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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离的事情对于明未这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来说,信息量有点大,恐怕得消化一阵。
这么说,他每天晚上都会化猫,要到早上才能恢复人形态?
要与夜宵、电玩和加夜班说再见了。
而且每天傍晚都得注意时间,必须赶在日落之前回到家里。不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化猫,可是个大新闻。
不过,能与这么漂亮的女孩通过月离“绑定”到一起,不知算不算因祸得福——明未想起昏迷中看到的廉羽的裸背,心里砰砰直跳。
除了夜循,她在人类社会里的身份是什么?也跟顾山晴一样,是在宠物店打工?
他想到廉羽之前说要去棋牌室一趟。去那里做什么?
-
暮醇街依旧喧哗。明未伸长脑袋,小心翼翼地观望了一番,确定那条激动的狗子不在附近。又一路小跑,冲到棋牌室门口。
这时候正是客流如梭,他趁有人开门的刹那,溜进室内。
姗阑紊井里的沸腾,比暮醇街过犹不及。说话声,脚步声,棋牌与桌子的摩擦声,茶碗里荡漾的水声,不论强弱,统统钻进耳朵里。
尤其是来往的鞋,这东西简直就是兵器!
明未看准鞋间的空档,一个冲刺,跳到栏杆上,才稍微觉得安全一点。
顺着栏杆往上看,他不由一阵眩晕。
姗阑文井错综复杂的楼梯和走廊,对人形态时候的他来说,就是个挑战。现在从猫的视角看,这鬼地方简直就是个庞大的立体迷宫。
而且猫的视力比人好太多,即便是楼梯角的暗处,对他来说都清晰可见。这让他需要接受的信息量倍增。
明未甩甩头,顺着栏杆往上。一开始觉得脚底滑,他生怕一不小心掉下去。到后来越来越适应,稳稳的爪子提升了攀爬的信心。
直到三楼平台,长发身影一下子抓住了他的目光。
廉羽正站在一张桌子旁边看人打牌。
——看人打牌?明未愣了一下。
她一会儿在这个人背后看看,一会儿又在另一个人背后瞧瞧,看的还是三方牌。
——廉羽长相清丽脱俗,没想到竟会是个牌迷,真是人不可貌相。刚化人的她就往棋牌室跑,是不是因为猫形态太久了,牌瘾憋得慌。
斗地主的三人打得投入,竟没察觉有一个妙龄女子站在自己的背后。其中两人的脸看上去有些面熟。
“咦?我的方块q呢?”打牌的一人突然叫了起来,“方块q怎么不见了!”
“老李,连不成顺子,可别耍赖啊。”
“我说真的,刚刚我明明看到在我手里。”那人在牌堆里摸了半天。
这时候,明未注意到廉羽手里,凭白无故出现一张扑克牌。
咦?廉羽是什么时候——明未大吃一惊。
丢牌的人又在桌上和地上找了半天,才发现廉羽手里的牌。
“你——你拿我牌做什么!”那人伸手去抓那张牌。廉羽手轻轻一滑,灵巧地躲开了这一抓。
“你干什么?快还我牌!”那人一下子来了火。
“小姑娘也想打?你先把牌还来,等我们这一轮玩完。”另一个人插上嘴。
廉羽没有回应,她把牌翻来覆去看了几眼。接着手一晃,那张牌瞬间回到了那人手上。
这——是如何做到的?明未不由看呆了。
看来廉羽不是来打牌的。明未心道。
他盯着被抢走牌的那人的脸,想了半天——是了,这是那天跟老丁斗地主的牌友!老丁之前就在这张桌子上打牌。
“去去去,要玩到边上去。”桌上另一个人又叫道,“别影响我们打牌。”
廉羽后退一步,却没走远,继续在牌桌附近查看——她是在找老丁留下的线索?
眨眼间,她的手上又多了一张牌。
“哎哟!我的红桃a呢?”又一个打牌的人大叫道,他回头看着廉羽,脸上满是怒气。
“服务员!服务员!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位女服务生翩翩而来,正是之前被勇哥欺负过的涂曲萤,“请问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忙?”
“这丫头是你们的客人吗?快带她到别处去,别在这儿影响爷几个打牌。”打牌的人怒道。
涂曲萤上下打量了一番廉羽。站在一起的两位美女,美得不尽相同,涂曲萤更显妩媚,廉羽则更显清秀。
涂曲萤伸手轻轻撩了下自己的头发,“这位姑娘,您是要打牌吗?这张桌子是这三位客人包下来的。您若是想打牌,我可以为您安排散桌的牌局。”
廉羽没理会,又在桌边看了会儿,才开口道,“你负责这一区?”
涂曲萤点点头,一脸标准的笑容,“这一块是斗地主区。我是该区的服务领班涂曲萤。”
“老丁这两天没来过吧?”
廉羽果然是来找老丁的。
涂曲萤愣了下,脸上露出一丝害怕,“您——您是——唐老大的人吗?”
廉羽瞥了涂曲萤一眼,突然拉起袖口,把手举到涂曲萤眼前晃了下。
涂曲萤惊得捂住了嘴,“您——您是玉——”
玉什么?明未伸长脖子想要听清,涂曲萤却没往下说。
廉羽找老丁,是因为唐老大吗?还是跟豹若杨昆有关?
-
“曲萤,怎么能让客人站着?”涂镜桐从楼梯口缓缓走上来,向廉羽微微点头行礼,“廉姑娘,好久不见。”
涂镜桐认识廉羽。
看涂镜桐行礼的姿态,廉羽还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难得见您光临姗阑紊井。不如换个地方,我们坐下来说话?”
廉羽略一思索,点点头。
-
涂镜桐将廉羽带到一处较高的平台上,明未悄悄跟在后面。从这里往下看,可以见到姗阑紊井的全景。
靠栏杆的一张桌子上,已经放了一盏茶壶和两个茶杯。白色的茶壶圆圆的胖胖的,上面绘有青色的图案,画的河流倚着小山,很像是青发赤尾。
涂镜桐向桌旁的椅子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廉羽也不客气,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
涂曲萤上前准备倒茶,涂镜桐做了个停的手势,把茶壶接了过来,“廉姑娘之前不常来姗阑紊井,想是也没品尝过这里的涂尖。”
她优雅地弓起手腕微微一倾,从弯曲的壶口跃出的茶水如一道透明的彩虹,落入廉羽身前的茶碗里。跟着茶水一同流出的是浓郁的茶香,直飘到躲在栏杆边的明未的鼻子里。
廉羽端起茶碗,小抿一口,眉毛轻轻动了动,“这是什么茶?”
“廉姑娘会问茶名,那是觉得我们家的茶不错了。”涂镜桐一笑,“这是涂尖中的一味,叫‘柳岸云清’。”
“这里的客人喝的都是这种茶?”廉羽继续问道。
“廉姑娘说笑了。涂家宗家地处皖南,是茶叶的绝佳产地。自涂家祖先开始种植涂尖以来,至今已有九九八十一味。如果只为客人提供一味茶,恐怕会辱没了涂尖的名声。”
“——这八十一味涂尖,往往被分为上中下三品。每品有二三十种茶味。我们为普通客人提供的,往往是中、下两品。您喝的这一味‘柳岸云清’,是涂尖中的上品。不知是否合您的口味?”
廉羽没有回答,接着问道,“仲下弦那天,老丁喝的是什么茶?”
“廉姑娘果然是为老丁的事情而来。”涂镜桐放下茶碗,向旁边的涂曲萤点头示意。
涂曲萤转身下楼,过一会儿端着另一个茶壶和茶杯回来了。
“仲下弦那天,我们为客人免费提供的,是涂尖下品中的一味,叫‘洞中仙’。”涂镜桐重斟一碗碗,递给廉羽。
廉羽接过来呷了一口,轻轻晃动茶碗,右手突然一晃,手上竟然出现了一片茶叶。
明未一惊。廉羽是从茶水里拿出的茶叶?这手速也太快了。
“廉姑娘好身手。”涂镜桐赞道,涂曲萤脸上也满是惊奇。
“是这茶。不过——”廉羽把茶叶凑到鼻尖闻了闻,“除了这个,你们在老丁的茶里还加了什么?”
明未想起仲下弦那天,老丁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提到是被人下了药。
“姗阑紊井是客人休闲娱乐的地方,我们尽可能为客人提供便利,不会往茶里加别的东西。”涂镜桐面不改色道。
“老丁离开姗阑紊井之后,到老村把你们的茶都吐了出来。除了涂尖之外,还有另一种东西。”廉羽平静道,“那东西能让人在接下来的两三天里,全身虚脱,手脚无力。”
的确是老丁当时的症状。
难怪那杨昆会大发雷霆。想来杨昆本是想让老丁抓紧做件什么事,结果老丁因贪赌被人药了,耽误了办事。
明未想起之前在老村周宅附近见过廉羽,她是在那里找到的这些线索的?
“廉姑娘好眼力。既然如此,我也不瞒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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