光芒,煞是好看。

    “看来还是在梦里。”若川心想,他有时候会做这种梦中梦,一般第一层醒来的话会含糊地知道自己还在梦里。

    “不过感觉有些过分的真实。”他看着那些浮在书桌上的黑曜石珠自言自语道,伸手拿下了一颗,触感格外清晰。

    又看了看时间,四点五十,寝室另外的三人在上课,自己是因为要做生日礼物所以干脆没去,礼物是送给自己的,作为刚进入大学第一次生日的特殊待遇。

    实际上若川已经很多年没有过生日了。

    “这钟未免也走得太准了吧!”听着滴答滴答的声音,若川再次疑惑了起来,梦里时间都这么精准还是头一次。

    还有,自己也是太清醒了才对。

    莫非,并不是梦!

    若川惊恐地想到,这时候珠子也渐渐地落了下来,从桌上滚了下来几颗,每一次碰撞都相当合理,若川猜测即使是用他的电脑模拟都不能这么快速地反映出来运动的轨迹,而这里不过是个梦而已。

    怎样说都不可能是梦了!

    若川吓得立马站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即使珠子已经全部落了下来,他也万分肯定刚才它们是凭空漂浮的,那么违背常理的事情他不会记错,那些分明就是因为无意间附了符印才能漂浮起来的!

    对了,符印是什么?

    若川又吓了一跳,自己竟然无意间说了一个完全不了解的词,不过这么想的时候他却明白了很多,原来不是自己不了解,只是来得太突然了没有意识到而已。

    话说无论是谁也难想到会遇到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才是!

    寝室很安静,阳台后边就是山,山上无人,就是些杂乱的树与草,眼见的树枝上站着一只灰色的鸟,鸟叽叽喳喳地叫了几声,似乎在看着若川,又安静了下来,似乎还在看着他。

    “那人都不看我,无聊。”鸟晃晃小脑袋,扑腾一声飞走了,留下树枝晃了几下便重归平静,若川这时才被惊醒过来,看着远处的枝丫,一片树叶轻飘飘地落了下来,叶子边缘被虫咬了大半,风一吹,便掉到了隐蔽的一处角落。

    角落里站着两个女生,长卷发的女孩拉着长直发女孩的手不肯松开,看着她,带着哭腔问:“你就这样讨厌我吗?”

    “我没有讨厌你,我也很喜欢你的,只是……”长直发女孩怯怯地说,“你这样太突然了,我什么都没能准备,我也很喜欢……”

    “那就答应我了好不好,千千……”卷发女孩哭着撒娇,摇着对方的手。

    “我……让我想想好不好?”

    “不要,我就要你现在说!”

    “你怎么能这么霸道……”直发女孩嗔道,却又拿出纸巾擦了擦面前女孩的鼻涕,“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我怎么甘心和你做朋友!”结果卷发女孩更是大哭了起来,“我不要和你做朋友!”

    “白白……”

    “千千……”

    女孩都纠结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呀。”若川笑着想到,以前的时候听不到那么远的声音,看不见那么远的神色,他大概会以为是普通的吵架了吧。

    很多事情大概也是这样的吧,不是没有发生,不过太多的限制导致自己无法察觉而已。

    那解开限制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白白,我也喜欢你,可是,这样重大的事情,我觉得……应该听听天意!”直发女孩突然讲,便拿出来一枚硬币,“如果是正面就做恋人,如果是反面就做朋友!”

    “不行,我怕!”卷发女孩哭得一塌糊涂,硬币却已经抛了出去,若川一愣,下意识地匆忙盯着快速翻转的硬币,却也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他伸手凭空指着那里,更加专注了起来。

    “牡丹,牡丹,牡——”那关键的一刹那,若川指尖无声无影地射出去一道极细的气流,气流撞在硬币的边缘,本来是牡丹朝上落地的瞬间又连翻了几次,所有人的心都揪得紧紧的,一圈,两圈,三圈……牡丹!

    若川一阵愧疚!

    “反面……那——”

    “不要……你耍赖!”卷发女孩抱着她哭道,却只听得直发女孩继续说道,“那你,做我女朋友吧!”

    “咦……?”

    “女朋友……也算是朋友吧?”直发女孩撇开头羞涩地问。

    “千千……”

    “白白……”

    两个女孩相拥到了一块。

    似乎很像言情剧,虽然这么想着,若川也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即使明白了自己大概发生了什么,修炼还是刚刚开始而已,幸好没有坏掉好事,要不然他就得要自责很久了。

    刚才抛硬币的那一刻,他发现直发女孩后悔了,也就是那一瞬间,她看起来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如此说来犹豫不决的时候抛硬币是很好的方法,不用看结果,抛的时候结果就注定了。

    也许,解开限制本身就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听见看到的多了,才发现原来周围不是那么单调无聊的。

    离开阳台回到寝室内,若川又坐了下来,看着桌上零乱的黑曜石珠子,一颗颗收拾了起来。小钟滴滴答答地响,他也一颗颗串了起来,一百零八颗,是最好的数字,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是最好的一天。

    大概,这样就是日常的奇迹吧。

    若川笑着打好了结,手串很长,要绕三圈才能戴上,他又不禁觉得自己有些瘦了,不过这时候看来似乎身体也因为这突来的奇迹好了很多,不再是过去那样苍白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事情,就当做是天意吧,有些天意抛硬币才能发现,有些则是即使发生了人依旧蒙在鼓里,看不看得见都显得不大重要了。

    “去外边吃饭吗?”听声音是卷发的女孩白白,若川又有些好奇,再次来到阳台看了起来,想明白了一些事,他现在也很高兴。

    “去呀,今天可是特殊的日子呢。”女孩千千说,笑着牵着她白白的手离开了角落,紧挨着慢慢地走,“得要纪念一下才是。”

    嗯,也许是应该纪念一下才是的。

    若川收拾收拾,便一个人去外边过生日了!

    事情太突然,毫无准备却竟然不会太过意外,实在是很有意思的现象,若川心想,外边晴朗一片,十八年前的这天也应该是美好的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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